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似是意有不满地看着花愫衣,一双黑亮的眸子此刻盈满欲望之色,正四下打量着此时暴露无遗的花愫衣。
花愫衣抬手遮住宫远徵毫不避讳的眼神:“别看。”
“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有些太晚了?”说着将花愫衣的手从自己的眼前移开。
他的眼中全是笑意,似是满足又仿若得逞之后的炫耀。
“姐姐,黏糊糊的一点儿也不舒服,我们再去洗洗吧。”宫远徵蠢蠢欲动。
花愫衣偏头不去看他,脸上才刚褪去潮红,如今又羞的泛起红晕。
宫远徵小心地抱起她,步入浴池,温热水浸润两个紧贴的身子,洗去疲乏和作祟的欲望。
花愫衣慵懒地依偎在宫远徵怀中,感受着泡在温泉池水中的舒适。身上的隐隐疼痛也渐渐淡去,看着手中水波里的铃铛,笑得灿然。
宫远徵有些委屈地看着如此喜欢这么个小物件的花愫衣:“我怎么觉得姐姐好像比起我,更喜欢这个小铃铛。”
说着从毫不设防的花愫衣手中夺过铃铛,细细打量起,这铃铛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她如此喜欢。
只是宫远徵却并未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同,这和自己从小接触的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区别。
花愫衣一把夺回来:“我这叫爱屋及乌懂吗?而且有了这个铃铛我就会想到你。”
“有句话叫,赠尔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花愫衣看着手中的铃铛,眼中流淌着温润如连绵细雨般的温柔。
“你不知道送,我便只好自己取了。”说罢有些傲娇地看了一眼宫远徵。
宫远徵低声重复着花愫衣那句“赠尔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微微有些出神。
而后轻轻将花愫衣拥在怀中,脸颊贴在她的头顶,轻轻蹭着:“以后,我会送数不清的礼物。”
花愫衣换上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怀中。在氤氲的水汽之中,贪婪的嗅着他身上清淡的药香,似乎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她安心的了。
却不知在何时已沉沉睡去,睡在温热的浴池之中,睡在宫远徵赤忱的爱意之中,只是昏昏沉沉中仿佛听懂宫远徵在说话。
翌日花愫衣昏昏沉沉醒来,不知自己昨晚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床榻之上。
只是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宫远徵的身影,只有身上被褥之上还有淡淡的药香,时隐时现萦绕在她鼻尖,告诉她昨晚她曾和宫远徵缠绵同榻。
想到昨夜种种,顿感身上酸疼,脸上又有些发烫。
这时她才发现,床榻边是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一套新衣。花愫衣缓缓起身拿起新衣换上,却没想到竟格外合身,好像就是为她量身制作的。
这时她才发现昨夜从宫远徵身上取下来的铃铛不见了,在屋内翻找许久也不见。
这不禁让她有些失落,才刚得到的东西,睡一觉的工夫就没了。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了起来。片刻之后,花愫衣就看见神清气爽的蕙芷走进了内室,看到花愫衣的瞬间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姑娘,这么早来徵公子房间是要找他吗?”
听到蕙芷这番询问,花愫衣又想到昨晚的事,从耳根子开始发红。
“对,我找他有事,不过好像错开了没遇上,我现在就走。”说着慌张地离开。
蕙芷看出了她的异样,循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凌乱的床榻,只觉呼吸有一瞬滞塞。
她缓步走上前,整理床榻,却在掀开被褥的刹那,看到床榻之上那一点暗红。她不是白痴,不会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这个颜色此刻无比刺眼。
她努力压下情绪,缓和呼吸,紧紧攥住手中的被褥,可还是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徵公子,你不可以和她的,我不允许。”
只是这样不寻常的表现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很快就压下自己面上强烈的情绪,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花愫衣出去后,从徵宫其余下人口中知道,宫远徵一早便回了后山,说是要早些通过最后一关试炼。
花愫衣心中动容,难道昨晚听到宫远徵说要尽快通过三域试炼并不是在做梦。
只是偌大的徵宫,没了宫远徵的身影,就好像只剩下她自己一人,明明还有那么多在徵宫当差的下人。
她望向宫远徵的房门,有些神伤:“曾经的你,是不是也觉得纵使有那么多人在徵宫,可这徵宫也冷清的让人想要逃离。”
不知为何,最近心中总有些隐隐忧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再得到系统的消息了,她只觉得,自己大概会以花愫衣的身份留在这里,陪宫远徵走完漫漫余生。
“宫远徵,如果某一天我消失了,又或者你发现我已经不是我了,你会去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