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牵着花愫衣朝内室走去,将她带到一个梳妆台前坐下。宫远徵的手轻轻搭在花愫衣肩上,弯下腰,台上一方铜镜映出两人面容。
“很期待姐姐以后坐在这铜镜前梳妆打扮。”
花愫衣有些出神地望着铜镜中的二人,明明还未大婚,却有种新婚的错觉。
“你房内怎么会有女子用的梳妆台?”花愫衣有些好奇。
“替姐姐准备的啊。”宫远徵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开口。
花愫衣偏过头仰视着他:“都没住一起,你替我准备这个?”
宫远徵笑着没有接话,摩挲着她的发丝,头发上的水染湿了宫远徵的指尖。
“等我。”说罢离开内室。
很快带着一方巾帕回来了,花愫衣痴痴地看着他。宫远徵面上含笑,那双眸子总是明亮,如繁星点点,似明月生辉。
如果他是医毒双修的天才,那么对花愫衣来说,他的眼神就是最致命的毒。让她甘愿深陷其中,不断沉沦。
宫远徵站到花愫衣身后,动作轻柔地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宫远徵,有人说过你的眼神会放毒吗?”花愫衣突然开口。
宫远徵手上一顿,抬眸看向铜镜中映出的花愫衣,轻笑一声。
“怎么会有人的眼神会放毒呢。”
花愫衣微微转身,轻轻握上宫远徵温热的手眸光闪烁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的眼神比任何一个毒药都叫我难以承受,它有种奇怪的魔力。在你每次看向我的时候,都格外明显,可这味毒药我甘之如饴。”
宫远徵垂眸笑着,温柔地把花愫衣的身子转过去,继续擦起她的头发。
“大概因为,你总出现在我眼中吧,才让我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宫远徵的声音慵懒又清透。
“你听过一句话吗?”花愫衣若有所思。
宫远徵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回应:“什么?”
花愫衣看着铜镜中站在自己身后的身影开口:“温山软水繁星万千,不及你眉眼半分。”
她的声音满是柔情,如蜜饯一般让宫远徵心头一阵甜蜜。
夜已深,花愫衣渐渐感到困倦,眼神有些迷糊起来。
恰在此时,宫远徵放下手中的巾帕,俯身在花愫衣耳旁:“姐姐,该休息了哦。”
花愫衣眼皮子打着架,迷迷糊糊:“嗯?”
宫远徵打横抱将花愫衣抱上床榻,在她身侧躺下。花愫衣朝他怀里钻了钻,含含糊糊说起话来:“真暖和。”
宫远徵紧了紧被子,将花愫衣搂在怀里,每一次呼吸间都有她的气息,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屋内昏黑唯余月光自窗棂纸中微微透入,落在宫远徵的面上,伴着两人平缓的呼吸温柔流淌。
清晨的第一缕朝晖刺破天幕,花愫衣从宫远徵怀中悠悠醒来,还有些迷糊艰难的睁了几次眼才睁开。
抬头就是宫远徵清俊的睡容,睡着的他不似白日的灵动,却多了些恬静。
花愫衣看的入神,却猝不及防与宫远徵突然睁开的眼撞了个满怀,宫远徵睡眼惺忪地露出一个慵懒的笑。
嗓音暗哑中呆滞些许软糯:“姐姐还真是喜欢偷看呢?”
花愫衣作势就要起身,却被宫远徵拉了回去,他抬手覆上花愫衣的后脑,往怀里抱了抱。深呼吸了一口气,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再抱一会儿吧姐姐。”
此时她懂了那些深陷情爱中的男女为何喜欢待在一起,这种入睡前最后一眼,睡醒前第一眼都是心动之人的面容,感觉真的很美妙。
感受着宫远徵起伏的胸膛,和他怀里的温度,花愫衣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宫远徵却沉着嗓子开口:“别乱动。”
花愫衣身子一僵,感受到了宫远徵的变化,脸有些发烫。
宫远徵沉沉呼吸了几口气,松开花愫衣,翻身下床。花愫衣看着离开的宫远徵,有些局促的坐起身子,两手扇风给自己的身体降温。
半晌后,宫远徵穿戴整齐,背着手回到内室,花愫衣有些尴尬,眼睛不敢看他。
宫远徵好笑的看着她这副模样,蹲下身子看着她:“是回去换衣裳,还是我拿来给你换?”
“你拿来吧,我穿成这样出去被看到了不好。”花愫衣有些不好意思。
宫远徵起身应了声好,转身刚要走就被花愫衣拉住了,有些不解地转头看了过去。
“我还是,回去换吧。”此时她上尴尬的神情更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宫远徵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一件大氅给她披上,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点内里穿了什么。
刚打开门,就见院内地面潮湿,原来昨夜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雨,有些清冷的风拂过面庞。花愫衣深吸一口气,雨后湿润的空气中混杂着花草泥土的清新沁人心脾。
远处的夹竹桃上点点雨水,偶有几滴或从花瓣或自叶片上滴落。雨后的夹竹桃,似乎生的更好了。
“刚下了雨,外头有些凉,快些回去换衣服吧。”说着要和她一起。
花愫衣急忙拦下宫远徵:“我自己可以!”
说着在宫远徵怔愣的眼神中裹着大氅跑了回去,丝毫不管他,只留宫远徵一人在风中凌乱。
“还真是个小没良心,昨晚那么热情,今天一早跑得比兔子还快。”宫远徵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的抱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