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破与楼夕月的大婚举办的十分热闹,当楼夕月辞别父母辞别亲人的时候,忍不住抱住花渡凌痛哭起来。她这辈子最感激的就是妹妹的成全了,花渡凌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抱着她也是泪流不止。
“好了,你们小姐妹别只顾着哭,大喜的日子。一会儿脸哭花了。”花楼氏在一边将他们俩劝解开,给楼夕月盖上了鲜红的盖头,“走吧!别误了吉时。”
看着楼夕月被喜娘背进了大红花轿,花渡凌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前来迎亲的白云破轻声道了句:“恭喜!”
白云破看她良久,才笑着说:“多谢!”转身上马再不回头。
白家的喜宴花渡凌不想去,一个人牵了疾风上落英寺去见慧岩大师。这个季节正是樱花飘散、落英缤纷的时节。落英寺的山门外卷起一股粉红色的香风,她将马交给小沙弥,走到大雄宝殿里。慧岩正安详的敲着木鱼诵经祈福,今天是他侄子的大喜之日,娶到楼家的小姐也是他的福气。可惜自己并不曾有这样的福气。
“来了。”慧岩听到她的脚步声,放下手中的木鱼,让她坐到自己对面的蒲团上。他微笑的看着她,说,“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
“那有没有准备好清茶,有没有能开解我心结的故事啊?”花渡凌与他是忘年交,所以也不拘礼,随意坐下了。
“没有,你不需要。”慧岩微微一笑,“能解你心结的人,不是老衲。”
“那是谁?”花渡凌不解。
慧岩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木鱼来继续诵经。
没过多久,青砖上传来马靴的声音,她回头看时,戎装的索苒华一步步走进来,向闭目诵经的慧岩施了一礼,转头看向花渡凌,说:“在白家喜宴上不见你,就知道你跑来这里躲起来了。”
“我才没躲。”花渡凌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他,虽然听他这么说有点生气,但心里竟然觉得甜丝丝的。
“没躲?”索苒华一挑剑眉,“那这大喜的日子,你跑来烦大师作甚?”
花渡凌辩不过他,低着头不去理他了。
“大师,我把她带走了,免得您烦心。”说完上去就将花渡凌拽起来,也不管她站没站稳,直接拉着就往外走。
“走好!”慧岩微微一笑,这就是缘分吧!
花渡凌被他拽到大雄宝殿外,使劲挣脱开他的钳制,“你干什么啊!我和大师说话呢!”
索苒华看着她含着怒气的脸,忽然间玩味的笑了,“你少女怀春的事,和一个老和尚倾吐,你不觉得这是对牛弹琴吗?”
“少,少女怀春?”花渡凌一愣,忽然俏脸一红,一跺脚,娇羞无限的说,“你胡说什么呢!谁少女怀春啊?”
他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笑着说:“你看你,不是就不是吧!干嘛急赤白脸的?就算被我说中你的心事,又何须如此?”
花渡凌紧握着粉拳真想给他一拳头,他见状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柔声说:“好了,别气恼了。我表哥表嫂还等着你的祝福呢!咱们喝喜酒去!”
“不去。”花渡凌是真不想去,他不敢去看白云破的眼睛,怕自己会后悔。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索苒华没想到他对白云破还这么眷恋,得让她面对现实,不然她永远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你忘了,我表哥可是和你说让你好好珍惜我。看来你并不是很听他的话啊!”
“不去就是不去,说什么也不去!”花渡凌要是倔强起来是十分令人头疼。她坐到青石板地上,抓起一把花瓣放在鼻尖闻了闻,顿觉清香之气透彻心扉,“你想去你去吧!”
索苒华见真的拗不过她,心想要是和她来硬的只怕还真不是她飞刀的对手。想了想坐到她身边去,弯着身子在一侧拱拱她,见她脸上有了笑纹,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到是花渡凌忽然间想到索苒华说的她向老和尚讲少女怀春的事,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由的咯咯娇笑起来。
索苒华见她样子娇俏可爱,知道她心里虽不舍白云破,但也能丢开了手,便也不说什么了。
傍晚的夕阳里,花燕舒看见了与索苒华并肩骑马而回的花渡凌。这丫头肯定是找地方难受去了,花渡凌下了马,扑进哥哥的怀里。
“多谢少帅送家妹回来。”花燕舒见妹妹神色安详,想来索苒华已经安慰她了,便说,“少帅,不如进去喝杯茶吧!”
“改日吧,我还要回白府,今天晚上是我表哥的洞房花烛夜,我还要去闹闹呢!”索苒华骑在马上,看了看靠在花燕舒怀里撒娇的花渡凌,“你别整日胡思乱想的了,哪天有空我带你去打猎。”
“我可不敢和你去了,上次说去试枪,结果中枪了。谁知道这回打猎又会遇到什么!”花渡凌向他扮个鬼脸。
“别胡说!”花燕舒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口无遮拦,少帅别见怪!”
“见怪不怪了,好了,先走一步。”索苒华无奈,调转马头回白府去了。
“这么晚回来,娘已经先歇下了。这几天在楼家熬的精神不济了。”花燕舒走到前厅,让丫头们给花渡凌热点饭来吃,“对了,你和少帅……”
“哥,我的事你别操心了。”花渡凌微微一笑,感情上的事越少人参合愈好。
“恩,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花燕舒好气又好笑。
花渡凌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睡在外间的挽月披着衣服起来给她倒了杯水。“小姐,说件高兴的事吧!文鸳悄悄告诉我说,约翰喜欢她。”
“什么?”花渡凌差点呛着,“那她怎么不早说?还随月姐姐嫁去白家?”
“你知道的,她……”自从出了东秀山的那事,文鸳的精神就垮了。在省城藕香别院住着的这一段时间,不仅仅是楼夕月找到自己的幸福。她也与约翰相知相惜了。可是她深觉自己是个残花败柳,根本配不上约翰。
“约翰不会在意的!”花渡凌弹弹脑门,“这事等月姐姐三朝回门的时候我和她商量商量,可别她一时糊涂让文鸳做了白哥哥的通房丫头。可就棒打鸳鸯了!”
“小姐,那你早点睡吧!”挽月见她答应了帮忙,扶着她躺下了。
花渡凌躺下了却拉住了她的手,“挽月,你是我从小长大的姐妹,我也想给你找个好的归宿。你觉得跟着我楼哥哥你就幸福吗?”
“小姐,怎么说到我了?”挽月羞涩难当。
“我是很认真的和你说这件事,你和秀鸾是不错,共事一夫也不会觉得别扭。可是楼哥哥将来是要有正室的,到时候她欺负你,怎么办?你看看我舅舅那几个姨奶奶,有几个过得好的?”花渡凌真不想让她一条路走到黑。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可我不后悔。”挽月十分坚定的回答让花渡凌默然无语了,一个女人的爱就这么伟大吗?能够包容他有别的女人,能够忍受不平等地位带来的不幸,只为了能在他身边。“小姐,我不识字,也不明白你讲的那些男女平等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从小就喜欢楼少爷,我想在他身边。我想着如果有一天小姐你嫁到楼府去,能让我做个身边伺候的丫头也好。”
花渡凌默默无言的看着挽月,这种爱恋竟然如此强烈,或许她应该成全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