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因为赛场设定的事情特意在新网上搜索过莱特星的相关资料。
就和大多数的矿洞一样,7号赛点的矿脉里遍布着各色天然矿物云母,在莹莹灯光的照耀下辉发出五彩的光芒。
这样的光线视觉效果是很好的,但如果人站在那里,则会因为洞内斑驳的光影问题而显得有些奇怪。当然这只是针对没有正常光晕下的那么自然。
不过这一切对苏溪·克劳伦来说显然并不是什么问题,相反的,这盈照着的光为她本就姝丽的容貌更添一抹仙气。
这该死的、超能打的脸……
夏洛心里酸溜溜的想着,怪不得当初只是贵族旁系又是C级的克劳伦能够和江起英联姻,他要是能有这张脸,她也行。
不过,克劳伦这是要和奥莉·阿尔伯特碰上了?
关于这两个人的赌约早已在网上疯传,她虽然对此并不关注,但也有所耳闻。
下路看了看两人的直播画面,再对比了一下屏幕最右侧的地图标记。
嘿,还真是。
正如她所预料的,两个队伍虽然行走速度都不快,但还是在一处拐角碰上了。
只是说是两支队伍,夏洛好奇地眨了眨眼。
“克劳伦这边怎么才两个人?”
“你们怎么才两个人?”
奥莉·阿尔伯特在两人逐渐靠近时便是抬手示意身后队友停止交谈,神情严肃的等待着对方的接近。
结果对方一露面,“老熟人”了。
正是赛前应下赌约的苏溪·克劳伦。
她面色古怪地打量了一下两人,半晌在苏溪疑问的目光中开口询问道。
根据比赛规则,最后统计成绩看的是个人所净化的宝石数量和质量,参赛选手每成功进化一颗宝石,就需要在上面做好自己的标记,当然这个标记这个宝石一旦被标记,其他参赛人员将无法对其进行记号抹削。这有效地防止了参赛选手之间的恶性竞争。但从另一方面看也没有办法从根本上隔绝作弊。
因为比赛虽然全程直播,且对各个选手都安装了随身跟踪的直播球,但有时因为角度问题不能直接有效的观测到矿石的进化究竟是由谁完成,偶尔会有队伍对进化矿石的归属权有所争议,但更多的是私底下默认的交易。
实力超群的选手大多不屑于这样作弊的手段,但也有不少中等的选手选择了这样的交易较好的比赛成绩,当然这个比赛成绩这只是相对于中等选手而言。
而苏溪·克劳伦之前就属于这样中等偏下的区间范围。
克劳伦家族派来所谓的侍从兰嘉,上层社会大多对她的到来起到的作用心知肚明。
阿尔伯特之前也不知道这些大家都在比赛中的猫猫腻腻。
以寒星的人虽然各个骁勇善战,但因为精神力并不强大,所以几千年来都是帝国中心家族统治下的小小星球,她只是个平民出身的欧米伽,从未接触这些贵族为了获取胜利的“小手段”。
这些不为大家族外人所知的信息都是她在被检测出A级后被迫流浪在外时所救的一位欧米伽贵族悄悄告诉她的。
“这个嘛,”苏溪在海恩睁大双眼无声的控诉下,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我们不小心走丢了。”
阿尔伯特垂在两侧的手指轻敲裤缝,她没有对苏溪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她身后的队伍也因为她此时的沉默而表情凝重的戒备着。
“奥莉我和你说,你不了解克劳伦家族,我还不了解吗?尤其是那个苏溪,别看她现在被协会检测出来是A级,谁知道她的A级能维持多久?,退一步讲,就算她真的是A级,但A级也分强弱,你看她是强是弱?”
贵族欧米伽朋友信誓旦旦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脑海,让她对眼前克劳轮的话仔细斟酌分辨。
气氛愈发凝重,阿尔伯特身后的一个少女小心地捅了捅身边的同伴,“这个是不是就是之前嘉尔告诉我们一定要警惕的人?”
