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冈道人不慌不忙起身,上前走到上官归鸿座前,拱手道:“归鸿掌门,能否留下我这位故人之子?”
上官归鸿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五灵根在宗门里已经有一小部分了,不能再收了,宗门资源都不够这些人耗的。
他压低声音道:“连冈老弟,不是我不卖你这个人情,实在是因为这五灵根在宗门上的人数已经够多了,我们几位长老商议过,这次招收大会不收五灵根的人。”
见上官归鸿神色如此坚决,连冈道人凝声道:“不知道几年前的那个约定是否还作数?”
上官归鸿眸中大惊:“你是想用那个约定来让五灵根的这个孩子留在开渊宗?”
他不敢相信一向不肯吃一点亏的连冈道人居然会为了这个所谓的五灵根废柴搬出这个约定。
连冈开口道:“正是。”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让这小子留在宗门里,照拂他一番,不过以他的资质是不能收为正式弟子的,日后若是为宗门建下功劳,可酌情收他为正式弟子。刚好卧霞峰那里有一处药田,需要有人到那里看守,看他愿不愿意?”
上官归鸿说出这番话不过只是场面话罢了,他可不奢望一个五灵根弟子能立下什么功绩。
“小家伙。”连冈对着台下的苏立招招手,喊道。
苏立缓缓走到上官归鸿面前,在台下的青袍男子一脸疑惑,不知道这个废柴为什么还能得到掌门的召唤。
一定是连冈道人求的情,不然以这样的资质是不能留在宗门里的。
上官归鸿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小孩,抚慰道:“你别怕,我有事要问你,你可愿留在开渊宗当一个看守药田小童?身份是不计入宗门弟子学籍的,但是你在宗门里依然可以修炼。”
苏立思考了一会,连忙道:“我愿意。”
他现在只要能留在开渊宗里就有希望,管它是不是正式弟子身份,能修炼就行。
“四长老,这小孩你就带去你的卧霞峰,他可以帮你看守药田。”上官归鸿对着距离自己不远的郝天元喊道。
郝天元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叫自己把他收为弟子,不然这卧霞峰仅存的一点丹药又要没了,一个看守药田小童而已,给他一点低阶丹药,再教他学一些吐纳术法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自己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教他。
“好的,掌门。”
见郝天元应下声来,连冈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他可以放心回朝天派了。
他把苏立拉到广场一个角落,认真叮嘱道:“孩子,你今后就在这开渊宗里好好待着,认真修炼法术,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苏立听懂了他的话,微微颔首,脸上比刚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淡定,多了几分冷漠。
“归鸿掌门,在下还有要事需要赶回宗门处理,先告辞了,来日再见。”
连冈嫣然一笑,抱拳道。
上官归鸿道:“既然老弟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强留了,来日得空我们再彻夜畅谈。”
连冈一甩衣袖,转眼间,剑光划破天际,利剑悬浮至膝盖处,他纵身一跳,随着一道蛇形走位的飞行身影,没多久,就消失在天穹之中。
至此,开渊宗今年的招收弟子大会正式结束,上官归鸿宣布离场之后,除了四大峰主以及他们新收的弟子之外,其他人都悉数离开广场。
郝天元正想带着苏立以及新收的两个四灵根徒弟离开时,被空正初叫住了,只见他从不远处跑来,仅仅几丈的距离,就累得他气喘吁吁。
缓了一会,空正初恭贺道:“恭喜郝长老喜得三位爱徒!”
郝天元脸上出现一抹凝重,知道这空正初没安好心,跑来这挖苦他来了,于是便咬牙切齿道:“睁开的你眼睛看看,是两个还是三个?”
空正初见郝天元面露一丝不悦,赶紧改口:“我看错了,是两位天之骄子。”
郝天元冷哼一声:“就这四灵根还天之骄子?空长老,你不要自己占了便宜还卖乖!哪一次招收大会你没有跟我抢?”
见郝天元的火气逐渐加重,空正初还是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说道:“这能怪我吗?招收弟子重要的是缘分,你招收不到三灵根以上的弟子,就只能说明你和他们没有缘分!”
郝天元高喝一声:“你别以为你门下有几个三灵根就很了不起,就算我这里全是五灵根,也可以打败你的弟子!”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胆量说出这句话,对方可是有几个三灵根啊,修炼速度比四灵根不知道要快多少倍,更别说五灵根了。
现在他只希望空正初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就当做是个屁放了。
温元正和秋文斌听到刚刚郝天元的大言不惭,火速凑过来看热闹,顺便再加一把火,让火燃烧得更旺些。
温元正眼珠子一转,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随口道:“既然郝长老认为五灵根可以打败三灵根,那倒不如定下一个赌局,以十年时间为限,你们二人各自教导今日招收到的新人,十年之后比武定胜负。”
秋文斌拍拍掌:“这主意好,既可以让你们免生争执,又可以看看这一届新弟子的实力。”
空正初冷笑一声:“我是可以,就看郝长老愿不愿意下这个赌注?”
赌注?
郝天元听到这个词,浑身竖起一身鸡皮疙瘩,这几年来,他跟空正初打赌不知道输掉了多少宝物,整个卧霞峰都被他这个赌徒快输光了。
这老贼究竟还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他淡淡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空正初低头看了一眼郝天元穿的鞋子,目露精光:“我想要你现在穿的这双奔雷靴!”
什么!
这老贼居然看中了我师父传给我的奔雷靴,郝天元犹如被天雷劈中,全身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
“算了,既然郝长老对自己的弟子那么不自信,也怀疑自己的教导能力,这次赌注就当做是个笑话吧!”空正初摆摆手,阴阳怪气说道。
郝天元无法忍受别人对他的嘲讽,眸中泛起一抹坚定之色:“我赌!”
空正初见激将法已见成效,咧嘴笑道:“那十年之后我们在这个广场上擂台上见,希望到时候郝长老能把靴子洗干净了,再给我。”
他拍拍郝天元的肩膀,随后跟着其他三位峰主欢声笑语地一同离开了广场,好像是在提前庆贺十年之后大比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