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绣帕递给了罗姨娘:
“周氏只有姚桓之一个儿子,且这儿子大多是没有继承姚府的能力,他不具备一点为官的资质。
所以徐真真的孩子最后会归到周氏名下,作为嫡子,正式的瓜分掉罗姨娘你最后的希望。
你也知道,爱屋及乌,姚老爷肯定是更爱与徐真真的幼子的。”
罗姨娘心底憋闷,这么多年的情绪喷涌而出:
“这七八年了,姚安年极少回府,
但这七八年里却一直与我书信往来,让我拿银子给他铺路,自己一个人在外边潇洒自在。
我是真傻真蠢,竟从未怀疑过他!现在竟将自己儿子的前程都给搭进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一直快步行驰着,乌云已经迅速的笼罩了过来了,似有一场大雨即将倾盆。
雀鸟低飞,晚风吹来一股燥热,令马车里的空气更加郁闷了。
姜玉瑶靠在马车上:
“恰巧老太太也在庄子上静养,徐真真除了伺候姚老爷,
还将老太太哄得高兴,一家子其乐融融,老太太自然也不愿意回来。
周氏在这件事上的确算无遗漏,老太太也被拖下水一起瞒着,
徐真真有了老太太在背后支撑,自然也不怕什么,
况且带着孩子在庄子上生活更加自由自在,还少了勾心斗角。
如此,罗姨娘你,便彻底被架空了。”
那冷清的玉眸里,透着满满的算计的阴沉,姜玉瑶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不过她不后悔,比起做好人,她现在更愿意做个强大的恶人。
罗姨娘声色颤抖着:“我明白了,明白了……
周氏最后也会亲自将徐真真给收拾了,然后将孩子拿来给自己抚养,
届时姚安年痛失这个外室,必定对徐真真生的孩子更加疼惜。
那我的孩子想要培养走官途,最后继承姚府,更是毫无可能了。
而周氏依旧是主母,我依旧是妾,她永远压我一辈子!”
姜玉瑶在嫁入姚府之前,祖父姜长林早就派人将姚府上下调查了个底儿掉天,
姜长林就是怕姜玉瑶受欺负,所以将这些隐秘之事都写成了册子交给了她。
有了这些背后隐秘的故事,来日姜玉瑶想要对付谁,就从谁的身上撕开切口。
是以姜玉瑶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罗姨娘与姚安年之间的纠葛,
罗姨娘用了自己包括娘家的大部分积蓄助力姚安年,
她本是嫡女做的妾,是一定对这个男人动了真情的。
动了真情就好办,诛心,便是上上策。
姜长林为自己的小孙女筹谋到了这一步,也证明他是不信任姚家与姚桓之,只是当时别无他法。
宁王鹤涟是皇族,是绝对不会迎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妃的,所以才嫁入了好操控的姚府。
罗姨娘突然疑惑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这几年你都在生病?”
姜玉瑶道:“我从小在太师府以嫡长子同等教养水平长大,
或许我不会闺中女红,不会厨艺烹饪,但对朝事、礼制、一切男子们要学的东西都很清楚。
我嫁入姚府后不久便听说身在工部的姚老爷常年外出,
以我这些年对工部官员的认知,姚老爷身居工部高位,根本不会常年外出办公,
因为那是工部侍郎以下的小喽啰做的事情。
姚老爷更多的是与尚书、皇帝奏报,故而我早就起了疑心。
前段时间派人在宫门处盯梢,果然就发觉了姚老爷,
他根本没有外出,而是日日住在庄子上与徐真真双宿双飞呢。
所有人都瞒着你,周氏未来同样可以用你罗家银子铺的路,给她名下的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
罗姨娘擦了擦泪:“男人,狗东西!”
姜玉瑶只剩下冰冷的笑意:
“罗姨娘发现得太晚了,三年前我便发现男人就是狗东西了。
男人是这世上最为现实的动物,你付出真情,他可不一定,他们只爱自己。”
罗姨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我问你!姜玉瑶,你到底想在姚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