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兑现

“梦龙恢复得很好，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在家好好休息了。”

夜色沉沉，宠物医院里，医生抱着刚刚做完全身检查的梦龙，来到等候区，把它交给了等候许久的两位主人。

祈愿了许久，当平安的消息真的传来的时候，边伯贤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感恩地抱过梦龙，心疼又欣喜地轻轻抚摸这只可怜的小狗狗，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些天，他每天都要接受公司高层的盘问和网上无数的质疑，工作也被迫停下，一切都变得非常敏感。

梦龙也懂得主人的心疼，毛茸茸的头一直蹭着边伯贤的手，回应他的担心。

万俟舒站在一旁，也伸手握住它的小爪子，轻轻逗弄着，‘快快好起来吧，回来了我们约着vivi一起出去跑步。’

梦龙一下子转头看向万俟舒，尾巴耷拉着摇了摇，‘放过我，放过韩国的狗狗，可以吗？’

跟医生表达了谢意之后，边伯贤和万俟舒便把梦龙再次交还给护士，隔着门口的玻璃，亲眼见着小家伙安然入睡。

冬日的夜漫长而寂静，但再怎么漫无边际，黎明终将降临大地。就像这场风波，也会再两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落下帷幕。

边伯贤转头，温柔地看向万俟舒：“我们回去吧，后天还要参加发布会呢，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应付那些摄像机。”

万俟舒轻点着头，“好。”

转身的时候，边伯贤自然地牵起万俟舒的手，稍稍错身走在了前面。仿佛是在为她挡下前路的风霜雪雨，留下一路平坦。这几天，他一直都是以这种保护的姿态，替万俟舒拒绝了很多不友好的声音。

万俟舒看着边伯贤的背影，脚下被动地往前走着。手被一片干燥的温暖包裹着，热意也渐渐传到了脸上。

作为狐族最有慧根的狐狸，万俟舒从一出生就被送到了雪山修习，从未与父亲母亲见过一面。修习的岁月孤独而漫长，她虽然有慧根，但终不似伏城那般有着极高的天赋，所以日复一日，独自苦熬，直到被神主认可。

所以时至今日，边伯贤还是第一个走在万俟舒前面，手捧微弱荧光的人，哪怕是以一具凡人之躯。

下山之前，神主曾经告诉她，人类是所有生物里情感变化最多的物种，让自己小心对待，切不可让他们依赖上自己。

但现在，万俟舒却觉得，这一路有人同行，好像也不错。

电梯从道：‘我给梦龙准备的出院礼物在休息室，舒姐姐走的时候记得拿给它。还有，我姐姐她其实很胆小，但是爸爸妈妈不在之后，她变得很勇敢。’

‘所以有时候姐姐看上去会很过分，但姐姐不是坏人，她只是想保护我。’

万俟舒眼神有些复杂，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孩肯定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思量了半天，她开口道：“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会告诉你姐姐的。”

文素年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黯淡无神的双眼也不知道再看什么。但他还是后退了一步，朝万俟舒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姐姐。”

万俟舒赶紧拉起小孩，“好了好了，我们先去换衣服吧，太湿了。”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文素年把手背在身后，转身奔向走廊的尽头，“舒姐姐，你快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还没等万俟舒叫住文素年，走廊的灯忽然全部黑了，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但很快，灯光又恢复了。

万俟舒抬手挡在眼前，皱着眉看向文素年消失的方向。这个孩子，到底知道了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新闻发布会如期而至。因为这场殴打事件发酵了足够长的时间，引发的热点讨论也很多，所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足够引起新一轮的舆论风暴。

更何况是这场新闻发布会？

所以现场的媒体记者数不胜数，除了媒体的现场直播，还有各路博主在现场，分享实时情况。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下午三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金俊勉等人先行出现，并在早已布置好的长桌旁落座。另一队人马也紧随其后走上台，为首的金淼淼阴沉着一张脸，眼神阴鸷。

轻轻扶住面前的话筒，金俊勉穿着黑西装，正色道：“各位媒体朋友，观众朋友，我是金俊勉。首先关于此前边伯贤妻子殴打粉丝一事，引得议论纷纷，我深表歉意。今天在这个发布会上，我们将彻底向大众公布事情的真相，以此证明边伯贤和万俟舒的清白。”

