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嵩岳书院的角度,如果只是对付白鹿书院的一名学子,实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只有针对白鹿书院,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除非像太白那样,可以以一人之力影响整个书院文道的存在,才值得兴师动众。
很明显,李长安还不在此列。
无法让他们那般重视。
嵩岳书院说完之后,万松也紧跟其后,言语之间也越发锋锐,
“白鹿书院身为四大书院之一,即便已然衰败,然不思进取,只会哗众取宠。”
“还请白鹿书院重振旗鼓,否则书院之名崩塌只在朝夕之间。”
此话一出,整个大晋都在震动。
万松书院的话,第一句就将白鹿书院衰败这件事钉死,甚至不容反驳。
这样便让所有人都认为白鹿书院已经衰败,不配与另外三家书院以及国子监,并驾齐驱。
之后更是把书院之名崩塌说了出来。
看似在为白鹿书院着想,但用心之险恶,溢于言表。
堪称字字如刀,每个字都狠狠扎在白鹿书院的心头,给白鹿书院放血。
嵩岳、万松的言论一出,象山和国子监又紧随其后。
将白鹿书院的行将就木和不思进取,批的体无完肤。
在这其中,李长安又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点。
成为了给白鹿书院放血的那柄尖刀!
彻底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七月初一早,
李长安吃完早饭,在家门口犹豫了很久,才在柳知音和柳玲珑的鼓励下,离开家门。
没办法,郡城在六月三十当天,就已经把消息传了个遍。
当天晚上附近就多了不少人,偏偏还不是其他书院的探子,而是附近的邻居。
大家都想近距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书院教谕。
尤其是李长安这样,尚未及冠的书院教谕。
这在整个大晋,都是头一遭。
稀罕的紧。
李长安脚步匆匆,却还是走不快,沿途碰到的人,大多会上前见礼。
有的还带着饶有兴趣的目光,喊一声“李教谕。”
这让李长安恨不得赶紧钻进地缝里去。
太特娘的羞耻了。
有种变成杂技猴子的感觉。
李长安走到刘记面馆,迎面遇到了那袭熟悉的青衣。
颜轻诗看到李长安,先是惊喜,而后赶紧怯懦地低下头,欠身行礼道,
“见过李教谕。”
熟悉的轻柔如羽毛般的声音,飘在李长安耳畔。
李长安哭笑不得,“颜姑娘,我们不至于这么生分吧?”
颜轻诗明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李长安,白皙的脸上流露出丝丝期待和喜悦,“公子真这么想吗?”
“那当然。”李长安走近,低头看着颜轻诗,“颜姑娘可不要忘了七月的五十文钱。”
颜轻诗愣了愣,而后微微扬起嘴角,“我还以为公子成了书院教谕……”
李长安忍不住伸手,轻轻敲在颜轻诗白皙的脑门上,“颜姑娘,下次再这样,我可就要去找你爷爷告状了。”
颜轻诗羞赧地伸手挡住额头,皱了皱琼鼻,娇嗔道,“公子……”
第一次见颜轻诗这般可爱姿态,李长安心中不觉松快了血多,笑着告辞。
“公子。”颜轻诗冲着李长安的背影喊道。
“怎么了?”李长安回过头。
颜轻诗抿了抿嘴,鼓足勇气道,“公子肯定会是书院最好的教谕。”
李长安笑了,转身朝书院走去,同时摆手道,“承颜姑娘吉言……”
颜轻诗目送李长安离去,然后才走进刘记面馆。
也不需要言语,刘老板已经开始煮面,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