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终于睡醒了！日上三竿，山里头的鸡鸭自己去琢磨琢磨，书在老地方记得看！老头我先走了。”
棠渊迷糊着睁眼，只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飞速离开。
“咦…？”入鼻的是熟悉的木头香气，陈旧的桌上还有一枚看着圆滚滚的玉玺。
周围的一切朦朦胧胧，却都如同记忆中那般令人安心。
茫然间，旁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几下，随后里面又传来老头的声音：“起来记着吃饭哈，今天那边事情比较多，老头我晚点回来。”
手机…是？棠渊脑袋刹那有些疼痛，像是没睡醒，步子也带着点昏沉感，而目之所及皆是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踌躇了会儿，望着自己扁扁的肚子，棠渊决定还是先把午饭解决了。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要是自己再这么饿下去估计都撑不到师父回来…
“金丝鱼肚～凤炙烤鸭～”面前的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老头常年的放养式让棠渊已经极其擅长照顾自己。
吃完饭后，如同往常一般。
望着桌上陈旧不已的手记，棠渊轻轻抬起翻看，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
“天下苍生之苦难解，而吾等唯有做好自己。”“老头我从不信什么能力越大…”
抬手抚上师父如刀剑锋利的字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中缓慢发芽。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白天自己研学手记，晚上睡觉前偶尔能见到师父一面。
生活熟悉又安心，可是偶尔从心口漫出的不安感却萦绕不散。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渊儿！怎么又走神了！这样下去我怎么能放心呐…”
少女出神之际，一杆拂尘轻轻在眼前甩了几下，如梦似幻。
“算算时间，渊儿也该出师了，我这把老骨头日后总算能清闲清闲喽。”
老者面目慈祥而轻松，看着棠渊的目光满是骄傲。
这可是百年来天赋最好的一个苗子啊，若是我哪天仙去，以她的能力还能再撑起这世间一段时日…凌觉笑着摇摇头，如此便好了，自己等不到那天也无事。
……
“渊儿莫要伤心，生离死别乃平常之事，老头我能教出你这么一个徒弟已经心满意足了…唯遗憾的便是望不见这世间苦难除尽，常常因此而思虑许多。”
棠渊站在竹席边上，看着眼前面目枯槁的老者，眸子不禁染上一层泪光。
人间有人枉死，有人痛苦缠身，兽亦如此…凝聚出的种种恶念也久久萦绕不散，师父说往上数的前辈们为了这业果都早已横死，身居暗处，难以见明。
“师父，为什么我们要担这恶报…”棠渊心绪难平，凌觉身为某方面的“修仙人”，不沾染尘世明明可以做到长命百岁…可为什么……
凌觉摇摇头，在当年，相同的问题他也问过师父，只不过并未能够得到回应罢了。
“老头我年轻时也不想去担这业果，但你若是见到过他人渴求的眼眸，痛苦的过去，和经受的苦难…且也有这个能力去做点什么的话。”
凌觉的笑容一如记忆中的和蔼，只是汹涌的生机缓缓从老者体内流逝，握着棠渊的手也悄然失去力度。
眼前的所有瞬间被拉扯变幻，虚空中轻落下一滴晶莹的液体，带着哀伤被棠渊接住。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隐隐约约能看清他的背影，却如何都不能走近。
棠渊只是沉默了一瞬。
“说拯救天下太远，说渡尽世间太难，师父说过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随心而动，他亦不会强迫我去继承＇绝命师＇的宿命。”
“所以…”棠渊抬头轻笑，“我要我不受任何枷锁束缚，我要这世间再无比我强大的力量，我要此世自由无拘！”
她已见过太多太多身不由己的痛苦，绝不能让这种折磨再次重复。
话语仿佛掷地有声，出声的老者闻言释然地笑了笑，像是总算放心什么一样，转过身对着棠渊欣慰说道：“渊儿快醒来吧，他们还在等你。”
棠渊坚定地伸手，一杆老旧的拂尘重新出现在她的手中：“万道！我已达成所想，该送我出去了吧！”
虚空猛地一颤，白色空间被拂尘之力破开，一阵失重感结束后，面前的是系统和墨烛两人睁大的双眼。
“啊啊啊啊啊诈尸了救命——”系统大惊，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惊恐地看着醒过来的棠渊。
棠渊：“……”
“咳，主人…刚刚你确实没有呼吸了，只是我还好好的活着所以也不太确定主人到底死没死…”
棠渊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望着旁边一脸无辜的男子，险些一口血喷出。
“…啥？”
“呜呜呜呜主人别打了，系统我知道错了啦！不应该咒你死…”收拾了语出惊人的两人后，棠渊才指尖轻点几下虚空，唤出师父老人家的拂尘。
拂尘出现后，随着一阵光芒变化，一本其貌不扬的小书飘进棠渊脑海中，系统紧紧地盯着面前闭目的女子，该不该说出来呢…这是最后一个天赋了……
半晌后，阵阵光芒乍现，棠渊也随即睁眼，周围的空间也隐隐颤动了几下：“我这算得上满级开局了吧？”
系统“嘿嘿”笑了几声：“主人，后面没有天赋可以觉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