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宫远徵寸步不离地守着花愫衣,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你是打算让小花醒来看到是熬垮掉的你吗?”宫尚角有些愠怒的声音从宫远徵身后响起。
宫远徵转头看到宫尚角瞬间红了眼眶:“哥,拿到解药了吗?”
宫尚角不忍地别过眼,宫远徵低下头,豆大的泪珠滚落:“我要试药。”
“胡闹!蛊毒不比平日里的毒药,哪里说试就试。”宫尚角听到宫远徵要试药,心中满是着急。
“如今,只有靠你和月长老,你试药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是准备同小花殉情吗?”
宫远徵烦躁不已:“都这么久,解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蕙芷那里毒酒灌了一碗又一碗,硬是一个字也没从她嘴里翘出来。”
宫尚角出声安慰宫远徵:“也不是毫无进展,至少已经查到了蕙芷还有个弟弟。”
宫远徵听到这番话,惊喜地抬头看向宫尚角,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起身。
只是接连几日不眠不休几乎未有进食,忽然起身只觉天旋地转。
还好宫尚角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扶住了宫远徵。
“我知你放心不下小花,可你得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救小花。这边先交给月长老,你回去吃些东西好好休息。”
宫远徵此时才勉强松了口,在宫尚角的搀扶下回了房。
几日没进食,宫尚角只让人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粥给宫远徵喝下,而后又陪了他一会儿,看着他睡下才安心离开。
离开后,宫尚角找到 了月长老。
“情况怎么样了?”
月长老看着宫尚角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说:“若是这两日再不能解了这蛊毒,怕是真撑不下去了。这蛊毒霸道得很,我和远徵这几日一直尝试去解,可是都无济于事。”
说着看了看床榻之上的花愫衣,此刻的她面白如纸,气若游丝仿若风一吹就会消散。
“我们也不敢轻易下猛药,她如今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
宫尚角沉思片刻:“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蕙芷那个十岁的弟弟了,我已经加派人手,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也只能如此了。”月长老深深叹了口气。
他只盼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再有诸多磨难。
当晚,就有人快马加鞭赶回宫门,带回来了最新消息。
宫远徵睡的并不踏实,入睡不多时便一直梦魇,天刚沉下来时便惊醒了过来。
之后便也无心再休息,看了花愫衣的情况之后就去找了地牢。
只是几日的时间,地牢之中的蕙芷就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宫远徵走到她跟前,抬手嫌恶地遮了遮鼻子。
此时的蕙芷蓬头垢面,满身皆是血污,浑身旧伤添新伤有好些伤口早已腐烂,散出阵阵腥臭。
蕙芷昏昏沉沉地睁眼看到跟前的鞋子便认出了宫远徵:“徵......公子。”
“我这毒酒的滋味如何?”宫远徵沉着张脸。
蕙芷早已没有力气抬头去看宫远徵的脸,可却依旧不死心,艰难地伸手就想要抓住宫远徵。
宫远徵朝后退去冷冷开口:“脏。”
不知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宫远徵话语之中的嫌恶刺痛了蕙芷。几日的折磨蕙芷也不曾掉一滴眼泪,此刻却再也忍不住落下泪了。
宫远徵似乎是发觉了蕙芷在哭,竟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哭了呢?是在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可是想了想又摇起头来:“不对,像你这种人,又怎么会后悔呢。”
蕙芷艰难地抬眼看着宫远徵,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沉重呼吸,带动着地上的尘土轻轻飞扬。
宫远徵从桌上拿起一把刀片把玩起来:“你如今的样子,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浑身恶臭让人生厌。”
说着将刀片在毒酒之中过了一遍,踱步朝蕙芷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此肮脏的你,怎么还能顶着这张和花儿一样的脸?”
旋即蹲下身子,伸手用刀片划破蕙芷脸上的人皮面具。宫远徵并没有分毫的怜惜,手上的力度并不轻,刀片划开面具,割破了蕙芷的脸。
毒酒顺着伤口渗入蕙芷的血肉,剧烈的疼痛让蕙芷痛苦的嘶喊并痉挛起来。
“你应该爱我的......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直到此时,蕙芷依然不死心的说着。
“你以为自己是谁,也配得到我的青睐?”宫远徵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你若是现在说出蛊毒的解法,我还能留你一命。”
蕙芷听到宫远徵只关心为花愫衣解蛊毒,眼中满是怨恨,攥紧拳头死死地瞪着宫远徵:“若是不能得到公子,那我让她给我陪葬也是不错的选择。”
见蕙芷如此冥顽不灵,宫远徵恼怒不已,狠狠将刀片刺入蕙芷的背上,咬着牙一点一点转动着手中的刀片。
钻心的疼,让蕙芷再也忍不住,嘶喊声在牢房中声声回荡。细密黏腻的汗渍混着血污将蕙芷已经脏污不堪的衣裳再次浸湿,腐臭混着汗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牢房,让人不住地想作呕。
几番折腾下来,宫远徵直接拔出刀片,鲜血四溅,染上了宫远徵的衣袖,这让宫远徵很是不悦。
“你如此的不讨喜,也不知道你的弟弟会不会比你招人喜欢些。”
听到宫远徵提到自己的弟弟,蕙芷的眼中此刻才露出恐惧神情,紧张地看向宫远徵。
“你想干什么?”
宫远徵起身随手将刀片扔到桌上,擦着身上的血渍不以为意地开口:“不干嘛,就是觉得,你的弟弟应该会很可爱,突然就想见见。”
说罢又转头看着地上的蕙芷,露出一个阴冷的笑:“你呢?想见他吗?不过你现在的样子怕是会吓到他吧,还是我替你去吧。”
而后,有些兴奋地望着蕙芷笑出了声,很快又收掉表情,冷冷地看着她,转身大步离开。
蕙芷情绪激动,却没有办法追出,一点点朝宫远徵离开的方向爬着:“你回来!回来!我不许你见他!你回来!”
只是任她如何呼喊发疯,也再没看到宫远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