“清白”两个字一出口，瞬间就引得台下人言如沸。

一位嘴快的记者逮着机会便问道：“清白？金理事的意思是，边伯贤妻子并没有殴打粉丝，还是说她殴打的不是粉丝？”

这句问话乍一听好像是一个意思，但琢磨下去，就能发现它只是否认了殴打的对象，并没有否认殴打这个事实。

边伯贤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陷阱，随即出声道：“我太太为人良善，就是因为她不可能做出殴打这种事情，更不可能对喜欢我的粉丝动手，所以我们才极力找寻真相，还她一个清白，也不让坏人蒙蔽大众。”

“从出事到现在，边太太从未接受采访或发声，是否是因为心虚呢？”

面对记者的拱火式提问，万俟舒不屑地笑了笑，回答道：“不，纯粹是因为不想遇到你这种记者。”

会场的气氛有些微妙，都说艺人媒体一家亲，这当面怼的做法，属实有失偏颇。那位记者脸都绿了，拿着话筒沉默了起吧。

“我们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让金淼淼小姐，好好跟大家坦白真相吧。”林申适时开口。

闪光灯忽然聚拢到眼前，金淼淼被吓得猛然抬头，死死盯着眼前的摄像机。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字一句道：“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从头到尾，都是我和朋友们的炒作。”

台下的闪光灯瞬间爆闪，金俊勉很是满意。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回应一出，难免会有人揣测是不是sm出面力保的结果，但无论如何，决不能让边伯贤背上这样的污点。

就这样好好开一个发布会，结束这一切吧。

可惜，事情并没有那么顺遂。坐在台下的伏城，静静注视着台上一直默默不语的文素雅。

偶尔，还和万俟舒交流一下视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淼淼姐姐，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文素雅忽然站起身，拿起话筒转头悲悯地看向金淼淼，“明明就是他们逼迫你的！”

金淼淼都愣了，好一会才咬牙道：“你在胡说什么？给我坐下！”

“我没有说谎！”文素雅抓住全场的镜头，眼眶泛红，楚楚可怜：“淼淼姐姐才是为人良善，当时是因为万俟舒辱骂她，我们气不过才反击，但是没想到就被报复了！”

“我们还有视频为证！”

金俊勉和边伯贤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而这些表情变化自然也被媒体瞬间捕捉。一时间，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拍的再详细一些，好成为独家素材。

纪彬在台下差点暴走，他可是刚刚拿到钱，别是有钱拿没命花啊。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身体微微前倾，只恐文素雅的嘴里再吐出什么东西。

“纪先生，别慌，好戏还在后头。”伏城坐在他的身边，轻声道。

“……真不是我叫她这么说的。”纪彬的额头冷汗直冒。

伏城笑了笑，“我知道。”

视角再次回到台上，文素雅擦了擦眼角，走到台前，为金淼淼深情辩护：“淼淼姐姐是伯贤哥哥的真爱粉，为他花了很多钱。这次也是因为听了粉丝站站长纪彬哥哥给的消息，才去找边太太合影。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居然被人打了！”

“给的消息？你是说那个站长会给你们私人行程？”记者见缝插针式问道。

文素雅闻言，露出无辜的神色，反问道：“私人行程？不知道啊，我们都很尊敬纪彬哥哥，每次还给他钱呢。”

好家伙，粉丝站站长公然兜售自家爱豆的私人行程，还把手伸到了人家妻子那里，这个消息也是个爆点啊。

“淼淼姐姐，”文素雅看向金淼淼，抽泣道：“错的是他们，不是你，我们就把视频放出不清了。”

“以后，在伯贤哥哥心里，我们该是怎样的人啊？”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金淼淼，她原本做好决定的心，动摇了。

那边文素雅还在不停地踩记者埋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坑，这边万俟舒也不闲着，直接拿起话筒，嘲讽道：“别在这颠倒黑白了，有什么视频？分明就是假的！你们就是看不惯我嫁给伯贤。我告诉你们，这个位子我坐定了，我要坐一辈子。”

边伯贤嘴角抽了抽，一把夺过万俟舒的话筒，捂住万俟舒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跟着发疯了？不要再说了。”

金淼淼本就被文素雅和万俟舒刺激的不行，现在亲眼看到边伯贤对万俟舒的爱护，心里更是委屈万分。又想到纪彬这个人躲在自己背后吸血，悲愤之下，理智便脱了缰。

拿起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u盘，金淼淼如壮士断腕一般，高举着它，扬起下巴忍住眼泪道：“这里面就是万俟舒伤害我的视频，这才是真相！”