“应该就是她了。”同伴用气声轻轻地回答。
“看起来并不像嘉尔说的那样嚣张跋扈呀?”少女嘟囔了下,有些不敢相信。
那么美的一个女孩子,她刚刚乍一眼看到的时候都被她震撼到了。
她也感觉不太像。同伴在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日常为了生存努力而对星网的花花世界并不在意的他们对苏溪·克劳伦的黑历史知之甚少,两个人对她都自带些许好感,但都没有就自己的猜测向阿尔伯特发表什么意见。
这两人的对话自然也被直播球转播到了网上。
[来了,又是不了解克劳伦的过往而被她的颜值所迷惑的小羔羊们。]
[u1s1,这张脸还是很抗打的。]
[所以你们相信她说的话?她是真的和兰嘉走丢了?]
[你是刚来的吗?emmm,走丢确实是走丢,但到底是谁走丢的就不一定了。]
[笑死,刚刚看完她们两个忽悠兰嘉抽到另一个矿后乘人不注意火速和别人换了签来到7号矿。]
[然后就是被吓到不敢进矿。]
[我其实搞不太懂她为什么不想和人家组队?克劳伦家族派来兰嘉来的原因她难道不知道吗?]
[谁知道她背地里自己有什么小心思,估计克劳伦家族也习惯了她的背刺,你看兰嘉懵逼了一会儿很快一脸淡定地继续在自己的矿洞里找矿石。]
……
参赛选手很多都是人气很高的欧米伽,她们两队的会面要不是因为之前被传播到网上的赌约也很难在众多实力超群的欧米伽中脱颖而出。
评论三三两两的讨论,直到有一条评论悠悠地出现。
[……难道不是因为她想向克劳伦家族证明自己吗?]
[噗!]
[咳咳!楼上慎言啊!]
[可怕!证明自己?这样的话竟然也能被按到苏溪·克劳伦的头上。]
[差点观众老爷们就看不到我的评论了,我刚刚正在喝茶看直播一下,被楼上的话惊到一口水没半点遮拦直接喷到了我爸脸上,险些被我爸逐出家门……]
[害,谁不是呢!]
[楼上为什么要害人?!我们无冤无仇!]
最开始的疑问就被后面的人说说笑笑的打岔过去,没有人把它当做事实认真地看待。
苏溪虽然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和兰嘉故意分开,但确实有些自己的心思。
她现在是精神力不济,但并不想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虽然只是曾经的强者,她也不屑做这些自己从来都看不起的事情。她想要的只会自己去争,去抢,去努力。
阿尔伯特自然不理解苏溪心里的曲曲绕绕,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们还真可怜啊!就两个人了。”阿尔伯特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苏溪的理由。
“也不算两个人,这不是碰上了你们嘛。”苏溪也笑了笑,别有用意地说道。
阿尔伯特愣了一下,要是以她的思维也猜不到苏溪此刻的想法。
这是想要和她们组队吗?
贵族和平民?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心的?”抑或是有什么目的?
她仔细的看着熟悉的双眼,确认自己在那双明亮的眼中看到的只有肯定而不带半分虚假。
阿尔伯特沉默了。
就算是她救下的那个贵族欧米伽朋友这次参加了比赛也没有和他一起组队,大家在一种心知肚明的默契下分道扬镳去寻找属于自己阶级的朋友来组队。
而苏溪·克劳伦,这个帝国大名鼎鼎的三大家族之一的贵族欧米伽却在此刻笑着问她要不要和她组队。
苏溪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点怕黑,和海恩两个人感觉这个山洞空荡荡的。”她其实是在这个矿洞里的感觉十分压抑,觉得自己万一有事护不住海恩,想找个有力的靠山。
刚才她还在思索怎么找到安伽(没错,她抽签的时候虽然离安伽很远,但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没想到这边就立刻有个A级欧米伽正巧碰上了。
想过苏溪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也没想到她的回答会这么离谱。
怕黑?协会为了某些情况特殊的欧米伽特意将矿洞的光线设置到最亮了,眼前的克劳伦还说矿洞黑。
她看着像是这么好骗的样子吗?
