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字条下方赫然写着,“七彩开,八彩展锋芒,诛万邪!”
钱一战瞳孔地震,心里骇浪翻滚。
七彩圣体居然还有第八彩?
那得强到什么地步,他已经没有概念了。
但是,不管这句话是否是真的,八彩体都不会有现日的一天,他后知后觉的想到。
毕竟,天上、地下,七彩体何人能全开?
一阵冷风袭来,观众席上的钱一战,逐渐冷静下来,突然想起第六彩也是绿色的,代表着治愈。
“兴许是多心了吧。”他自语道。
古弦音收了禁区,目光转向贺凌皓,并未多言,只是微点下颌,“可以了,你过来带走吧。”
贺凌皓将血魔的异常记在心里,心中默念术法,将它收走了。
和爱慕已久的少女站在一起,他的目光早已柔情似水,看似平静的眸底已然是波涛一片。
“劳烦帝姬了,六百年来,整个大陆都发生了大变化,对了,还出了个无敌榜,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来日若是有机会不知可否……”
受不了他的闲言碎语,古弦音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行了,不要浪费时间,该换人了。”
少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像三月温凉纯净的雪,沁人心脾。
好听到让他每分每秒都想向她靠近。
可说出的话却像千年寒冰一样冷,他赤身裸体的站在里面,连呼吸都感到万分疼痛。
他生硬的笑了笑,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措,张开口还想对少女再说些什么。
然而这时,霸天从高台跃下,挡住了他的视线,语调不悦道:“你耳聋了?没听见音儿说该换人了吗?赶紧下去,别留在这里碍眼。”
贺凌皓藏下心绪,冷眼扫了过去,“你应该庆幸,这场比赛终止了,否则,你已是一个死人。”
说完,他就转身向高台去了。
洛浅见状,起身迎了过去,眼中还残留着惊色,“皓儿,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贺凌皓:“母亲不必担忧,孩儿能感受到,控制血魔的阻碍彻底没了,只是这血魔突发异常,回去还得好好查查。”
“嗯,皓儿所言极是。”洛浅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一见,帝姬果真天赋绝伦,这般出色的女子,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她并不是无缘无故说这番话,而是想借此激励皓儿,勤加修炼。
早日坐上魔主的位置,彻底断了那些有心之人的念头。
贺凌皓点头,目露睥睨,未来争帝路上,会有他的身影。
训练场中央,霸天挠头,拉了拉松垮的衣襟,又低头左右打量了下自己,确定没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嘴角咧开弧度笑问道:“音儿可是要帮我提升一下圣人眼?”
古弦音听后,淡然的脸上浮现几许笑意,”提升?你也太高看我了,只能说是让它更贴合你罢了,关键还得看你自己。“
看见她笑,霸天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还隐隐透着股傻气。
这让台上的霸枭简直不忍直视,手上没忍住,一个用力,椅子的扶手就被他捏碎了去。
孩子他娘啊,看看,像什么话!
他们这傻儿子,算是彻底栽进去了。
古弦音迈步到霸天身前,估摸着自己要抬高手才能勉强摸到他眉眼后,她秀眉轻皱,”站着做什么,盘坐好。“
下一秒,他嗖的就听话的盘坐好了,动作快的让人咋舌。
她不再耽搁,将手覆在他眉心的圣眼上,向里面输入七彩之力。
但是过程却并不怎么顺利,总有一股阻力在干扰着她。
古弦音不得不分神的睨了眼霸天,“放轻松,别绷着个身子,我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你的妖力太活跃了,会影响我的施法。“
霸天心里苦笑,可不就是要了他的命吗?
覆盖在他额上的手白皙细腻,光泽如玉,明明是清清凉凉的,却像是往他心间烧了把火,让他整个人都莫名躁动。
他焦急的想要放松身子,却适得其反,直挺的上半身更僵硬了。
就在他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从空中弥漫而来,带着她特有的宁静、纯净的气息。
霸天冒着挨打的风险偷吸了一口。
虽然脸悄悄的染红了,但是身子终于慢慢松懈了下来。
古弦音这才又将精力全集中在圣人眼上。
高台上,贺少宸面色发白,怔怔的注视着下方,眼角安静又无力的垂下,眼底是一片空荡。
良久,他才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师尊,为何要碰别的男子?“
话音落下,他的瞳孔逐渐氤氲出另一幅场景。
夜色浓沉,像一团粘稠的墨,一男子躺在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上,摇曳的蓝白鬼火映出他模糊的轮廓,也映出了他身前轻晃的一朵洁白的小苍兰花。
他伸手轻抚上去,似自语,“娇花难求,故引万物争,然,娇花无罪,万物有罪。”
"就赐你,鬼主印吧。“随后,他摘下小苍兰花,向外界扔出。
若是有人在这里,听见这鬼主印,恐怕当场就得吓得三魂七魄皆散。
此印,是鬼主所拥有的特殊印记,是用来制裁世间最穷凶极恶的那批人。
一旦有人被烙下此印,死后就会进入鬼域划分的‘’无极世界”。
而无极世界里的人永远无法投胎,在无穷无尽的劳役里不断经历”生老病“三苦,甚至是繁育后代。
只不过他们诞生的后代,不分善恶,依然无法逃脱无极世界。
至于为什么唯独没有死之一字,因为某些时候,死,反而已经成了一种奢求。
当然,若是鬼主随意对人施展此印,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但若是鬼主本人实力够强,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苍兰花大摇大摆的飘下高台,周围的人却无人能察觉,仍然专注的看向训练场中央。
然而,就在它准备没入霸天的后颈时,古弦音却睁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