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宫。
六公主鹤念娇怀着一腔愤怒回了自己的月棠宫,
一把将玉瓷做的茶盏覆在地上,碎成一地,宫殿里的宫人通通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鹤念娇怒声道:
“本宫让姜玉瑶演这一出,就是让明渊放松警惕的,本宫可从未相信过他真的会自宫。
可没想到这药真的对明渊没了作用!谁来告诉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姑母当初就是这么告诉她的,这药效威猛,男子一旦受了,定力再强的人都逃不过。
公主身边的掌事宫女令陶从殿外走了进来,
此人嘴唇眉毛色淡,唇瓣极薄,抿紧双唇时那嘴唇都看不见,面容缺肉少皮,一副刻薄之样。
她压低喉咙道:“六公主,方才奴婢派人盯梢佛塔那边,现在那边已经传回消息来了。”
鹤念娇:“说!”
令陶答:“国师大人佛塔附近奴婢是靠近不了的,但奴婢看见那些小沙弥去宫里的冰窖里取了不少冰块上佛塔。
公主殿下,那药效不是没用,而是国师大人定力太好了,一直忍着回了佛塔才发作的。”
鹤念娇双眉高挑,冷哼了一声:
“呵,那便是明渊故意诓骗本宫,不愿做这驸马啦!”
她怒火中烧,堂堂贵妃生的公主难道配不上一个和尚了?
令陶:“公主殿下,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咱们若是用权势去扭,想必也不是不可以。
国师大人背无宗族倚靠,只要咱们去向皇上与贵妃娘娘说情,自然有高位着向国师大人施加压力的。”
鹤念娇眼底里全是跋扈,轻蔑的笑了起来:
“好啊,明日本宫就是母妃的宫中诉苦。堂堂天澜朝六公主,竟还被一和尚给耍了!”
……
姚府。
姜玉瑶将姚桓之抬回了姚府,匆匆入了沉霜院,苏叶赶忙的迎了出来,声色里全是着急:
“这夜都如此深了,大小姐怎这个时辰才回来啊!”
姜玉瑶强压下慌乱,低声说:“姚桓之出事了,先将人抬进去。”
姚桓之在路上其实已经渐渐苏醒了过来,就是痛得浑身不敢动而已。
姜玉瑶站在床前给他摸骨看伤,淡声道:“断了五根肋骨,小腿也似有伤。”
苏叶漫不经心:“才五根啊。”
姜玉瑶拉着苏叶走出了房门外,一把将门关了起来:
“姚桓之随我入宫受了重伤,接下来想必不好应对了。”
才刚刚说完这句话,周氏带着人,包括那小妾拂绿便冲到了沉霜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周氏发髻上的那根金簪沉沉压着,一身暗红色衣袍陪着自己壮硕的身材瞧着很是富贵与嚣张。
周氏:“姜玉瑶,我儿子呢!”
拂绿跟在后边,止不住的用丝帕擦着眼泪:
“我都看见了,大爷是被抬回来的,莫不是去了一趟皇宫,被人给害了?
少夫人,您跟大爷出去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人就成这样了啊,且你人又是好端端的。”
姜玉瑶看了这几人一眼,语声不急不慢,淡声回应:
“夫君在公主殿下的生辰宴上醉酒,喝得酩酊大醉,
后又不知怎的非要去找国师大人求签解惑,结果就不慎从佛塔的楼梯上滚了下来”
她也只能这么说了,就是不知道姚桓之醒来后会如何解释,现在只能赌一把。
周氏气冲冲的推了姜玉瑶一把就冲到了屋子里去,要不是苏叶手脚快,人便往身后的花圃里倒去了。
周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伤心欲绝:
“儿啊,我的儿啊,你就说你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给害了的?你说出来,母亲为你出气。”
周氏一贯不相信姜玉瑶,加上拂绿的挑拨,便是更加觉得这一切都是姜玉瑶故意而为之的了。
苏叶不情不愿的将汤药端了过来,姜玉瑶将汤药接了过去:
“母亲这边说便是对玉瑶的偏见了,夫君受伤玉瑶也很担心,怎么在任何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怀疑是我做的呢?”
府邸上下都盯着姜玉瑶,她这一遭怕是要经些风浪了。
周氏含血愤天的瞪着她:
“他从前出去再怎么胡玩儿都没出事,怎么就跟你出去了一次就出事了?
行行行,事情已经出了,我儿子断了几根肋骨你便断几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