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亲手端着杯子,送到华雄嘴边,喂华雄喝下。
被华雄这样握着手,一连喂了华雄三杯酒之后,华雄才将手松开。
让貂蝉将酒壶还有酒杯放下。
然后手臂上稍微一用力,貂蝉就觉得身子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口中发出轻微惊呼之后,整个就已经来到了华雄怀中。
一时间又是羞又是急,想要挣扎又挣扎不动,想要出声说些什么又不敢。
慌乱之中抬头,正对上那双显得粗野,又带着侵略性的眸子。
心猛地跳了跳。
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不敢想。
虽在之前答应王允之后,就已经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之快!!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可还是着急,心中生出悲凉之意。
正如此慌乱,胡思乱想之时,她的身子忽然就又站直了。
离开了那个宽厚结实的怀抱。
貂蝉一愣,她方才在短短时间之内,已经是想到了诸多事情。
华雄表现也是一个饥色之人。
怎地突然之间就做出此等事情?
当下忙朝着华雄望去,只见华雄正拎起酒壶,自斟自饮。
“看你也是一个出身正经之人,不是那等水性杨花之辈,怎地就非要这般轻贱自己?
做出这等辱没爷娘之行为?”
华雄声音响起,低沉之中带着一些不解。
华雄这出乎预料的话,令貂蝉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压在心底的诸多东西,一下子就涌上心头。
眼窝刹时就湿润,又被她瞬间给压了下去。
面上扯出笑容道:“将军说笑了,非是妾身要轻贱自己,而是将军过于英武。
将军这等英雄,哪个女子见到不雌伏……”
华雄闻言笑了笑。
这貂蝉会说话,竟说一些大实话。
“你是司徒公的女儿?”
华雄打量着貂蝉,出声询问。
“是义女。
虽是义女,但义父大人待我极好,宛若亲生女儿一般……”
貂蝉忙斟酌着言辞,对华雄如此说道。
华雄闻言笑了笑,面上带出一些嘲讽之色。
“带你如同亲生女儿?
谁将会将亲生女儿当做舞姬来使唤?
如此作践,便是连一些婢女都不如。
我华雄的女儿如还活着,绝对不会令她如此做!
便是收的义女,也绝对不会如此轻贱。
谁敢在我身边这样说,我将他脑袋都给砍下来!
我华雄虽是粗人,却也知道一些道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谁不是娘生爹养的?
谁不是爷娘的心头肉?
倘若你生父生母在身侧,可会令你做这等下贱之事?”
华雄的话,宛若一道道利箭一般,不断朝着貂蝉的心窝射去。
令她的一颗心,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连忙收敛心神,笑着道:“我为将军倒酒。”
说着就去拿酒杯酒壶。
结果华雄却先一步伸手将酒壶拿在手中。
摇摇头。
然后直接将酒壶盖子打开,对着嘴灌了下去。
顷刻之间,就将一壶酒喝完。
将酒壶放回桌案上,华雄提起自己三尖两刃刀站了起来。
看了貂蝉一眼,目光显得有些复杂。
然后一句话没有说,径直朝着大厅门口走去。
拉开房门,走到了外面。
貂蝉往前追赶几步,张口想要呼喊,让华雄留下。
但这些话,却没将出口。
方才华雄所说的话,尤其是最后看她的那一眼,令她受到了极大冲击。
那一眼,竟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父亲的感觉……
自从当年出事,父亲离世之后,再也不曾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华雄的身影已经从她眼前消失……
王允的心情显得复杂,一想起华雄那厮已经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以及接下来自己所可以做的一系列的事情,他就觉得心情美妙。
但又想到貂蝉这样一个绝世美人,自己不能享用,竟要送给华雄这个粗鲁野人,心情就变得不爽。
但整体上,还是很不错的。
正如此想着,却忽然见到华雄提刀而走。
王允顿时愣住,事情出了意外?
忙跑出去阻拦……
“华将军如何便走?
老夫是真的有些事情需要忙碌。
并非有意怠慢!”
王允拦住华雄,脸上赔笑,忙出声解释。
华雄道:“我我这里也有些急事需要赶紧去做,不能多耽搁。”
王允道:“什么急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说罢又道:“可是我那女儿言语无状,不知深浅,一时间冲撞了将军?
我这便令她向将军赔罪!”
华雄摇头:“并非如此,是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要做。
与司徒公女儿无关,司徒公不必多想。
司徒公的女儿,可是个好女子!”
如此说罢,翻身上马,对着王允拱拱手道:“多谢司徒公款待,今后有时间再会!”
