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莉娅、易和孙悟空就这样简单地结识了,随后相约在一家酒楼吃饭。就在等菜的时候神经大条的悟空突然问道:“刀妹,话说,我们以前好像也没见过面,你为什么会来捉弄我啊?”
“因为我想认识你啊!”
“想认识我?不会吧,你从哪里知道我的?”
“兄弟会呀!他们告诉我你很厉害。”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诶,不对啊,他们不是叫你来收拾我的吧!”
“没有啊,怎么,你跟他们有过节吗?”
“也不算吧。就是有一次打了一群说是兄弟会的人,然后他们居然贴告示通缉我。我觉得他们应该就是坏人,但是师父说他们也是艾欧尼亚人,叫我不要跟他们起冲突,然后这几天我们都是悄悄出门的······”
“这样啊,那有时间我就去跑一趟,叫他们把通缉你的告示全部撤了。”
“哦,对呀,听说你以前还是兄弟会的首领呢,你后来为什么离开了呢?”
“我啊,或许是我见识的东西还不多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兄弟会的做法对不对,我分不清楚,那时候老是被这样的那样的问题困扰,烦得很,所以干脆就离开了那里。”
“哦,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想艾欧尼亚恢复以前的样子,不过好像是不可能呢。你呢,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可能过两天就要离开艾欧尼亚了,我答应一个了朋友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去做。”
“是什么事情,可以说说吗?”
“我答应一个换形者朋友,要帮他找他的儿子,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的话。”
“那你应该早点去呀,这种事情。都说如果还活着的话了,那么事情肯定很严重。晚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危险。你不会是玩心太重,把这个事忘了吧。”
“怎,怎么会。只不过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只知道可能跟一个叫比尔吉沃特的地方有关系。我一个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看地图的话,我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其实有地图也不好使,还记得在遇到剑圣前,他可是在海上飞了几天几夜)。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
“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你这么厉害,应该不会拖我后腿的吧。”
“我······,好,你就在这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就来。”艾瑞莉娅说着说着就起身离开了桌子,最后看了一眼端着酒杯沉思的剑圣,急匆匆地离开了酒楼。
“切,什么人嘛,一惊一乍的,这么不稳重!”看着艾瑞莉娅离开的背影,悟空突然吐槽了一句。
“哼哼~”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易摇头一笑,只是这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你在笑什么,易?”
易摇了摇头,没有马上说话。或许是意识到可能即将就要离别,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悟空。”或许是在心中有了什么决定,易开口唤道。
“什么?”
易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跟艾瑞莉娅之前一样,右手比了个剑指在空气中一晃,原本安静地躺在桌子上的一根筷子仿佛被什么操控着一般地飞了起来。随后易手指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那支筷子也跟着易手指的晃动而左冲右突,接着易右手一挥,那飞在空中的筷子便飞快地朝一旁激射而去,最后深深地插在屋子中间的柱子上。
“卧槽,原来你也会,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这叫隔空御物,很难学的。”
“这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是对我来说可就未必,怎么说我曾经也是齐天大圣来着。”
“但是,我为什么要教你呢?”
“喂,不是吧剑圣,亏我当你是朋友,还叫了你这么多天师父,结果你居然放着我!”
“好啦,我也没有说不教你。”
“啊!那,有什么条件吗?”
“我其实想了很久,我想重建无极门,我本来想让你留下来帮我的,但是我不能太自私了。”说道这里,易又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这是我这几天有时间回忆的时候写下来的,关于师门的武功心法和一些自己的理解,其中就包括隔空御物,当然,上面写的是御剑。以后可能没时间陪着你,给你慢慢讲解了,这本笔记就送给你了,可千万不要丢了。”
“嘿嘿,那我就谢谢罗。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来找我,我一定尽力!”
“好吧。如果你需要什么武器的话,你可以去我那里拿,就是你最开始来的那个岛上。”易话没说完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了。
“喂,你不是又要回那里去发呆吧?”
“我是要回那里,这一路上我收集了很多种子回去,看能不能改变那里的土壤,顺便修葺一下墓地,然后再找机会重建无极门派,请问有问题吗?”
“额,没有。但是你这就要走了吗?”
