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广场的爆炸事件点燃了巴黎!
拉法耶特和康纳被国民自卫军护卫着抬回了府邸。
街头巷尾都在热议这冲天而降的爆炸。
有人说这是保王党因为拉法耶特对王室的不敬,将火炮运到了巴黎,袭击拉法耶特。
有人说这是天降灾祸,恰巧砸到了拉法耶特的马车。
议会里也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情绪。
斐扬派严厉要求夏特勒和国民自卫军追查此事,吉伦特们却是保持了沉默。
雅各宾们则是惊喜中带着恐惧。
“你说这件事是他做的吗?”
圣茹斯特此时一脸凝重,看着身边的罗伯斯庇尔。
“不要妄言,这件事和雅各宾没什么关系。”
罗伯斯庇尔淡淡地说道。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库东似笑非笑,富歇也点了点头。
“各位,这件事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讨论了,毕竟人多眼杂。”丹东提醒道。
于是雅各宾们看着巴伊和巴纳夫在那里上蹿下跳,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米拉波,这位斐扬派的急先锋,议会的喉舌,此时却一反常态,事不关己地坐在那里。
罗伯斯庇尔无语地摇了摇头,拉法耶特真是个蠢货,为了对付夏尔,连米拉波都抛弃了,米拉波虽然现在名声有些下滑,但是在议会里还是有些威望的,很多人都折服于他的雄辩。
拉法耶特缺席议会的日子,塔列朗却提出了一项重要的议案。
《教士公民组织法》!
自塔列朗建立第四分支以来,天主圣教和天主教在法国的斗争就逐渐白热化,如果说塔列朗宣布脱离罗马,自立教皇是对罗马的宗教亵渎,那么《教士公民组织法》则是他宣布彻底和罗马从法理上决裂的宣言。
教士公民组织法的主要内容涵盖了几个重要方面。
教会的国家化,该法律将教会纳入国家体系,使教会成为国家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体现在国家对教士的任命、调动和罢免等方面具有决定权,同时国家有权干预教会的事务。
教士的选举,教士公民组织法规定,教士、主教和神父等教会职位应通过选举产生。选举采用间接选举制度,由教区内的教士和教民共同选出,这一规定旨在消除教会职位的世袭和封建性质,使教会更加民主和透明。
教士的公民身份,教士公民组织法赋予教士公民身份,这意味着他们需要像其他公民一样遵守国家法律,同时也享有公民权利和义务,这有助于消除教会和世俗社会之间的隔阂,使教士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一员。
教会与国家的关系,教士公民组织法规定,教士应宣誓效忠宪法,并接受国家对教会的监管。这表明教会在国家中的地位和角色发生了重大变化,教会需要服从国家的权威。
财产和财务改革,教士公民组织法对教会的财产和财务进行了改革。它规定教会的财产应由国家管理,教会的财务支出需经过国家批准,这一改革有助于消除教会财产的封建性和神秘性,使教会财务更加公开和透明。
塔列朗的提案受到了议会的一致赞成,因为这些措施都表明了塔列朗的天主圣教是准备真正地融入到新政府中,而不是换了一层皮的天主教。
在遭受到蒙塞拉特的劫持后,塔列朗就彻底放弃了和罗马商谈的幻想,而是寻求全面打击罗马教廷的权威。
在通过《教士公民组织法》后,米拉波又提出了一项重要的议案。
媾和与宣战之权,即国王是否应该具有对外国进行战争还是和平的决定,议会经过最明智、最热烈的讨论,迅速、稳妥而正确地解决了这个新的复杂的问题,因为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主要在于行动,而不在于意愿,因此,议会一反常规,把主动权赋与了国王,在这个问题上,最了解情况的人有权提出建议,而决定权在立法机关。
对于这项权力的实际意义,米拉波并不在乎,他要做的就是替国王扳回劣势,给拉法耶特制造压力,拉法耶特既然已经抛弃了他,那么他不介意站在斐扬派的对立面上。
对于米拉波的提议,吉伦特和雅各宾们双手赞成,他们亦也乐于见到斐扬派的分裂。
制宪议会随后开始要求所有还未改信天主圣教的神甫宣誓执行《教士公民组织法》,此前天主圣教和天主教在法国还处于拉锯中,巴黎附近的教士们倒是都归顺圣教了,但是其余的地区仍有许多不愿意改信,而这些人大多数是低级神甫,那些高级神甫因为保住了财产,自然是早早跟随了塔列朗。
巴黎的措施显然触怒了罗马,庇护七世不仅不批准这项法令,反而发出了“谴责令”。
但是在议会的严令以及塔列朗的几次讲话后,大多数低级神甫都宣誓了。
不过仍有一些死硬分子或者骑墙派的教士在寻找夹缝里的机会。
于是议会通过法令:禁止未宣誓的神甫执行公共教务。
可是那些教士们仍然拒绝宣誓,一时间许多地区的施洗,婚丧,忏悔,布道等公共教务均无人主持,民众十分恐慌。
政府只得决定打破年限资历,提前让一批候补教士执行教职,塔列朗挺身而出,带头为这批不到年限的教士举行了授职礼。
就在这纷乱的教派斗争中,鸢尾女士的通敌案草草地了结了。
一个原因是因为民众对于丹贝尔这位美丽优雅的女士是持有同情的,王后也是人,和哥哥通信,倾诉思念,难道不对吗?难道不能对她们拥有同情心吗?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夏特勒的巴纳夫接到了拉法耶特命令,释放丹贝尔,尽管巴纳夫怀疑这件事和战神广场的爆炸案脱不了干系,但是他只能遵照拉法耶特的指示办事,毕竟他又抓不到凶手。
丹贝尔走出夏特勒堡时,看到了阳光下的夏尔,恍然间,她想起了几年前在时尚之家时遭遇的那次刺杀。
泪水涌出了眼眶。
丹贝尔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夏尔。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感受着夏尔宽阔的胸怀以及温柔的话语,她不顾一切地抬起了头。
“愿上帝保佑你,丹贝尔女士!”
忽然马丁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亲密。
“马丁神甫,好久不见。”
丹贝尔满脸通红。
“马丁啊,你就不能等一会?”
夏尔脸色不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