“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

嗯，越生气越好。伏城翘着二郎腿，满意地点头。

而身边的纪彬，脸上早已失去血色。甚至，拔腿就想跑。

“你要是敢跑，出门就是警察。”伏城说话的时候，脸都不带转动，一句话就框死了纪彬的双腿。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在线观看的观众人数呈几何式增长。摄影师们按快门的手都要麻了，记者们拿着话筒，甚至都不用他们推动，这些主角就已经足够会说话了。

金俊勉用一双写满了警告意味的眼，深深看向金淼淼：“记住你之前的承诺。”

文素雅冷笑了一下，走上前挡住了金俊勉的视线，“别以为sm是大公司就可以为所欲为，真相是不会骗人的。”

边伯贤气的翻了个白眼，他早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值得相信，于是站起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愤懑道：“文素雅，你自己愿意被人不当人就算了，你别来祸害别人行吗？为了你弟弟，安静一点吧。”

提到“弟弟”的瞬间，文素雅眼神慌乱了一下。但下一秒，她便又是那副正义使者的表情。挣脱开边伯贤，她走到金淼淼身边，不再言语。

金淼淼此时已然不管不顾，誓要把“真相”公之于众。连接上电脑和电子大屏，视频被调了出来，鼠标停在那上面，她深吸了一口气。

伯贤哥哥，我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原谅我吧。

随着鼠标点击“播放”，电子大屏上原本显示的新闻发布会的字样消失，一段色调灰暗的视频开始播放。

[也不知道伯贤哥哥看上你什么，老气横秋。]

[你认识边伯贤？是他的朋友吗？]

[别看了，摄像头是坏的，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五个。哦不，是四个。]

[你根本配不上我的伯贤哥哥，留下戒指，赶紧给我滚蛋。]

[你们，应该是私生吧。]

[文素雅，按着我说的动手吧！]

预想中的声音画面没出现，金淼淼这才发现，电子大屏上播放的居然是原视频！视频里她们几个穷凶极恶的画面被公之于众，再也没有什么能说清楚了。

事情的真相，就这样被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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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龙恢复得很好，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在家好好休息了。”

夜色沉沉，宠物医院里，医生抱着刚刚做完全身检查的梦龙，来到等候区，把它交给了等候许久的两位主人。

祈愿了许久，当平安的消息真的传来的时候，边伯贤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感恩地抱过梦龙，心疼又欣喜地轻轻抚摸这只可怜的小狗狗，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些天，他每天都要接受公司高层的盘问和网上无数的质疑，工作也被迫停下，一切都变得非常敏感。

梦龙也懂得主人的心疼，毛茸茸的头一直蹭着边伯贤的手，回应他的担心。

万俟舒站在一旁，也伸手握住它的小爪子，轻轻逗弄着，‘快快好起来吧，回来了我们约着vivi一起出去跑步。’

梦龙一下子转头看向万俟舒，尾巴耷拉着摇了摇，‘放过我，放过韩国的狗狗，可以吗？’

跟医生表达了谢意之后，边伯贤和万俟舒便把梦龙再次交还给护士，隔着门口的玻璃，亲眼见着小家伙安然入睡。

冬日的夜漫长而寂静，但再怎么漫无边际，黎明终将降临大地。就像这场风波，也会再两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落下帷幕。

边伯贤转头，温柔地看向万俟舒：“我们回去吧，后天还要参加发布会呢，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应付那些摄像机。”

万俟舒轻点着头，“好。”

转身的时候，边伯贤自然地牵起万俟舒的手，稍稍错身走在了前面。仿佛是在为她挡下前路的风霜雪雨，留下一路平坦。这几天，他一直都是以这种保护的姿态，替万俟舒拒绝了很多不友好的声音。

万俟舒看着边伯贤的背影，脚下被动地往前走着。手被一片干燥的温暖包裹着，热意也渐渐传到了脸上。

作为狐族最有慧根的狐狸，万俟舒从一出生就被送到了雪山修习，从未与父亲母亲见过一面。修习的岁月孤独而漫长，她虽然有慧根，但终不似伏城那般有着极高的天赋，所以日复一日，独自苦熬，直到被神主认可。

