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陵容受宠时念着她侍奉已久,胤禛晋封了安陵容的位分,为安贵人。
先前鄂敏弹劾甄远道私藏钱世名诗集,胤禛本就多疑,命令鄂敏暗中观察甄远道,这番事来甄远道不仅没写诗,还在朝廷之上妄议诗集,胤禛感到很不爽,现有一个年羹尧如今又来一个甄远道?
鄂敏说:“启禀皇上,甄远道心存异望,不思悔改,奴才以为该当重罚!”
胤禛听了鄂敏的话,神色微愠沉默着,张廷玉道:“皇上明鉴,甄远道不臣之心显而易见。”
甄远道听了一愣,正纳闷时,就听张廷玉继续说:“臣想莞嫔娘娘有孕,若皇上真想处置甄远道,也宜推后,慢慢处置。”
张廷玉话音刚落,鄂敏赶紧说:“皇上,甄远道身为莞嫔娘娘之父,不该自恃为外戚,攀附隆恩,恃宠为傲,肆意犯上。若因其女为后宫嫔妃便宽纵的话,那朝中便无纲纪可言了。”
胤禛想起甄嬛的聪慧,进谏追封敦亲王的孩子善待其后代,干政本就让胤禛很不爽,甄嬛很聪明,甄远道与甄嬛如出一辙。
胤禛沉吟一下平息情绪,缓缓开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甄远道革职收监,其家眷圈禁府中。”
甄远道大惊失色,下跪谢恩:“臣….谢皇上隆恩。”
前朝的消息传到宜修的耳朵里,宜修冷笑道:“你父亲做的很好。”
“是皇后娘娘提点的好。”
瓜尔佳文鸳高兴宜修夸了自己,小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安陵容不想看她这番模样,都想翻翻白眼了。
甄嬛高兴自己又有了身孕,整日就呆在碎玉轩里陪着肚里的孩子,这才不到一个月呢,便开始抚摸起来,幻想这肯定是被害小产的孩子回来了。
“莞姐姐!我这个干娘可是带了好多糕点来探望我的干孩子呢!”
甄嬛对着沈眉庄笑道:“姐姐你瞧她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
方淳意傻乎乎的笑道,如今这个孩子她可是要好好保护的年世兰不在了那就不会有人再伤害她的干孩子了。
甄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眉姐姐,先前敦肃皇贵妃临走前告诉我,她早就知晓欢宜香里的东西,这样的消息还是佳嫔娘娘告知她的。”
沈眉庄愣了一下,思索道:“人一死便带走了一切,这样的事以佳嫔娘娘谨慎的心思恐怕早就知晓了。”
甄嬛想不出其他的事,倒也罢了。
沈眉庄也高兴甄嬛得以晋封:“赶明儿啊你可就要成为妃位了,嬛儿,姐姐真的为你高兴。”
甄嬛也心情愉悦,已经想到成为妃的那一天了。
很快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甄嬛肚子也稍稍有些显怀了。
这晋封妃位还需前往景仁宫听皇后归劝,指导,才能顺理为妃。
这不今儿日的大喜事,甄嬛高高兴兴的贴补妆容,想以最貌美的姿态迎接新的身份。
“嘶,这头饰好生重啊。”
流朱调侃道:“娘娘这才妃位便嫌重了那贵妃的时候娘娘该怎么办呢?”
甄嬛:“槿汐快堵住这小妮子的嘴!就属她嘴快!”
内务府姜总管端来吉服,槿汐看着愈发眼熟但记不清了好似在哪见过。
流朱拿起来就要往甄嬛上试穿,不料发现漏洞,流朱生气道:“姜总管,这吉服都损坏了这让娘娘怎么穿?”
姜忠敏挠了挠头,面露难色:“这…,想来是内务府办事不利,不过内务府那儿有套皇后娘娘送去赶制修补的成衣,想来与这吉服颜色一模一样,娘娘且先借来应付一番?”
眼看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甄嬛也是心急:“那有劳总管去领来了。”
姜忠敏速度很快,很快就拿来了吉服,虽颜色不算一模一样但好在样式差不多。
换好了这才前往景仁宫。
宜修还在收拾,这见大戏的日子不得好生打扮一下?
苏培盛通传:“皇上,莞妃娘娘已经到了,正在外头呢。”
胤禛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宜修表示还得一会,胤禛只能先行。
甄嬛在帘子后,胤禛突感眼熟,这样的一幕好像在哪见过。
薄纱帘勾勒出主人的身影。
“菀菀?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
甄嬛听着胤禛的声音,行礼道:“参见皇上。”
胤禛走了过去:“菀菀,你怎么不唤朕四郎了?”
