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之站起身来跑进卧室,搬来了她制作的那个透明娃娃沙发,霍昂觉得十分诡异。
“你坐这个沙发,我坐板凳可以吗?”
王沛之一脸不可思议看向他,“不然你还想坐我的沙发吗?那是不可能的,这是我的。”
霍昂无语,拉过小板凳坐下,一条腿曲着一条腿随意伸直。
他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王沛之往后靠靠,“你干嘛?”
霍昂不理她继续拆开塑料袋,抽出棉棒,“把你那只手伸出来。”
她看了看伸了出去,霍昂拧开瓶盖,王沛之闻到一股很浓的药水味,“这什么?”
王沛之捡起地上的盒子,读出上面的字,“红花油?我就被砸了一下而已。”
他按着她的手腕在他膝盖上,“少废话,淤血不揉开,明天你写字都疼。”
王沛之长嗯了一声,低头,“可是霍昂,这是左手。”
霍昂一噎,“怎么,我是左撇子,以己度人不行啊。”
“好吧,我就当你孝顺我了。”
霍昂满头黑线,他不知道王沛之怎么也这么爱占别人辈分的便宜。
“不过这么晚了,你从哪儿搞来的红花油。”
看样子包装什么的都是新的。
回家后的一个多小时,霍昂做题的时候总觉得心不在焉,老是感觉王沛之的手明天会肿或者会出现大块淤青。
于是他出去街上逛了一圈,五味街什么店都有就是没有药店,奇了怪了。
他拿出手机来本想叫个药,无奈半个多小时没有人接他这单,只好骑车去了新城那边,二十四小时的营业药店。
“路上捡的。”
他把她那一块涂完,又拿了酒精棉给自己的手指擦了擦,“忍忍。”
按下去确实有点儿疼,毕竟田菲宁那个杯子是不锈钢的,砸到骨头真的不轻。
“嘶——”
霍昂不禁跟着她拧眉,“真是个恋爱脑,王沛之你没救了。”
还好你喜欢的是我,要是别人骗不死你。
王沛之把手收回来,“你干嘛骂我?”
他把她的手再次按住,“夸你呢。”
“没见有你这么夸人的。”
霍昂有些无奈她的手老是乱动,低声道,“心疼你呢。”
他的声音随风散,王沛之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你说啥?”
霍昂低着头,感觉差不多了松开手,“明天早上再看看,晚上就别再碰水了。”
王沛之迷迷瞪瞪的,又打一个哈欠,“霍昂,我刚刚做英语完形,错了十二个。”
她欲哭无泪,霍昂笑她,“哪一年的?哪篇完形这么可恶欺负我们家沛沛。”
“魔鬼衡中卷,不,好像是上海卷,忘了哪一年了。”
上海的英语卷,江苏的数学卷,一向跟全国卷在难度上能拉开很大差距。
“十二个而已,你还对了八个呢。”
王沛之一想,“对哦,我对了八个!可是我只对了八个呀……”
霍昂揪了揪她的兔子耳朵,“王沛之,那么轻易把座位让给人家了,嗯?”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让?我这是不屑!跟她争什么呀,就算坐那儿也很不好啊,他们排挤我怎么办?”
“任何需要我争我抢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霍昂问她,“那什么是好东西?”
王沛之回答他,“当然是主动送上门儿来的,缠着我贴着我不走的,方为上品。”
他被她逗笑,“那怎么,不委屈?这次进步这么大?”
“此言差矣,有什么委屈的,关键是,我下次要考第一诶,区区二十名,算个毛线。”
霍昂听她这句话,“王沛之,你现在怎么也这么说话了,是不是沈时勉把你教坏了。”
王沛之凑近他,摇头,“我是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霍昂认栽,“好吧,我以后注意我的言辞。”
以身作则,别把孩子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