下山的路上,我拉着老道士东问西问,“师父,咱门派叫什么啊?”
“叫…淡煌派!”
“哈?蛋黄派?那达利园是我们祖师吗?”
“不是!是淡薄的淡,辉煌的煌!我们传自于武当,几百年前算前是他们的旁支。”
“好奇怪的名字,那我有师兄弟吗?”
“以前有,现在没有!”
“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刀法还是剑法?”
“教你偷鸡摸狗!”
“刀行厚重,剑走轻灵!我想学剑!耍剑看上去更帅气一些!”
“先学打坐!”
老东西被我问的烦了,不再理我。
“师父你说话啊,师父!”
……
“请收起你那不合时宜的求知欲可以吗?”
“我敏而好学还有错了?”我不服!
“没错,过两天我选个黄道吉日,你正式行拜师之礼,到时候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所以,你现在闭嘴可以吗?”
“可以!”我原以为磕了头就算拜了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一路无话,我和老道士回到了家。
到了家,发现家里来了不少亲朋,我知道,都是来庆贺我十二岁生日的。不多一会儿,郭靖带着张照也来了,这让我欢喜不已。
因为往常在这一天,他们都会被父母禁足的。
我爸在一旁对亲朋把老道士昨晚的光辉事迹一番吹捧,搞得全家上上下下都是星星眼,吵着嚷着要让老道士帮忙算算财运姻缘。
老道士来者不拒,对着他们信口胡诌一番,净捡那些好听的说,直说的我那些亲戚们花眉笑眼,好似真的发财了一样。老道士时不时还瞅瞅我,对我眨眨眼,像是在炫耀他的小把戏有多么高明一样。
我不去理他,跟着郭靖张照在院子拆起了他们送我的礼物。
“小飞,你真的拜了他为师啊?”张照问道。
“是啊,这老东西确确实实有一手本领的。”
“那你让他把野湖的水鬼收了呗。”郭靖插嘴道。每每说到这里,郭靖一副愤恨的表情,我知道,他一直对李阳的死耿耿于怀。
“放心!”我拍拍他的肩,“降妖除魔,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学着老道士昨晚的模样。
“噫…”他们俩撇嘴看我,手里做着鄙视的手势。
“你好装!”
“你再说?”我放下手里的礼盒去呵他们的痒,我们三个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我作为今天的小寿星,先是在父母的授意下感谢了到场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又恭恭敬敬的敬了老道士一杯酒。老道士喜笑颜开,不仅有酒,而且有肉。他站在主宾位子前,袖子挽的老高,右脚踏在凳子上,他左手端着酒杯,凌空和大家虚碰,右手也不用筷子,一会儿在盘子里抓个鸡腿,一会儿拿块排骨,直吃的是胡子衣服上面星星点点的都是油渍。还一个劲儿的招呼大伙儿快吃快吃别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看到他这副吃相,大家伙儿都惊了,老东西这会儿可没有一丁点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
我爸为了掩饰尴尬,趁机夸一句,“哈哈,哈哈,这,这,道长就是和我等凡夫俗子不同哈,吃东西都这么洒脱!”
老东西却摇摇头,把酒杯递到我爸面前,“酒,酒,满上满上,大伙干杯啊干杯!”
我的生日宴,变成了老东西的主场。酒过三巡,大家都吃喝的差不多了,陆陆续续的都回家了。
老东西也吃饱喝足,坐在椅子上打个酒嗝,摇摇晃晃的回到屋子里休息。
我帮着父母收拾残局,顺道儿说了今早拜老道士为师的事情。
父母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态度,按照他们的话说,我成绩不好,贫嘴贪玩,好好学习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学个本事,将来到了社会上也不至于被饿死。至于学什么,修脚剃头,开车算卦都无所谓,三百六十行,哪个行业也值得被人尊敬,凭自己本事吃饭,不丢人啊!况且他们也亲眼看到过老道士的手段,一致认为,我跟老道士学艺,不亏!
有了父母的支持,那什么都好说了呗。
老道士直睡到快傍晚才起床。起来后,他又换上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就是胸前斑驳的油渍,略显滑稽。
老道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我以为他又入定或是打坐,就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妈的,酒量差了好多,醒盹儿得这么久!”
然后看向我,认真的问道,“今晚吃啥?”
……
夜里,老道士把我们都叫在一起,对我父母说了想收我为徒的想法,毕竟这种事情,得征求他们的意见。
父母表示白天的时候我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没意见,老道士喜不自胜,又去给自己倒了两杯酒。
待父母休息,我把野湖的事情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说不忙,那个水鬼只是小角色,过几天让我自己去收服。
“我?”我讶异的说道,“您还什么都没有教我呀。”
“不用教。”老道士对我说,“到时候自会有人助你。”
“谁呀?”我有些不解。
“那我们把他叫出来,让你们认识认识。”说罢,老道士带我进了屋里,让我盘腿坐在地上。他伸出手指,在我的四周虚空划了几下,接着趁我不备,一指戳在了我的前额,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中,我仿佛到了人间炼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天上飞着数不尽的怪鸟,它们的叫声刺耳压抑,不友好的盯着我,有几只甚至俯冲下来想要攻击我。周围是遍地的白骨,看白骨的大小,貌似都是孩子的。
前方百米左右,有一处高台,我环顾四周,慢慢走了上去。
脚下的地砖被画上了歪歪斜斜的符文阵法,看颜色,像是用鲜血画的。
高台的四角钉着四根木桩,木桩上画着符文拴着铁链,我抬头,就发现四根铁链连接到高台中间,刚好捆着一个婴儿的四肢。
婴儿注意到了我,突然双眼充血,发疯似的想要挣脱铁链向我扑来。这时高台的上空乌云密布,一道天雷打了下来,正中婴儿。
我也被这一道天雷吓得双眼发黑,又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