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要不你反驳一下?再让他这么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仗着自己是大师,一副趾高气昂说教的样子,还说为了大晋文坛,真特娘的恶心。”
“真要为了大晋文坛,他自己怎么不去写?干脆每个月都写出一首登顶诗文,文宗都比不上他。”
……
众人议论纷纷,对这个名义上为太白好,实际上坏在骨子里的大师,颇为不忿。
“住口!”这时,一道怒斥声从七楼滚滚而下,好似闷雷,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能成为大师,没有任何侥幸,任何一位大师都值得你们尊敬。”徐年威严的声音在一楼回荡。
“任何人都有资格发表自己的品评文章,观点看法不一致很正常。”
“但你们妄议大师,若是传出去,书院的名声都要被你们败坏了。”
一番话好似重锤,砸在忿忿不平的众人心头。
“太白,上七楼。”
李长安闻言起身,走到台阶前突然止步,朝一楼众人躬身抱拳行礼,然后才转身上楼。
来到七楼,
徐年和秦修满全都在。
“你自己怎么想?”
“要不要骂回去?”
徐年直接开口问道。
额?
李长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满脸懵逼地眨了眨眼。
副掌楼大人,您的画风不对啊。
刚刚的满口正义呢?怎么一下子又变成“泼妇”的模样?
还要和一位大师在文圣榜上对喷?
“看什么看?”徐年眼睛一瞪,“方才那番话是明面上该说的,对大师自然要尊重。”
“但现在别人都骑到我们头上了,谁还管他?没揍他就不错了!”
李长安只想给这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徐副掌楼竖起大拇指。
大型双标现场,非你莫属。
“揍他?”一旁的秦修满冷笑道,“吕文梁五品君子文?,真要打起来,他能把你吊起来打。”
“这不是有掌楼大人吗?”徐年理所当然地说道,“大师对大师,五品对五品,很公平!”
李长安还是放弃了在文圣榜上,和那个吕文梁对喷的建议。
“只是诗文交流,只要不是直接开骂,不会损坏你的名声。”徐年说道,
“这和刚刚的议论不一样。”
李长安还是拒绝了,“副掌楼,一切用诗文说话,打嘴仗实在不是学生所擅长。”
待李长安离去,徐年看向秦修满,“咱们真不出招?”
秦修满起身笑道,“你看了那本《呓语》吗?”
“谁看那种情爱话本?”
“我看了。”秦修满从怀里掏出《呓语》,扔给徐年,
“这部话本写的一般,如果不是黄勤山名声在外,估计都没什么人看。”
徐年拿起话本,翻了翻,“那我看了有什么用?”
“太白的《相思二首》原本是为《呓语》作配,可现在我反而觉得《呓语》是在为《相思二首》做注解。”
秦修满背着手,摇摇晃晃走出房间,
“那些大师怎么也不会想到,《相思二首》最厉害的品评文章,竟然会是一部十几万字的话本。”
“等着吧,事情还有转机。”
……
书院散值后,
安南和往常一样回到教坊司灵犀院。
彩依的两位贴身侍女上前迎接。
“彩依呢?”
“姑娘在里面练字……”一名侍女柔声细语地回道。
“练字?”安南稍有些诧异,换下身上的书院衣衫,走进书房。
果然高挑削瘦柔弱似柳的彩依正在认真写字。
安南走上前,看着宣纸上的两行诗,“你也在读《相思二首》?”
彩依放下毛笔,欠身行礼,“公子。”
“妾身今日在看《呓语》,看到太白公子的这两句诗,忍不住欣喜,这才动笔抄写。”
安南从后面环抱住彩依的细腰,微微上翘的精致下巴垫在彩依的肩上,“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