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舟低头对上祝柒柒的目光,随即转过头说道:“乔治,祝秘书今晚是我的女伴,您邀请我的女伴跳舞是不是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呢?”
“这么说,顾总是不愿意了?”
“您有所不知,我邀请过很多次祝秘书做我的女伴她都拒绝了,这次好不容易答应我了,所以这第一支舞,我已经预约了,着实抱歉。”顾凛舟真诚地说道。
“没关系,年轻人嘛,就是应该勇敢追求心中所爱,我也年轻过,真羡慕你们啊,今晚玩儿得开心哦!”乔治举了举杯。
顾凛舟回敬一杯酒后,就牵着祝柒柒走开了。
“就这么拒绝他,他会不会不高兴?”祝柒柒有些担心。
“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我们唯一依靠的是专业,不需要通过其他手段去巩固合作关系,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可以大大方方拒绝,没有关系。”顾凛舟看着祝柒柒,“再说他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人之常情,所以不会多想的。”
谈恋爱……祝柒柒从来都没想过她和顾凛舟的名字后面可以加这样的动词,这种的连做梦都不敢梦到,一想到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恋人,祝柒柒心快跳出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舞跳得怎么样啊?我可是自从大学毕业就再也没跳过了。”顾凛舟先给祝柒柒打起了预防针。
“不巧,我也是,而且,我们好像是一个学校的。”祝柒柒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你的舞蹈也是孙俊教的?”顾凛舟挑眉问道。
“师哥好。”祝柒柒仿佛对暗号般,两个人瞬间蔫儿了,实在是当年孙老师教的太过潦草,上过课的都知道,不挂科全凭自己悟性,“当时我还奇怪学经济为什么要把华尔兹列为必修课,原来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你倒是乐观,你确定你做好准备了吗?”顾凛舟问的祝柒柒哑了声,努力回想着本也没记住的舞蹈步伐。
这时乔治走上台致辞后,舞会便开始了,祝柒柒挽着顾凛舟走向到中间,顾凛舟伸出手邀请祝柒柒,她有些僵硬的将手放在顾凛舟手心,她今晚心跳一直很快,好像要得心脏病了,两个人混在跳舞的人群里,因为都不太熟悉,只能小幅度的跳着,尽量不踩对方的脚,两个人都僵硬无比,祝柒柒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顾凛舟的时候,顾凛舟正好也看向他,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随着默契度的提升,两个人也渐渐放松下来。
祝柒柒有一种回到高中毕业舞会的错觉,那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感觉到自卑的一次,虽然她不屑于承认,可是她还是想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裙子,然后穿去毕业舞会,在人群里跳一支舞,但她没有,她唯一的裙子就是校服,并不是她不喜欢穿裙子,而是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太多,她干脆模糊自己的性别属性,只释放自己的学习属性,所以她穿着校服去了舞会,果然,在关逸菲的影响之下,她很快就成为了被嘲笑的中心,因为几乎所有女同学都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裙子去参加舞会,只有她像一个混进天鹅群里的丑小鸭,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努力不去听不去看旁边那些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幻想着哪怕只有一个男同学过来邀请她跳一支舞,她也会很开心的接受,但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会愿意走到舆论风暴的中心,然后跟她一起变成风暴中心。
但那一天的遗憾,好像在此刻被治愈了,她好像回到了那个让她坐立难安的位置,在别人冷漠的注视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顾凛舟从人群中走来,微笑着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舞池中央,他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不在乎身边的人的目光,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他们肆意的跳着、笑着、旋转着,好像此刻的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突然音乐停止了,祝柒柒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顾凛舟轻轻托着她的背,两个人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去,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觉,他们真的很开心的跳了一支舞。
祝柒柒突然间就红了脸但还是被顾凛舟看到了,“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这么红?”
“那个……跳舞有一点热,我去个洗手间。”
“需要我陪你去吗?”顾凛舟柔声问道。
祝柒柒正要开口,乔治在不远处叫顾凛舟过去给他介绍朋友。
“不用,你去吧,等一下我来找你。”祝柒柒说完便转身离开。
祝柒柒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潮红,她今晚不仅跟顾凛舟跳舞了,竟然还幻想在高中就跟他在一起了,她简直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了,她在心里反复默念“冷静、冷静、再冷静……”做完心理建设她才走出卫生间,走到室外时,她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顾凛舟,他真的是让人很难忽视的存在,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心,她正要走过去,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
“祝柒柒,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公主,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祝柒柒回头看,果然又是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她不打算搭理这个疯女人,便继续往前走。
“你得意些什么,你不过是顾凛舟一时兴起图新鲜罢了,过不了两天他就会厌弃你,而我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而你呢,只是他身上的一只吸血的虫子罢了。”关逸菲的声音越来越大。
祝柒柒停住脚步,然后转身走到关逸菲面前,“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悲吗?你已经完全扭曲了,没有一个正常人的感情和思维,在你眼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和被利用,每个人都是可以用相应的利益去交换的,明码标价的,如果世界真的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那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幸福吗?怎么会站在这里跟我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