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小姑的人拢了拢西装，嗔怪，“好久没有回来了，我怎么知道南城这么冷，还不是你爸，都不知道给他亲爱的妹妹准备一套厚衣裳。”
霍庭聿瞥她一眼，“我怎么没有准备了，是你不穿好吧。”
霍然朗单手叉腰指责道，“大哥，什么年代了，有人穿红秋裤吗？何况还是我这样年轻貌美的美少女。”
“你是少女吗？霍然朗你三十五了。”
他一点儿不给自家妹妹面子，霍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提到年龄的霍然朗不满意极了，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霍昂你小子！”
还没等霍昂高兴一秒，霍庭聿蹲下身子掀起霍昂的裤腿，“小昂，我跟你说什么了？现在的天气，晚上几乎都是零下。”
霍昂一下就跳开了，“爸！人家谁还揪人裤腿啊。”
霍庭聿站起来看着他，“不要以为你，”
“年纪还小，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霍昂在霍庭聿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爸，我不穿红秋裤，太土了。”
很难想象，霍董这样的人，枪灰色笔挺西装裤里居然穿了红秋裤。
“我妈就不强迫我。”
霍庭聿，“那是因为你妈也不穿。”
霍昂，“……”
几个人往车上走的时候，霍庭聿试探地问他，“妈妈现在怎么样？还在巴黎？”
霍昂，“您跟她最近没联系？”
霍庭聿摇头，“我最近有点儿忙，之前看到她朋友圈里，好像有新男朋友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避避嫌。”
霍昂斟酌用词，“啊……您看到了？”
“对。”
霍然朗好奇又兴奋，“舒窈姐有男朋友了？法国人？帅不帅？能力强不强？”
霍庭聿直接拍她一巴掌，“孩子还在这儿呢。”
“小昂都十八了，怕什么，该懂的都懂了。”
霍昂回想，“好像是个摄影师吧？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但是确实是个法国人，谈好几年了。”
霍庭聿问他，“那你觉得怎么样？还配你妈妈吗？”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多了，试探问，“那爸爸，您不在乎吧？”
“我跟你妈妈都离婚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在意的，我们是和平解除婚姻关系，我希望你妈妈能幸福。”
“噢，那我妈妈挺幸福的。”
霍庭聿斜眼看他一眼，“怎么，你小子这意思是你爸很差劲儿呗。”
霍昂讪讪笑笑，“没有没有，在我心里，您当然是最好的爸爸，只是做丈夫可能差点儿，毕竟您不是说过，你们结婚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情。”
霍庭聿和喻舒窈是商业联姻，两人性格不合，喻舒窈是拉小提琴的，她更偏向于浪漫主义，而霍庭聿那时候刚接手家里眼里长时间只有生意。
当初是看在霍爷爷的份上一直过着，后来老人家不在了，俩人就离婚了。
助理拉开车门，霍昂道谢，几人坐上车去，霍庭聿拍了拍他的腿，“爸爸当时身不由己，所以小昂啊，我现在坐到这个位置就是希望你以后能自由自在啊。”
霍老爷子比较封建迂腐，信奉门当户对，一定要霍庭聿联姻才有继承权，他没办法。
霍然朗翘起兰花指擦擦眼睛，一股译制腔，“噢~我亲爱的哥哥，辛苦您了！”
“啧——小李，让她下去。”
“别啊——”
霍昂靠向他爸爸的老板椅，“那，爸爸，您就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车在往前开着，已经开出了街道，南城这些年发展的非常快，几乎是日新月异，主街上车水马龙，景随车退。
霍庭聿看着窗外，想起多年前对着那一份离婚协议。
“舒窈，一定要离婚吗？你要是嫌我忙的话，我以后可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完，喻舒窈已经签了字，“霍董，我们不合适。”
“你爸我这么忙，没有那个心思。”
霍昂长押一声，“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