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都是万老夫人的寿宴,若是黎絮在场还让事情闹大,她也不好向万将军交代。
“行了,今日万老夫人做寿,吵吵闹闹让人看尽笑话。”
王玲不服,还欲说些什么,黎絮一个冷眼扫过去,她便没敢张口。
她倒是不说了,黎絮可没想放过她:“王娘子,文修君每日忙碌,你也不可落下礼仪课程。这几次碰面,每次都只能见你在背后非议各家女娘,若是文修君无法看顾你,我便请陛下宣你进宫,教导公主们的礼仪嬷嬷正巧得闲,想来有她们的教诲,下次再见王娘子,你必然不会再是这般散漫模样。”
王玲面色苍白,哪里还敢言语。
裕昌郡主急忙笑着打圆场:“哪里值得劳烦嬷嬷,王家妹妹心直口快,想必昭君妹妹也不会往心里去。”
何昭君知道这事应该到此为止,不然真闹到陛下面前去,她们谁也得不到好,还会连累宁乐郡主。
因此她只是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裕昌郡主虽然不满,也没发作。
席间再次恢复热闹。
程少商笑呵呵的对两人招手,何昭君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她从头至尾都没看楼垚一眼,只专心与好友们聊天。
楼垚不着痕迹的看她,见她面色红润,便也松了口气。
知她一切都好便可。
凌不疑和万将军寒暄完,没找到黎絮的身影,略微失望的垂眸。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参加什么宴会,只想抓到人后问个清楚。
梁邱起可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及时汇报:“属下方才见宁乐郡主在那边的凉亭中。”
凌不疑侧头看着他,半晌后去往男宾客们聚集的方向,从后方绕了过去。
梁邱起本还有些疑问,直到瞧见对面凉亭里的女娘们,并且在其中准确的搜寻到宁乐郡主的身影,才恍然大悟。
袁善见率先发现他,本着不好冷落这位将军的原则,朗声邀请:“凌将军,素闻将军久在沙场,难得今日有此机会,将军可愿一试?”
凌不疑恍若未闻,他能克制住自己不去追问已是不易,现在只想多看看那人,哪里有心情与这群文人墨客玩耍。
况且那孩童玩物,有甚意思。
袁善见被无视,倒也不恼,他又扔了两支,也有些意兴阑珊。
推脱了友人的邀请,行至凌不疑身侧,发现他盯着某一处,便也跟着看去。
随即恍然,那夜在田家酒楼美的令人晃神的宁乐郡主,正在那凉亭里。
再次看见,袁善见也不能免俗,只叹这郡主容貌甚艳,若非有圣上爱护,恐怕早就被有心人强取豪夺了。
程少商今日可是要干件大事,半天寻不到机会,早就心急如焚。
何昭君蹙眉戳她额头:“你东张西望的在找谁呢?”
程少商看着某一处眼神晶亮,憋笑着起身。
何昭君随着她看去,模模糊糊能看到凌不疑和袁善见的脸。
她有种发现八卦的兴奋,连忙拉黎絮也来参加:“少商不会是中意袁善见吧?”
黎絮若有所思,嫋嫋这模样,不像是爱慕。
程少商确认那两人的身份,立即状似无意的大声说:“哎呦,那是不是十一郎吗?身边的...好像是袁善见公子。”
她这席话一出口,方才还在自己座位上的女娘们一窝蜂全都冲到程少商身边,把她挤得皱皱巴巴。
“真是十一郎与袁善见公子!”
裕昌郡主自持身份,没和她们挤在一处。
王玲也对凌不疑有意,只是顾忌裕昌郡主,从不敢表达出来。
这次也是借着为郡主相看的名头挤开众人,自己先看上一会,才转头对裕昌郡主说:“十一郎定是在看你。”
裕昌终于忍不住回头:“是吗?”
随后又含羞带怯的娇声说:“我怎么瞧不真切。”
王玲自是为她想办法,两方人中间有座拱桥,王玲指着那处:“咱们上桥吧,那看的更清楚!”
裕昌兴奋的起身,眉眼间尽是喜悦。
方才还满满登登的凉亭内,一下子走了个空。
黎絮也好奇凌不疑和袁善见站在那里做什么,想去看上一眼。
哪知她刚起身,程少商就退回到她身边,还亲昵的揽住她的手臂:“阿姊,你在这里陪我。”
说完,还给何昭君使了个眼色。
和她臭味相投的何昭君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这是做了什么准备,不慌不忙的选了个视角好的位置,准备看热闹。
楼垚一直关注着何昭君,等楼缡都走出凉亭了,他才回神。
想起宴会开始前,他无意间看到程家四娘子在桥底下动了手脚,立刻想追出去叫回阿缡,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有违伯母所托。
何昭君想都没想就叫住他:“阿垚!”
楼垚身形一顿,不敢置信的回头。
等撞进那双惊喜的双眼中,何昭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女娘们还没走到桥上,程少商抽空看自家小姐妹的好戏。
何昭君臊的双颊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还记挂方才阿垚被王玲嘲讽,楼缡身为他妹妹,却在一旁听着王玲恶毒的话,未曾替阿垚说上一句辩驳。
心中有气,便不想阿垚去管楼缡的事。
她小心眼的骂了一句,活该!
想了好一会,才色厉内荏的呵斥他:“她们去看十一郎和袁善见,你一个男儿郎,跟去做什么!也想看他们两个不成,你留在这!”
时隔许久,他再次听到这样颐气指使的话,却再无半分不耐,只觉得她双颊绯红,配上这语气,着实可爱。
说话的工夫,女娘们都纷纷踏上了那做写着危桥标识的木桥上。
凌不疑本是厌烦被人当成什么物品一样欣赏,可在看到黎絮远远对着他微笑时,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半分也不想移动,更是忍不住跟着露出笑容。
各家贵女们在桥上蹦蹦跳跳的挥手,试图引起两位公子的注意。
黎絮蹙眉,她已经明白嫋嫋都做了什么。
万萋萋站在程少商旁边,见她们这样,嗤笑一声:“平日里装作多么端庄贤淑,见到凌不疑,不还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