“反正迟早要分别,何必在意这些呢?我走了,孙悟空,最后希望你一直都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易还没说完就走了,是直接御空而行,飞得很快,似乎离开的时候心情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艾瑞莉娅和易相继离开,就剩下孙悟空一个人在酒楼里傻傻地等。直到过了很久之后孙悟空才突然惊觉:他们两个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也不怪他会这么以为,因为以前的时候他就这样整过别人。尤其是那满满一桌子的菜,怎么看也得花费不少吧,而且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呀。看见其他的桌子,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跑堂的都收拾了好几次桌子了,悟空的心里越加没底,但是心里却又报着一丝期待。其实没多久他就吃好了,但还是一直不时的假装夹着菜往嘴里喂,尤其是看到跑堂的来了之后,他最害怕别人突然来找他收饭钱。但是他又不能走,万一刀妹还会回来呢。
时间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在孙悟空盘算着怎么离开的时候,刀妹艾瑞莉娅终于回来了。现在的艾瑞莉娅已经换上了原本的衣服,头上也重新扎好了头发,手里还多了一个包裹。恢复了本身的样子之后,原本是孩童模样的脸上似乎也多了一丝英气。
“刀妹,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孙悟空有点喜出望外地说道。
“哎,有点事耽搁了。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看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艾瑞莉娅迫不及待地就要拉着孙悟空离开。
“你先等一下。”
“什么?”
“你结账!”
“嗯,好,我结账。”艾瑞莉娅朝孙悟空翻了个白眼。
离开了酒楼,艾瑞莉娅拉着孙悟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说吧,你要我看什么?”
“你等我一下。”艾瑞莉娅蹲在地上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小皮箱。孙悟空本以为艾瑞莉娅接下来会打开小皮箱的,但艾瑞莉娅只是拿起了皮箱旁边的一块小石头。
“就是这个,你感受一下吧。”艾瑞莉娅将手拿着石头摊在孙悟空的面前。
“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感受什么?”
“你没有感受到吗?那你拿在手里试试。”
孙悟空有些疑惑地接过石头,一股霸道的精神力量直接侵入了他的脑海,这股力量仿佛要把孙悟空整个思绪连同身体拉进一个神秘的空间,那空间仿佛没有尽头。这种感觉就跟上次中了那狐狸模样的魅惑一样,只是这次开始的时候心里稍微多了一点防备。
“静心感受吧,这里是安全的,我帮你护法。”看见孙悟空入定的样子,艾瑞莉娅轻轻地退开了两米的距离,放出精神力戒备着,这个距离应该不会对孙悟空造成干扰。
其实孙悟空开始是抗拒的,他企图凭自己的意志力坚持、去抵抗,但都好像无济于事。而且他很快察觉到了在那空间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它关系着自己的身世和力量,他想摆脱这股的控制,但是却更害怕错过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艾瑞莉娅的话直接传到了他的脑海中,开始的时候也是让他心里一怔,但是随后又想,艾瑞莉娅应该不会用这种方式害自己的,因为没必要。随后孙悟空干脆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任由那奇怪的力量对自己意识的牵引,他倒想要看看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他的意识慢慢地脱离身体,最后化为了一块石头,被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在一片暗淡的宇宙中遨游。他的身边周围还有很多很多的和他差不多的石头,这些石头都各自散发着自己的光芒,让这方宇宙不再是漆黑一片。或许它们连孙悟空的意识在内都不能算做是“石头”,或许将它们称之为星球更合适一点。在这里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而整个宇宙除了它们这些星球之外似乎也再无其他。
“这是哪里?”孙悟空在心中呐喊,但却没有任何东西回答,本来孙悟空也没指望,不过却感觉周围的星球居然能“听见”他心里的话,因为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从周围星球传来的情感波动,那是一种夹杂着开心、欢迎和好奇的众多情绪的组合。
“喂,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来这里应该做什么?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孙悟空又在心里大声地问了三个问题。同时也感觉到了更多的星球散发出自己的情绪,似乎在表达什么,又似乎在讨论什么。但是这也没用啊,他完全理解不了“别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喂,你们可以像我这样讲话吗?”孙悟空在心里又大声地喊了一句,但情况还是那个样子。尽管周围的星球对他都很是热情,但是悟空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开始感觉到了恐惧。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出去,不知道外界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像这种被困在这里的孤独的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简直能把一个人活生生地逼疯一般。
