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步了那个女人的后尘吗?这就是她不听安以陌劝告的下场吗?
一只手急不可耐地攀上了她腿。
“啊!别碰我!”她突然大力地踢在那个人的头上,急忙后退所有的恐惧都袭了过来。
她全身颤抖如筛糠,却依然不甘心地保持仅有的理智,她试图站起来。
“臭女人,今天老子非要奸死你不可!”被踹到的男人捂住头,破口大骂、
安以晴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崩溃,脑海里恐怖的画面伴随记忆涌来,但是她不能让自己崩溃,她要寻到机会逃。
她保住自己,不断向后退去,可是打在她身上的灯光却摆脱不掉。
“哈哈,老二你也太心急了,这美人还有力气反抗者呢?这怎么可能让你碰呢?我们一起上,量她再辣,也只能被我们兄轮奸的份!”
男子故意说着下流刺激的话。
“啊!”安以晴抱头痛哭。
她受不了,受不了语言上‘轮奸’的刺激。
她曾经忘掉的记忆突然想了起来。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废旧的工厂里,她被捆绑着,看着一群男人将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在她面前凌虐致死,接着那些恶心的嘴脸,把手伸向了她……
这段不堪的记忆,在这场黑夜被几个黑衣人用不堪入耳的语言还有猥琐的动作唤醒了。
这段折磨让她终日不得安宁精神奔溃的记忆原本被她忘记封锁了,却在这一刻又想起来了。
那样的记忆原本就曾经让她精神失常,疯过一段日子,以为忘记了她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现在老天偏偏让她在受到刺激想了起来。
她抱着自己头,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了,浮在她面前的是各种画面,各种难堪的语言,那场事故,原本已被催眠忘记,现在却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了。
安以晴已经不是心理阴影了,而是接受不了即将会发生的事情,彻底精神失常了。
她只知道谁靠近自己,就会发疯地保护自己,咬他们,抓他们,踢他们……
一切她可以保护自己的行为她都做,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的话,一定会插入那些靠近她的任何事物。
郊外,红色跑车停在的灯光处。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接连响起,车子还未停稳,宫少南就冲了下去。
看到那三辆车子的停放姿势,就知道安以晴开的红色跑车是被迫急刹的。
看到这一幕,后面的苏恒只能祈祷安以晴只是被劫走了,没有发生无法想象的事情。
可是宫少南打开红色的车门,看到车窗上红色未干的血迹的时候。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上沾上那些血迹,他一生都从未有如此恐慌过。
茫然四顾,周围没有一个人影,跟来的苏恒看着宫少南苍白的脸色还有还有他手上的血迹,瞬间明白过来了,安以晴凶多吉少。
四周一片安静。
宫少南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拿起探照灯,朝来的路反追了过去。
一点一滴的血迹留下的踪迹,能让人最快找到她跑过的路线,血迹在马路上的路线没有多远,便拐进了黑暗的树林里。
人跑进了树林里,定是被人追着的。
她一个弱女子,对方若是有备而来,会发生的事没人愿意去想。
宫少南跟来的保镖很快就四散搜寻。
等宫少南快速寻着血迹,看到安以晴正被四个男人用手电筒照着,布满血的脸上只有惊慌空洞,那些男人有的正按着她挣扎的手脚,撕扯着她的衣服。
如果他晚来一步,安以晴会被彻底毁了。
他的胸口怒火滔天,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就像一只猎豹一样,用平身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提起她身上的人扔出去,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安以晴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了,她只知道自己全身被拴住了,她哭着挣扎,想要挣脱掉一切靠近自己的东西。
“别碰我!”她寻着本能乱抓着眼前的一切。
沙哑失控的嗓音,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苏恒和赶来的保镖将四个黑衣男人抓住了,看着宫少南不顾一切,抱着怀里的女人的时候,苏恒也大惊失色,还好,总算找到人了,总算救下了她,不然的话,只怕帝都将会有腥风血雨席卷。
苏恒连忙将周围清理的干净只留下自己。
“少爷?安小姐还好吗?”他试探地开口。
他一来,就扑了上去,把安以晴死死地抱住,任安小姐如何挣扎都不松开。
宫少南没有回答他,但他的脊背却一僵,只有他清楚怀里的人有多么害怕抗拒,用了多大的力气在挣扎,她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里一直小声嚷着,“别碰我!”
她完全没有认出他来,只是一个劲地颤抖着身体,哭着。
苏恒看到安以晴苍白的脸上带着血迹,惊恐空洞挣扎的眼神后,也明白了什么?
宫少南为什么不说话了。
安以晴状况很不好,完全神志不清。
“少爷,先让她晕过去,回去看看她额头上的伤口吧!”
宫少南垂了手腕,心里一疼,敲在了她脖子上。
安以晴这才松了一直咬在他肩膀上的口。
宫少南看着怀里晕过去,衣衫不整的安以晴,还有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血痕。他心里愧疚自责不已,恨不得有一把刀捅一下自己。
他脱了身上的外衣,把人包裹了起来,急忙回去。
车上,苏恒坐在副驾驶位,一个个电话拨过去,通知医生赶到别墅去,准备好一切。
而后座的宫少南只是紧紧地抱着安以晴,眯着眼睛,在她的耳边轻语,“对不起!是我……”
他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里很空,怎么也填不满,那种恐慌一直持续着。
如果没有今晚的争吵,她就不会跟他说,‘我们之间完了’,独自开车离去也就不会让别人有可曾之机。
要是他当时不气昏了头,在她要跑的时候,拦住她,今晚上她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他知道,今天对她心里的伤害,难以弥补。
无论她三年前,有多么伤他,都比不上她今晚受到的伤害。
她独自面对这些的时候,该有多么奔溃,好在他还是赶到了,救下了她,阻止了悲剧的发生,否则的话,他将永远失去安以晴,一辈子都会生不如死,活在愧疚之中。
帝苑里,宫少南把她放在床边,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口,除了额头是撞伤,其他都是跌伤和刮伤。
只是比她身上伤得更重的,是她的心里。
“少爷!安小姐身上外伤都不严重,额头上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宫家的许颜出来后像坐着一直不动的宫少南汇报着。
许颜是在宫家长大的,从小到大,她没见过宫少南这么失魂落魄过,这么双眼通红,神情狼狈过,他一直是高高在上,贵气逼人,大不了暴跳如雷,但从不沮丧。
可现在他破例了,只因为房间里躺着那个女人没有被保护好,受到了伤害。
今晚的事情若不是被宫少南撞上,背后谋划害安以晴的人一定有时间去处理现场,销毁证据,
这场有预谋的事件,对方是冲着谁来的,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许颜看宫少南没有反应,默默退了下去。
安以晴的额头上包扎了一层白纱,昏迷中她好像还做着噩梦,不断呓语,“别碰我!”
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宫少南握着她的手心,放在嘴边轻吻。
看着她如此惶恐难受,连昏迷都沉在梦境的害怕里。
他自责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