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巴黎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8月26日,拉法耶特在制宪议会上正式宣读了《人权和公民权宣言》!
同一时间,巴黎的所有报纸都刊登了人权宣言的完整内容。
“组成国民会议的法兰西人民的代表们,相信对于人权的无知、忽视与轻蔑乃是公共灾祸与政府腐化的唯一原因,我们决定在这个庄严的宣言里,呈现人类自然的、不可让渡的与神圣的权利,以便这个永远呈现于社会所有成员之前的宣言,能不断地向他们提醒他们的权利与义务;以便立法权与行政权的行动,因能随时与所有政治制度的目标两相比较,从而更受尊重;以便公民们今后根据简单而无可争辩的原则所提出的各种要求,总能导向宪法的维护和导向全体的幸福。”
“因此,国民会议在上帝面前及其庇护之下,承认并且宣布如下的人权和公民权。”
“第一条,人生来就是而且始终是自由的,在权利方面一律平等,社会差别只能建立在公益基础之上。”
“第二条,一切政治结合均旨在维护人类自然的和不受时效约束的权利,这些权利是自由、财产、安全与反抗压迫。”
......
人权宣言让拉法耶特的声望再次上升到了新的台阶,巴黎人民盛赞拉法耶特是两个世界的英雄,他既不远万里拯救了北美,还毅然回国,带领了法国人民的自由斗争!
拉法耶特的府邸内。
“拉法耶特先生!这次的人权宣言毫无疑问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您就是法国的华盛顿!”巴纳夫面色潮红。
但是拉法耶特不置可否,因为巴纳夫说的这句话不太合适,华盛顿已经卸去了所有职务,返回了农庄,巴纳夫是要让他也放弃一切吗?
“巴纳夫先生,你不该这么说。”巴伊看出了拉法耶特的不愉,提醒道。
“噢,噢,是我的口误,口误。”巴纳夫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改口。
“拉法耶特先生,自从八月法令发布后,国王就保持缄默,现如今我们又发布了人权宣言,如果国王一直不予以回应,我们的行动就会有些难堪了。”西哀耶斯有些忧虑。
“是啊,所以我才让米拉波先生去探听国王的口风,国王对于八月法令没有赞成,但是也没有拒绝,眼下人权宣言是我们新政府的根基,他说什么都不能反对!”拉法耶特觉得国王有些不识抬举了。
“那我们还是等等米拉波先生吧,他现在应该在凡尔赛宫了。”巴伊补充道。
“对了,夏尔最近去哪里了?”拉法耶特忽然问道。
“听说是发现了粮食奸商的事情,出去调查了。”巴纳夫回答道,他现在管理着夏特勒,查尔斯一直在向他汇报夏尔的行踪。
“离开了?”拉法耶特摸着下巴,这个时候夏尔离开显得很奇怪,他难道是真心甘愿为了稳定粮食价格的事情才离开巴黎吗?拉法耶特并不相信,从攻占巴士底狱到后来他从影子口中得知夏尔居然是另一个导师后,他就将夏尔当成了最大的对手,从而在制宪议会全力打压雅各宾们。
因为夏尔虽然没有掌握实权,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拉法耶特十分地忌惮。
“巴纳夫先生!告诉查尔斯,盯紧夏尔,如果发现他有任何包庇奸商的行为,就马上抓捕!”拉法耶特冷声道。
“好的。”
.......
凡尔赛宫内。
路易十六最近很烦躁,首先就是因为八月法令的事情,虽然这个法令废除了封建制度,打压了贵族们,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他敏锐地觉察到,如果同意了八月法令,那么拉法耶特的下一刀就会砍到他身上。
为了以后能在新政府获得更大的权力,他一直通过米拉波和拉法耶特沟通,想知道君主立宪后,他和内阁之间究竟如何相处。
拉法耶特其实并不在乎国王的任何诉求,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活着的国王,但是米拉波却不这样想,所以他每次带给国王的信息都是修改过的,而国王对拉法耶特的诉求,他也是改了又改。
“米拉波先生,你看看,这个什么人权宣言,简直是乱来!”路易十六将报纸一把丢在地上,巴朗登急忙捡了起来,然后继续站在一旁。
“陛下,人权宣言是君主立宪的根基,您需要的并不是虚名,而是实权啊!”米拉波劝诫道。
“拉法耶特到底是什么态度!他要我批准八月法令和人权宣言,可是我根本看不出批准这些对于王室有任何好处。”路易十六冷冷地说道。
“陛下,无论是人权宣言还是八月法令,其实都没有提及到削弱您的任何权威啊,如果您批准这两项决定,那么议会随后就会讨论国王的位置。”米拉波直接说道。
“噢?那他们准备怎么样?废黜我吗?他们.....啊,不是,你们敢吗!”路易十六愤怒地看着米拉波。
“陛下,议会中讨论宪法的时候,我曾经授意一些代表提出,设立上下两院,并赋予国王对两院决议有绝对否决权,但是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就连拉法耶特先生,巴伊先生他们都不赞成,可想而知,您不能太有利,于是我站出来否决了这项提案。”米拉波沉声说道。
“所以我私下向拉法耶特先生建议,国王应该拥有暂时的否决权,也就是说您可以无限期的搁置议会决议,不知道这样您是否满意?”
路易十六沉默了,他也知道他不可能获取绝对的否决权,那样和有没有议会没什么区别,米拉波能为他争取到暂时否决权算不错了。
“感谢你的作为,米拉波先生,届时新政府成立,我将提议你为内政部长,不过我需要议会正式批准这项决议,然后我再批准八月法令以及人权宣言。”路易十六给出了回应。
“多谢陛下,我即刻去见拉法耶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