该不会永远都出不去了吧,难道周围的星球也都是那些被强行拉进来的人的意识?想到这里孙悟空的心里更加惶恐了。孙悟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回想着自己的意识被牵引到这里的过程,还有之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艾瑞莉娅直接传到自己脑海中的那句:“静心感受吧······”,这更加让孙悟空这最多只是一个考验,不会是艾瑞莉娅想要害他的想法。但是艾瑞莉娅到底想要自己感受什么?这里完全是没法交流的好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的星球的热情也逐渐淡去,到最后还有一颗星球散发出淡淡的情绪,仿佛是在对悟空安慰。“哎···”孙悟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不再去关心其他,继续放空自己的心灵,让自己进入那种忘我的状态,突兀地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做的那个梦,梦里他不同样是一块石头吗?在经历了千千万万次风吹、日晒、雨打之后,最终化石成猴。想到这里的时候,悟空心里微微一笑,感觉此刻似乎也不再是那么难熬了。
······
或许孙悟空意识所在的宇宙过了百年、千年,但其实外界只是过去了一个昼夜。孙悟空所不知道的是,和他认识不到一天的艾瑞莉娅,在孙悟空的印象里最多只是有点调皮,但也是蛮可爱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在这一个昼夜里,她却展示了她强势的一面。她包裹里的皮箱在悟空进入意识世界之后就一直是打开的,皮箱里面不是其他,而是她破碎的家族徽记,现在也是她操控杀敌的武器。这些武器自从诺克萨斯全面败走之后她就静心收藏了起来,只有在思念亲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也再也没有让它们粘过血液。在她为孙悟空护法的时候,所有靠近她十米之内的人她都会开口警告,如果有人觉得可以不听,那么她不介意让自己的武器重新沾上鲜血。她在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还好的是所有人都还是给她面子的。
······
“喂,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在寂静的空间里,一个声音突兀地传入悟空的心里,将他惊醒。
“喂,你叫什么名字?”
开始出现的第一道声音太过于突然,孙悟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又陷入了寂静,悟空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了呢。但是第二道声音又突兀地出现,还是那略显孤独与悲伤的腔调。
“喂,是谁在说话吗?”孙悟空紧张地马上反问了一句,他实在太久没跟人说话了。
“是我啊,在你前面。”
“哦~我看到你了,你是谁?你也能像我一样说话啊!噢,太久没跟人说话了,都感觉有点乱了。”
“没关系,其实我和你一样,噢,不一样。我只是一块符石的虚影,而你是一块完整有灵魂的符石。”
“符石?什么符石?为什么你会说我们是符石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你只有靠过来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靠过去,你是说靠近你吗?”孙悟空一边说着的时候就靠了过去,接着问道:“然后呢。”
“吸收我。”对面的星球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悟空就感觉到了关于它从诞生到有了灵魂之后的所有经历通过这种连接的方式一点一点地传到了孙悟空的脑海里,几乎所有记忆都充斥这满满的伤感情绪。
“别这样,朋友,我们的时间很多,我可以慢慢听你讲的。”孙悟空第一时间没有去理会那些强制进入并储存在自己意识里的那颗星球的记忆,而是想要摆脱这种方式。从对方说出的“吸收我”这三个字中,悟空想到了对方有可能会消失的。
“别难过。其实我只是一块符石的虚影而已,你应该很快就能理解的,在你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这是我的使命。”
“但是也不用这样啊,你会消失的吧。”
“消失就消失,我没有遗憾,我只会觉得宽慰,要是我本体也能一起消失就好了。好了,当你吸收完我的记忆之后你就会明白了。到时候你也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你应该也有你自己的使命,最后真心的希望,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啊?什么?”
“······”和孙悟空靠在一起的那颗星球,哦不,确切地说是那块符石,的虚影快速地变淡,最后彻底消失,到最后也没再说一句话。
一阵落寞地伤感之后,孙悟空没在压抑,慢慢地回想去翻看刚刚传入自己脑海中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属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的记忆,他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如此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