阿尔伯特沉默片刻,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我是没什么关系,倒是大小姐你,怕是不好交差吧。”
“交差?和谁交差?江起英吗?”苏溪故作疑惑,“我又不是和阿尔法组队,难道现在还有明文规定欧米伽不能和欧米伽组队了?”
“哈哈,”被苏溪的话都笑了,阿尔伯特向她伸出了左手,“奥莉·阿尔伯特,请多关照。”
“苏溪,苏溪·克劳伦。”苏溪笑眯眯地回握过去,哇哦,一种和大帅哥握手的感觉!
两个队伍互相彼此之间介绍了姓名后继续前进。
[这算啥?对手变队友?]
[看不懂,我是真的看不懂,为什么这两个人组队组到了一起。]
[我也不懂,说着说着就组队了?]
[怕黑?我信你个鬼嘞!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克劳轮几年前和别人斗殴的时候,突然停电了,趁着黑逮着对面真正怕黑的欧米伽的我在那边狂拍对方被吓到的惊悚表情。听说那个欧米伽气的发疯,宣誓要和苏溪·克劳伦势不两立!]
[这才叫怕黑!]
[克劳伦想学怎么才叫怕黑?看看你左手边的那个人吧,人欧米伽整个都差不多挂到她的身上去了。]
[真的耶,我看看,原来是第一次参赛的欧米伽还是个C级,怪不得看着胆子这么小。]
[别一副一个欧米伽就代表整个C级欧米伽的样子。也有C级第一次参赛的欧米伽不怕的好吧。]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干嘛这么激动?]
[好了,这有什么好吵的,看比赛还不够你们忙活的吗?]
[不过这个矿洞这个样子还真够可怕的。]
矿洞其实开采了有些年头了,供人行走的通道两侧密密麻麻满是各色宝石被小心开采的痕迹。洞穴被大致清理了一般,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紧工程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矿洞细看之下还有很多血渍残留在石壁和土地上,经过时间和清理物的共同作用下,呈黑褐色的丑陋色泽。
一行人就在这条被人为照亮到十分惨白的通道间行走。一开始海恩称赞的云母反映出来的五彩都不再让她情绪松懈下来。
“怎么回事?是我的心理作用吗?我现在也感觉到有些不会进了。”海恩悄悄地凑到苏溪在耳边轻声道,她现在被吓得也半挂不挂地靠在苏溪的右手边。
你早就该有所感觉了好吗?苏溪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身有净化体制的海恩竟然在一开始的洞穴起始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也是让苏溪感到有些意外的。
“你们在悄悄说些什么呀?这个赛点真的让我觉得好害怕啊。”那位挂在苏溪左手边的欧米伽将苏溪抱得更紧了,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说这个洞穴清理得真的很不干净。”苏溪顺着海恩的手握了握,又摸了摸左边欧米伽的脑袋。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很吓人,但是奥莉说这没什么可怕的。这难道还不可怕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地方!”正走在他们两个前面的欧米伽听到她们两个在后面的谈话,立刻转头过来凑话道。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比赛的场地设置在这里,莱特才刚刚被侵犯过,而且污染物都还没有被处理干净。”左边的欧美伽开始抽起鼻子来,她真的太害怕了。
虽然她只是一个C级欧米伽,但家里无论是阿尔法的大哥还是贝塔的二姐都很照顾她这个最小的妹妹。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一时间真的很难马上接受这里异常血腥惨烈的环境,即便这都是已经被处理了大多数战况后残留的痕迹。
“这有什么好怕的,多看看,看多了也就不怕了。”阿尔伯特没有回头说了一句。
“你不怕吗?”那个欧米伽弱弱地问道。
“你会怕你从小玩游戏的图案吗?”阿尔伯特闻言回头看她笑了笑,“这些血渍在以寒星郊外的城墙上,就是我们幼时玩耍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