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的腿的确也麻了,伸出玉手放在明渊宽和有力的手掌上,虽用力却起不来:
“我腿脚着实无力。”
“阿弥陀佛,姑娘莫要介意。”明渊手臂环过她小腿,横抱她到了美人榻边。
姜玉瑶的脸挨着他的胸膛,鼻尖传来一股沉香木禅定气息,
她的心忽的缩紧,手掌不小心抓住了明渊饱满有力的胸肌:“大师……这”
明渊:“贫僧无意冒犯,只是不愿姑娘再跪坐在地。”
姜玉瑶心想算了,他喜欢的是世子,应该不会对自己起什么旁的心思的。
“那便多谢大师了。”
明渊抬眸对上她沉郁憔悴的乌眸,只觉眼前女子有些娇弱可怜,微微愣神。
姜玉瑶提醒道:“大师,将我放下吧。”
明渊抱着她有些出神,竟忘了将人放在美人榻上。
他从未抱过女子,这身量竟是如此的轻,软软的靠在自己胸膛,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明渊勾下身子慢慢将人放在榻上,二人的距离靠得非常之近,鼻尖就要触到。
姜玉瑶那件薄如蝉翼软袍过于宽大,胸前肌肤莹白剔透,性感锁骨下的一双莹润格外凸显,春光乍现于他这出家人面前。
明渊锋利喉结滚了滚,耳尖泛红。
姜玉瑶泛着水光的粉唇微张:“大师怎么了?”
他连忙退后三步捻起手里的佛珠,嘴里念起清心咒。
念了三遍着实无效,最终起身出了房门,面色才恢复如常。
明渊离去后,姜玉瑶才从美人榻对面的铜镜里看见此刻的自己,
连忙拢了拢衣衫,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昨日自己沐浴时将那药水给弄掉了。
她也一时大意,忘了这茬,她想了想,也罢,反正魏王府的人都已经见过她了。
三日后,姚桓之着手底下的人来接姜玉瑶回府。
典妻契上约定,姜玉瑶每隔几日便需姚府一趟,以免引家中长辈注意。
姚桓之这事儿压根没告诉他父母,若是让姚家老爷知道了,姚桓之可得被重罚,
姜玉瑶也会跟着倒霉,可与此同时,姚桓之也有把柄在她手上了。
明渊:“姜姑娘,可有什么需要贫僧帮你做的?”
姜玉瑶多瞧了他一眼,莲华佛子乃帝王新宠,皇宫与朝堂上的人都对他敬重有礼的,乃天澜朝一大人物。
佛子从未给人圣僧架子,倒是一直对她极为客气。
“不必了大师,有些事,是需要我自己去面对的。”她淡声说着,准备自己一个去扛。
明渊依旧不放心,遂唤来一人:
“他叫柳相绕,是世子身边人,向来与女子较为亲近,我让他随你回姚府,保护你的安全。”
柳相绕在明渊耳后低声道:
“行了和尚,你别演端庄仁善了,人家都快看吐了。”
世人眼里的莲华佛子跟柳相绕时常看到的,那完全是两人。
前者是神明,后者可谓是魔头,那魔头才是鹤砚清的本身神色。
明渊缓缓回眸,眼神低压,阴沉似刀锋的狭长眼尾上挑,
一股痞气与野性窜了出来,眼色掠过柳相绕的眉眼,他掐住柳相绕后脖子低着头悄悄说了句:
“可真想将你舌头拔了喂狗,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柳相绕:“……”没错,鹤砚清从前就是这损样儿。
姜玉瑶侧眸,眼前这粉衣女子容色妖娆,腰身纤细,正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她行过一礼:“那便麻烦姐姐了。”
柳相绕立马噘嘴:“什么姐姐,人家是男子,烦死了!”
姜玉瑶:“???”他哪里像个男子了?
柳相绕纤细葱白的玉指勾了勾自己的头发,扭着腰转身:
“走吧,以后你的安全我来负责。”
走了两三步,明渊在她身后道:
“姜姑娘,世子之事就全权托付与你,若世子无虞,贫僧对姑娘所求必应。”
柳相绕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由得想笑,南境魔头为了活下去也得这般宽以待人了。
姜玉瑶一脸认真:“所求必应这许诺便是太重了,玉瑶会尽全力而为。”
放眼整个帝京,还能倾全力也有能力救治鹤砚清之人只怕少之又少。
太医院汇集天澜朝医术最精湛的大夫,可太医是朝廷里的官,却不是最纯粹的医者。
明渊猜不到姜玉瑶会有多大的能耐,但也可断定她不受朝廷势力左右,鹤砚清便还有一线生机。
柳相绕靠在树下,撩了撩浅粉色袍摆:
“明渊大师这承诺不算重,世子的命就是他的命,姑娘踏踏实实的受着吧。”
这明渊就是鹤砚清,他能不着急吗?谋划多年,却在最紧要关头出了事。
姚府。
姜玉瑶领着柳相绕从姚府的一侧小门回了自己的沉霜院,还未走拢,蕊心便跪在院子里。
蕊心发现姜玉瑶归来,连忙使眼色让她们退出去。
姜玉瑶也没冲动,她拉着柳相绕便退到了院子外的转角处等着。
沉霜院主屋里,姚桓之歪斜身子靠在榻上,眼睛惺忪无力,催促道:
“莺莺,你选好了没,选好了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他起身走到自己才抬进府的小妾莺莺身后,掐了一下她的屁股:“快点儿。”
莺莺回身娇嗔的拍了拍他的脸:
“人家做你的外室做了一年了,这才入府,你也不舍得给我添置些好的,
大夫人那边也不搭理我,你还让我来少夫人的屋子来翻衣柜,都是人家用过的旧物。
唉,夫君不喜欢人家了。”
姚桓之笑道:
“莺莺这就不懂了,姜玉瑶出身高门世家。
她带过来的东西里有不少都是直供皇家的一流物件儿,你随便挑选几样都吊打这府中任何一房。”
莺莺将姜玉瑶的浅粉色织锦衣裙放在身前比了比:
“的确没见过这顶好的布料,太华贵了。只是妾身拿了少夫人的东西,少夫人回来生气打我怎么办?”
姚桓之勾下身子亲了她一口:“岂会,姜玉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你随便用。”
莺莺嫣红的眼睛泛着水光,轻轻靠在他身上:“还是夫君心疼妾身。”
姚桓之被她浅浅撩拨,立马就受不住了,就在大衣橱前将她抵着:
“今晚咱们就在姜玉瑶的屋里试试,一定很刺激,一会儿你再拿几支足金足两的金步摇走。”
莺莺听见足金足两的金步摇脸上立马笑开了花,立即将衣衫褪去扔在了地上,吻了吻姚桓之:
“少夫人回来了怎么办?”
姚桓之:“回来了也得在外面给爷跪着,候着爷完事儿。”
蕊心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儿往院门转角处扔去,姜玉瑶听见信号就走了过来,将她扶起:
“蕊心,他们进去多久了?”
蕊心怨恨的看了门里一眼:
“半刻钟了。还是少夫人机警,就知道会有家贼来,不过啊,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柳相绕不明的看了过来:“这你都能忍?”
姜玉瑶唇角微弯,拂了拂衣袖在树下的石凳慢慢坐下,身姿从容挺拔: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