胤禛掀开一半的帘子,扶起甄嬛的手,当帘子完全掀开露出甄嬛的脸庞,胤禛不由大怒:“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
听到声音紧随而来的皇后更是大惊失色,嘴里只喊着:“绘春怎么会这样,纯元皇后的衣服怎么会到了菀妃身上?皇上您还记得吗?这是姐姐第一次入王府来看我时所穿的……”
胤禛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望着甄嬛命令:“自然是不能忘的,脱下来!朕记得这件衣裳已经赐给了佳嫔,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胤禛指着甄嬛,甄嬛仓皇脱下外衣,不顾在众人视线之下身着里衣的羞辱,哀婉的向皇上解释着方才衣服破损以及姜忠敏带来衣服的事情。
宜修解释道:“皇上,姐姐衣服甚多这两件本是同一类型,先前皇上拿走了一件,臣妾故还留着另一件,臣妾瞧着破了便送去内务府修补,没想到会在莞妃的身上出现啊!”
胤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想大怒的心情。
“皇上,臣妾并非故意冒犯到纯元皇后的,还请皇上恕罪啊。”
气急的胤禛下了命令,甄嬛禁足在碎玉轩不许人探望,只许答应的份例共给碎玉轩,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景仁宫,宜修假惺惺的安慰道。
“莞嫔怎么这么不小心?”
甄嬛意识到自己是遭了宜修的手,仅穿着里衣一路回了碎玉轩。
如今甄嬛被禁足,后宫之中就属俞柔势大,宜修不免头大得很。
养心殿。
“过分!都实在是太过分!”
苏培盛听着从里殿传出来的声音摇摇头,正当抬头时余光撇见俞柔正往这边来。
“哎哟,佳嫔娘娘,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您来的不是时候啊。”
俞柔早就知道在景仁宫发生的事了,甄嬛命里活该有这一遭,真是没想到宜修还备了一手,本以为只有独品没想到竟然有双品,真是乐坏了。
“无事苏公公,你且好生看着吧,本宫进去看看。”
苏培盛拿不准胤禛心思,但碍于俞柔铁了心要进去,无奈放了她进去。
俞柔刚进殿便看到殿内奏折落在地上一片狼藉,俞柔蹲下捡了起来,放到桌上,胤禛手捂着脸,低沉的说道:“朕不是说了吗!不许任何人进来。”
“四郎可是不愿见到臣妾吗?”
“菀菀?”
胤禛抬头,似乎想起来什么,面前的人是宫女出身的并不是纯元,遭遇了甄嬛这一遭,胤禛也感觉到自己是在骗自己,面前的人根本不是柔则。
“四郎,我是菀菀呀,四郎还记得吗?臣妾刚入府的时候,在院子里与四郎初见,臣妾当时小产,害怕再一次见不到四郎,或许是臣妾错了不该抢走属于妹妹的福晋之位,但是臣妾一深闺女子怎能与权势抗衡?”
胤禛瞳孔放大,急忙站起来仔细观察俞柔面上的神色,确实是与柔则一模一样,当年确实是胤禛求了太后迎娶柔则入府,这样的事不应有别的人知晓的,那么面前的女子就是柔则?胤禛不敢相信。
“不是你的错,是朕错了,是朕没有保护好你,菀菀你终于回来了!”
胤禛抱紧俞柔,俞柔环抱住他,原来这个从小到大缺少母爱,在人前强势暴戾的他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俞柔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胤禛与甄嬛在御花园初见的时候心里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原是发生在这里。
在俞柔坦诉更多关于王府的事后,胤禛坚信不疑,对失而复得的她倍加呵护珍惜。
胤禛如同孩子一般坐在榻上询问俞柔:“菀菀你是否会怪朕,怪朕残害兄弟,残害为大清打下江山的功臣?”
俞柔温柔的回道:“臣妾到底是闺阁女儿,不懂得男人的杀伐决断,但臣妾认为谁敢动摇四郎的天下,就是错杀,也不能轻纵。”
胤禛郁闷一天的心情终于在这下感到释怀:“朕当时就看你饱含诗书模样,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这般调皮瞒着朕,朕要罚你。”
胤禛揽过俞柔,少有柔情的时候。
“四郎该如何罚臣妾?臣妾自当接受。”
“陪在朕身边,朕不想如同当日那般失去你。”
俞柔小脸思索一番,虽然只是印证某些东西但也不敢保证,俞柔心虚的说:“自然不会,四郎在哪,臣妾就在哪儿!”
俞柔捏捏胤禛的脸。
“四郎,莞嫔娘娘她有孕,可允了太医前往照顾一番才好。”
胤禛不恼她:“你还是一如既往温良,有孕自然该照顾一番,朕撤些守卫便是了。”
“臣妾就知晓四郎是明君贤相!”
胤禛与俞柔这边的甜蜜相比之下甄嬛这边更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