所以时至今日，边伯贤还是第一个走在万俟舒前面，手捧微弱荧光的人，哪怕是以一具凡人之躯。

下山之前，神主曾经告诉她，人类是所有生物里情感变化最多的物种，让自己小心对待，切不可让他们依赖上自己。

但现在，万俟舒却觉得，这一路有人同行，好像也不错。

电梯从道：‘我给梦龙准备的出院礼物在休息室，舒姐姐走的时候记得拿给它。还有，我姐姐她其实很胆小，但是爸爸妈妈不在之后，她变得很勇敢。’

‘所以有时候姐姐看上去会很过分，但姐姐不是坏人，她只是想保护我。’

万俟舒眼神有些复杂，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孩肯定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思量了半天，她开口道：“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会告诉你姐姐的。”

文素年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黯淡无神的双眼也不知道再看什么。但他还是后退了一步，朝万俟舒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姐姐。”

万俟舒赶紧拉起小孩，“好了好了，我们先去换衣服吧，太湿了。”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文素年把手背在身后，转身奔向走廊的尽头，“舒姐姐，你快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还没等万俟舒叫住文素年，走廊的灯忽然全部黑了，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但很快，灯光又恢复了。

万俟舒抬手挡在眼前，皱着眉看向文素年消失的方向。这个孩子，到底知道了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新闻发布会如期而至。因为这场殴打事件发酵了足够长的时间，引发的热点讨论也很多，所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足够引起新一轮的舆论风暴。

更何况是这场新闻发布会？

所以现场的媒体记者数不胜数，除了媒体的现场直播，还有各路博主在现场，分享实时情况。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下午三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金俊勉等人先行出现，并在早已布置好的长桌旁落座。另一队人马也紧随其后走上台，为首的金淼淼阴沉着一张脸，眼神阴鸷。

轻轻扶住面前的话筒，金俊勉穿着黑西装，正色道：“各位媒体朋友，观众朋友，我是金俊勉。首先关于此前边伯贤妻子殴打粉丝一事，引得议论纷纷，我深表歉意。今天在这个发布会上，我们将彻底向大众公布事情的真相，以此证明边伯贤和万俟舒的清白。”

“清白”两个字一出口，瞬间就引得台下人言如沸。

一位嘴快的记者逮着机会便问道：“清白？金理事的意思是，边伯贤妻子并没有殴打粉丝，还是说她殴打的不是粉丝？”

这句问话乍一听好像是一个意思，但琢磨下去，就能发现它只是否认了殴打的对象，并没有否认殴打这个事实。

边伯贤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陷阱，随即出声道：“我太太为人良善，就是因为她不可能做出殴打这种事情，更不可能对喜欢我的粉丝动手，所以我们才极力找寻真相，还她一个清白，也不让坏人蒙蔽大众。”

“从出事到现在，边太太从未接受采访或发声，是否是因为心虚呢？”

面对记者的拱火式提问，万俟舒不屑地笑了笑，回答道：“不，纯粹是因为不想遇到你这种记者。”

会场的气氛有些微妙，都说艺人媒体一家亲，这当面怼的做法，属实有失偏颇。那位记者脸都绿了，拿着话筒沉默了起吧。

“我们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让金淼淼小姐，好好跟大家坦白真相吧。”林申适时开口。

闪光灯忽然聚拢到眼前，金淼淼被吓得猛然抬头，死死盯着眼前的摄像机。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字一句道：“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从头到尾，都是我和朋友们的炒作。”

台下的闪光灯瞬间爆闪，金俊勉很是满意。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回应一出，难免会有人揣测是不是sm出面力保的结果，但无论如何，决不能让边伯贤背上这样的污点。

就这样好好开一个发布会，结束这一切吧。

可惜，事情并没有那么顺遂。坐在台下的伏城，静静注视着台上一直默默不语的文素雅。

偶尔，还和万俟舒交流一下视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淼淼姐姐，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文素雅忽然站起身，拿起话筒转头悲悯地看向金淼淼，“明明就是他们逼迫你的！”

金淼淼都愣了，好一会才咬牙道：“你在胡说什么？给我坐下！”

“我没有说谎！”文素雅抓住全场的镜头，眼眶泛红，楚楚可怜：“淼淼姐姐才是为人良善，当时是因为万俟舒辱骂她，我们气不过才反击，但是没想到就被报复了！”

“我们还有视频为证！”

