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还是一件好事？”
阿东的话，让龙飞慌得可以。
“是的，至少秦雅与江浩的立场不是相同，而是对立的。”
阿东平静地回答。
“太深奥了，我不明白。阿东，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你为何说他们晚上会来这里？”
“那是因为这些我早就在经历，龙哥你只是没看穿而已。”
“你的意思是?”
龙飞暗下一惊，急忙问道。
“秦雅不是人，我们只能希望江浩是人，董氏这个生化厂也有很大的问题。”
“不是人，那他们是什么？”
龙飞很无语。
“等江浩出来，我们就知道了。”
阿东冷冷地说。
“你的意思……我们还要这里等江浩？不不不……回去，你疯我还陪你疯?”
龙飞一听这话慌了。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刚刚都被吓得魂都掉了，还留下来……
嫌命太长?
坚决不行，兜底也得董二少来。
“龙哥，这是难得的机会，是生是死赌他一把。”
阿东一脸苦口婆心，他的态度很坚决。
“赌一把?”
“还是生是死，你没病吧?”
“回去，立刻掉头，阿东从现在开始，你啥话都不要说，就给我开车。”
听着这话，龙飞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阿东叹过气，只得打过方向盘离去。
龙飞是又怒又怕，可理智还是很清晰，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让他媳妇赶紧起来，给他泡几个红蛋。
这绝对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
生化厂。
董氏集团是一个上市公司，江浩有特意去查了。这个董氏生化厂主营业务是皮肤制作，前身主要经营各类娃娃。
后面与暴风雪合作后，集团战略提升，主打变成了为AI战士提供皮肤，主要是AI战士皮肤消耗很大。
江浩走去厂内车间，工厂很大，但流动人员并不多，工厂早已实现科技流水线。
工厂很安静，静得有点瘆人。
由于皮肤的真实性很强，就算江浩有提前准备，但看着那一张张吊着的人造皮革，也一样心中作呕，感觉恐怖。
毕竟太像了，如果不是看到那些插在皮层里的供液管，还有皮层内镶嵌的芯片，那真的就是活生生的一张人皮，血淋淋的，还滴着血，宛如侩子手刚刚剥落的一样。
工厂里仅有的几个人，江浩早就确认过，全是披着人皮的AI。
他跟着秦雅三人进入房间，开启暗室，之后进入了地下负一层。
地下室灯光幽暗，却是异常喧杂。江浩惊悚地看到这里整齐放置了一排排的铁笼。
粗略一算，超过一千个之上，刚进入电梯时，他可是看到共有负三层。
每一个铁笼都被关了人，有的是一个，有的还是两个人。
借着空间芯片，江浩察觉，单人笼子都是人类，双人的则是一样的面孔。
不用多想，自然一个是本人，另一个就是AI替代者，用通俗的话来说，他们应该是在做人事衔接。
江浩看到AI正用着各种办法，记录对应身份的反应，包括言行举止，应激反应，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忆存储。
这里就是人机融合更替的地方?
一切做得很隐秘，就算有人察觉，‘本尊’会出面澄清，一切都是不存在，一切都是完美。
典型的阳光下的黑暗。
这才一层，按着这羁押密集程度，柳城人类迟早要全部完蛋。
江浩不做声响，尾随秦雅慢慢深入。
“李豪高、曾新宽……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跑，快跑，不要呆在这里，会死的……”
突然，边上的铁笼传来惊悚的诧异声，紧接着开始嘶吼，还有就是用力摇晃铁笼传来的金属碰撞
声。
可惜的是，李豪高与曾新宽没有反应，就如僵尸一样前行，没有一刻停留。
江浩走近，顿住了脚步，他看到了说话的人，此人正是高铭。
此时的他停止了暴躁，神情沮丧地垂着头，似乎也明白这是无用之功。
“江浩?”
感觉到来了人，慢慢抬起垂落的头，高铭眼睛亮了，他认出了江浩。
很快，他就笑了。
“没想到……江浩，在地下车场你不是很拽，怎么也这样落魄被控制了。我告诉你，来到这里很恐怖的，只有死路一条，哈哈……”
高铭话说着，他的眼瞳就闪出了异样的光芒。
就如一个疯子一样，刚刚还神情低落得想哭，这时候又发癫般的狂笑。
江浩伫立不语。
他可以理解呆在这里的人，这里就如人间炼狱，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为了高度融合，他们需要长时间承受精神摧残，摧残他们的还是一个长相与自己完全一致的人，尤其知道是被替代。
那份心情……
为了避免崩溃，他们需要发泄口，以维持头脑思维的平衡。
这很正常。
江浩停住脚步，看了一眼高铭，他准备转身离去。
事情了解个大概就可以，是时候离开了。
“江浩，你走错方向了。”
“江浩，你别走……”
“没有你江浩，我就不会来这里，我会把我的执念写进脑子，就是代替我的机器人，也要灭了成为你的机器人。”
“我要让所有与你相关的一切都毁灭。”
高铭怒吼着，爆瞪的眼瞳里弥漫着凶恶的红丝。
“你要毁灭我?”
“毁灭我的一切，你认为你做得到?”
江浩停住了脚步，用着冷漠的眼神盯住高铭。
“你你你……你会说话？”
高铭瞬间哑然。
“不然你以为呢?”
江浩冷冷地说。
“我……我不知道啊……”
高铭相当无语，他觉得自己来这里应该有些时日了。
他就没见过一个拥有理智的人类，这里除了囚犯，就是机器，除了愤怒就是哀嚎。
这里是地狱。
怎么天使就出现了呢？
高铭紧紧抓住铁笼的栏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