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壶拥翠,太极垂光,积雪初晴。阊阖开黄道,正绿章封事,飞上层青。古台半压琪树,引袖拂寒星。见玉冷闲坡,金明邃宇,人往深清。
幽寻自来去,对华表千年,天籁无声。别有长生路,看花开花落,何处无春。露台深锁丹气,隔水唤青禽。尚记得归时,鹤衣散影都是云。
——宋·张炎
雷龙隐隐。
雾气茫茫。
沈鹤衣熟练的躲避着雷龙。
他在这白花花的一片雾气中飘飘荡荡,也不知道飘了多久。
每天在雾气当中游离,他都只能自己和自己对话,差点没把他给整精分了。
实在无聊了,偶尔他也会作死的碰一碰沾到就炸裂的雷龙,炸的他外焦里嫩。
直到有一天,或许是不经意之间,也不知道是哪里起了什么变化,终年遮住沈鹤衣视线的雾气倒是散开了一些。
“咦?雾气是不是散掉一些了?”
“应该是!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片雾气中,沈鹤衣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自娱自乐!!
突然,只听见两道声音传了过来:
“天地淼淼,世事无常!”
“人生碌碌,富贵无常!”
紧接着,一阵悠扬地铃铛声隔空传来……
丁铃当啷,振聋发聩。
沈鹤衣一直孤独地自唱自嗨,自得自乐,猛不丁听到别人的声音,吓得差点连魂体都不稳!
不应该啊?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过来?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吓老子一大跳!”他四下张望,一个鬼影都没有发现。
这时,就听见那边有人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谢必安!”
“范无救!”
沈鹤衣揉了揉脸,一脸懵懂:“谢必安?范无救?不认识!”
那二人眯着眼睛,说道:“那黑白无常,你可认识?”
“黑白无常?听说过!~”
“吾乃白无常谢必安!”
“吾乃黑无常范无救!”
“切~黑白无常?真的假的?我还说我是十殿阎王爷呢?”
沈鹤衣心里很复杂,这年头,都有人装黑白无常了吗?
雾气渐渐散开,他抬头一看,总算看到了白雾的那头隐隐约约显现出两个影子。
那两人缓步向沈鹤衣走过来,举手投足间,一阵叮铛乱响。
前面走着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衣,舌长三尺,脸白如雪,面带笑意,头戴一顶白色高帽,左手柱着个招魂幡,右手手持哭丧棒。
而身穿黑色长袍的使者,手里提溜着两根长长的锁链,锁链的头部各有一个巨大的钩子,一言不发的跟在白衣使者身后。
沈鹤衣有点懵。
用力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这居然不是幻觉!
他们俩还是提溜着各自的武器缓缓飘过来。
见到这两人的打扮,沈鹤衣大气都不敢喘,“卧艹!看你们俩的装备,难不成还真的是黑白无常?!”
沈鹤衣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双手握拳。
虽然他胆子小,但是他嘴巴硬啊!~~。
输人不输阵!
怕个鸟!
谁还不会虚张声势了!
“啊啊啊啊啊啊!”沈鹤衣捂着眼睛高声尖叫!
“鬼啊!”
“你们别过来啊!”
“谁来救救我啊!”
谢必安掏了掏耳朵,除了冷脸,还是冷脸!
沈鹤衣的声音凄厉无比,简直比鬼叫还鬼叫,要是被旁人听到了,估计脑壳都要被他喊炸了。
看着这货死命捂着俩眼珠子,一副随时要嘎过去的样子,谢必安卸下了高人范儿,无语道:“小黑,你说这孩子,命簿名字起的那么有高人范!其实就跟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