金俊勉和边伯贤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而这些表情变化自然也被媒体瞬间捕捉。一时间，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拍的再详细一些，好成为独家素材。

纪彬在台下差点暴走，他可是刚刚拿到钱，别是有钱拿没命花啊。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身体微微前倾，只恐文素雅的嘴里再吐出什么东西。

“纪先生，别慌，好戏还在后头。”伏城坐在他的身边，轻声道。

“……真不是我叫她这么说的。”纪彬的额头冷汗直冒。

伏城笑了笑，“我知道。”

视角再次回到台上，文素雅擦了擦眼角，走到台前，为金淼淼深情辩护：“淼淼姐姐是伯贤哥哥的真爱粉，为他花了很多钱。这次也是因为听了粉丝站站长纪彬哥哥给的消息，才去找边太太合影。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居然被人打了！”

“给的消息？你是说那个站长会给你们私人行程？”记者见缝插针式问道。

文素雅闻言，露出无辜的神色，反问道：“私人行程？不知道啊，我们都很尊敬纪彬哥哥，每次还给他钱呢。”

好家伙，粉丝站站长公然兜售自家爱豆的私人行程，还把手伸到了人家妻子那里，这个消息也是个爆点啊。

“淼淼姐姐，”文素雅看向金淼淼，抽泣道：“错的是他们，不是你，我们就把视频放出不清了。”

“以后，在伯贤哥哥心里，我们该是怎样的人啊？”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金淼淼，她原本做好决定的心，动摇了。

那边文素雅还在不停地踩记者埋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坑，这边万俟舒也不闲着，直接拿起话筒，嘲讽道：“别在这颠倒黑白了，有什么视频？分明就是假的！你们就是看不惯我嫁给伯贤。我告诉你们，这个位子我坐定了，我要坐一辈子。”

边伯贤嘴角抽了抽，一把夺过万俟舒的话筒，捂住万俟舒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跟着发疯了？不要再说了。”

金淼淼本就被文素雅和万俟舒刺激的不行，现在亲眼看到边伯贤对万俟舒的爱护，心里更是委屈万分。又想到纪彬这个人躲在自己背后吸血，悲愤之下，理智便脱了缰。

拿起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u盘，金淼淼如壮士断腕一般，高举着它，扬起下巴忍住眼泪道：“这里面就是万俟舒伤害我的视频，这才是真相！”

“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

嗯，越生气越好。伏城翘着二郎腿，满意地点头。

而身边的纪彬，脸上早已失去血色。甚至，拔腿就想跑。

“你要是敢跑，出门就是警察。”伏城说话的时候，脸都不带转动，一句话就框死了纪彬的双腿。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在线观看的观众人数呈几何式增长。摄影师们按快门的手都要麻了，记者们拿着话筒，甚至都不用他们推动，这些主角就已经足够会说话了。

金俊勉用一双写满了警告意味的眼，深深看向金淼淼：“记住你之前的承诺。”

文素雅冷笑了一下，走上前挡住了金俊勉的视线，“别以为sm是大公司就可以为所欲为，真相是不会骗人的。”

边伯贤气的翻了个白眼，他早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值得相信，于是站起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愤懑道：“文素雅，你自己愿意被人不当人就算了，你别来祸害别人行吗？为了你弟弟，安静一点吧。”

提到“弟弟”的瞬间，文素雅眼神慌乱了一下。但下一秒，她便又是那副正义使者的表情。挣脱开边伯贤，她走到金淼淼身边，不再言语。

金淼淼此时已然不管不顾，誓要把“真相”公之于众。连接上电脑和电子大屏，视频被调了出来，鼠标停在那上面，她深吸了一口气。

伯贤哥哥，我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原谅我吧。

随着鼠标点击“播放”，电子大屏上原本显示的新闻发布会的字样消失，一段色调灰暗的视频开始播放。

[也不知道伯贤哥哥看上你什么，老气横秋。]

[你认识边伯贤？是他的朋友吗？]

[别看了，摄像头是坏的，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五个。哦不，是四个。]

[你根本配不上我的伯贤哥哥，留下戒指，赶紧给我滚蛋。]

[你们，应该是私生吧。]

[文素雅，按着我说的动手吧！]

预想中的声音画面没出现，金淼淼这才发现，电子大屏上播放的居然是原视频！视频里她们几个穷凶极恶的画面被公之于众，再也没有什么能说清楚了。

事情的真相，就这样被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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