声音落下,一磕乌骓马马腹,乌骓马就直接的奔行起来,从王允这里而走。
许褚等人,跟着华雄一起纵马而走。
华雄话说的平静,但隐隐之间却带着一些怒容。
这怒容一直保持到远离王允这里之后,才逐渐自脸上消失不见……
回头看看王允府邸所在的方向,华雄微微摇头。
王允这厮想要对自己使美人计,如今就让他那里乱一乱,且看看自己的离间计……
……
王允目送华雄离开之后,一张脸迅速阴沉下来。
既是恼这华蛮子无礼,竟在自己府上,就已经是翻身上马。
更是在气貂蝉无用,竟然留不下华雄!
自己为了今日,可是谋划多日。
忍住心中种种恶心,对华雄这样一个匹夫曲意逢迎。
结果现在事情却弄砸了!
之前的忍辱负重,全都白忍了!
如此想着,他便阴沉着脸,一路怒气冲冲的走向了大厅。
大厅之中,没有别人,只有貂蝉一个在这里。
此时貂蝉依旧是显得呆愣愣的,有种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缘何会在夜晚难眠,经常望月流泪,对着月亮默默祭拜?
其实就是在思念已经离世的阿爷。
若非自己阿爷离世,家中遭遇变故,自己也是有阿爷保护的人。
绝对不会过得这般孤苦,无依无靠,各种飘零。
这些心思,平日里都在她心中压抑,今日被这华雄言语给触动,一时间感受极深。
那华雄虽然鲁莽,但所说的一些话却是极对。
若是自己阿爷在,自己不论如何,也至于会被当做比歌姬还要不如的人,在这里做出这等下贱的勾当……
正如此想着,听到的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忙收敛心神,擦干眼泪。
抬头去看,见到王允一脸阴沉的从外面进来。
貂蝉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见礼:“孩儿见过父亲大……”
“啪!”
不等她将话说完,王允便狠狠的一耳光抽到了她的脸上。
力道用的极大。
貂蝉猝不及防之下,被抽的跌倒在地,嘴角流血。
“贱婢!你也配叫我父亲!!”
王允望着貂蝉出声怒骂。
“之前是谁将你救了?
你前几日又是如何与我说的?
要在这个事情上出力!
为何今日事到临头,你却又如何作为?!”
王允胸膛起伏,怒气填胸。
他之前在的时候,事情都是好好的,不曾出半点差错。
按照他的估计,他离开一趟再回来,这事情就已经是有了十成把握。
可是现在,自己不过是离开了短短片刻,情况就急转而下!
那人虽说是有急事离开,但这等粗人,又如何能够在自己面前隐藏住情绪?
其离开之时,隐隐有怒容显露,这分明就是貂蝉贱婢,心口不一,做出了拒绝之类的举止。
引发华雄不快,才将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貂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被打的跌倒在地之后,愣了愣,心也随之颤了颤。
又连忙爬起来,跪在王允面前。
“司徒公容禀,贱婢的命都是司徒公救下的,司徒公又待贱婢如此之好。
贱婢岂能没有半分感恩之心?
之前既然在这事情上,答应了司徒公,自然不会有什么反悔。
贱婢也不知道,那华雄为何突然会如此……”
“砰!”
话不曾说完,就又被王允一脚踹在了身上,将貂蝉踹到在地。
“你这贱婢,以为我是傻子不成?
这必然是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才将事情弄成这样。
此时还要欺瞒于我?!”
貂蝉爬起跪好,眼泪一滴滴低落,哽咽着再次出声解释。
若不是想着今后还有用的着貂蝉的份上,王允此时只想将貂蝉给杀了!
他努力稳稳心神,将心中怒气都给压下去。
弯腰伸手将貂蝉扶起。
“唉……”
他长叹一口气。
“你勿要怪我,我也是一直想着为国除贼。
心中一时急切,才做出此等之事。
脾气有些不好。
你是我的女儿,做阿爷的,哪有不疼女儿的?
这事情,应该就是华雄那里有急事,才匆匆走开。
不怪你。
你且去好好歇息。
我在之后,有机会了再将那华蛮子邀请过来一次。
到那时我儿再向她施展手段。”
他言语变得温和。
“下一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他望着貂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不自觉的就又严厉了几分。
貂蝉忙跪下感谢,并做下保证。
“去吧,好好休息一番……”
他对貂蝉如此说道。
貂蝉闻言,就拜谢而走。
貂蝉离开之后,王允坐在这里,思索事情。
今日一切进行顺利,若不是貂蝉这贱婢弄出了一些差错,堪称完美!
不过,如今自己将这贱婢教训一顿,想来她会长记性。
今后自己再找时间,将华雄这厮请来,接着施展,拿下一个华蛮子还是轻轻松松。
至于貂蝉这贱婢,会不会因此自己今日如此待她,她今后就会对自己产生一些异心,在这件事上不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