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瑟话里莫名其妙掺杂了一些冷淡和抗拒的味道，殷司曜能觉察到。但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不太高兴？”
颜瑟笑道：“没有啊，我现在心情还不错，你应该听得出来吧。”
殷司曜闻言，陷入长久的沉默里。
“瑟瑟，谁打的电话，男朋友啊？”舅妈笑眯眯的坐到她旁边来打趣。
颜瑟脸色尴尬的捂住手机，一边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嗯……”
“是那个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的卷头发男生？”舅妈的记性还挺好。
颜瑟闻言，哭笑不得，干脆点头顺着说：“是，是他。”
舅妈揶揄的笑着，碰了碰她的肩小声问：“那你们在说什么啊？”
颜瑟：“哦，我在和他说分手。”
舅妈：“？”
颜瑟对殷司曜说：“我心情没有不好，可能是最近有些累吧，你也注意休息啊。舅妈过来了，先不跟你说了，再见。”话音落下，她先行将电话挂断。
殷司曜听着瞬间静寂无声的手机，心里涌进一股冷意和无措。他缓缓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头。
这种无措的感觉已经在两人之间延续很久了，只要回头梳理，他很容易就能找到这种情绪滋生的源头，是从那次在许家的酒会上，颜瑟泼了宣姨一身酒开始的。
他当时没有能拦住正在情绪上头的颜瑟，他不明白她到底抱着何种想法做出这种无礼的行为，他有些生气，觉得她幼稚、冲动、甚至无理取闹。
随着之后一连串的事发生，他故意冷落她几天要她自己反省，但没想到横生了别的枝节。
也许从那次事件，两人之前有了缝隙，之后的弥合不过是表面的弥合而已，也许颜瑟心里从来就没有把这一页翻过去。
怪不得那之后的她变得没那么天真活泼了，连拥抱和亲吻都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殷司曜坐在阳台上，看着无月无星的沉闷黑夜，久违的点起了烟，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办，只是任由猩红的烟头在他指尖燃起又熄灭，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颜瑟又趴在桌上睡着了，一众师兄师姐跑过来残忍的摇醒她，“师妹师妹，拜托你帮个忙吧！”
“啊？”
颜瑟被他们半拖半拽的带了出去，到现场后发现他们竟然要她当婚纱模特，拍一个小视频。
颜瑟晕乎乎的穿上他们准备的婚纱，摄影师把一束花塞到她手里说：“我们的相机已经摆好了，等会我说开始，你就扔掉捧花，对着摄像机笑着落下一滴泪来，接着说台词。”
颜瑟一怔：“还有台词？”
对方点头：“夜斯寒，恭喜你今天结婚。去年的今天我穿着这身婚纱嫁给了你，把我有的一切都给你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孩子我已经拿掉了，哦对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过没关系，永别了。”
摄影师伤感的说完，转头发现颜瑟一脸震惊地望着他，“这就是你待会要说的台词。”
“这都是什么让人胃疼的情节啊？你们怎么能因为我不懂这些就骗我来拍这个东西？黑心钱不能赚的。”颜瑟转头去寻求师兄师姐的帮助。
“师妹，这不是黑心钱，这是我们新写的一本言情小说，打算拍一个短视频放到社交平台上去做宣传，凭借你的颜值和人气，到时候我们的小说看的人肯定多！”
颜瑟无语：“你们又写新的小说啦？”
“生命不息，创作不止嘛。”
颜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