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西陆笑着说:“早就不痛了,不过,让你帮忙治一下,好的快些倒是真的。”叶盈秋一边替他清理伤口,一边掉眼泪,终于笨手笨脚地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又放下衣袖。成西陆伸手替她探拭眼泪,笑着说:“连这点小伤你都受不了,如果哪天真的和我在一起,只怕你不到一天就......”叶盈秋抱住他大哭:“我不是受不了......我是心疼....西陆,我看到小林了,他对我说了你父亲的事......”
成西陆一怔,扳过她的肩膀,急问:“他都对你说什么了?”叶盈秋说:“他能说什么?除了我知道的你以前的那些事,他只告诉我,成大伟是你的养父,别的他不肯说,他还要我......离开你......”她抬起头用哀怨的眼光看着他,说道:“西陆,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情况?我说过,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成西陆苦笑:“盈盈,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叶盈秋凝视着他,慢慢靠近他,他不明白她的意思,怔怔地看着她。她说:“我妈妈给我算过命,找的几个算命先生都是很有名气的,他们都说我三十岁以后才能转运,我的姻缘命才会动。成西陆,我比你大两岁,我已经二十七岁了,离三十岁还有三年时间。你能让我陪你三年吗?我只要三年,三十岁以后,无论我遇见谁,我都认命。行吗?”
成西陆默默看着她,她的脸上的神情既倔强又感伤,他心里不好受,伸手把她搂进怀中,说:“用三年的担惊受怕、四处奔波、甚至命系一线来换你一辈子的寂寞痛苦,盈盈,这个生意,我可不能让你做。”他想了想,又说:“不如这样,我不要你陪我三年,我要你等我三年,三年后,如果老天能让我成为那个能让你转运的人,我一定会义不容辞,可是,如果到那时......我没有那个福份,盈盈,你就认命吧,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好男人等着你......无论多久......无论何地......”
叶盈秋依然低头垂泪,没有回应成西陆的话,可她的心里却油然生出一丝喜悦,他终于不再象从前那样拒她于千里之外,他松了口,让她等他三年。
成西陆硬起心肠,放开了她,站起身说:“我该走了,盈盈,你......自己多保重。”叶盈秋这才抬起头,对他说:“你不是说天亮前赶回N市吗?现在离天亮还早,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来回几个小时的车程,就算你年轻、身体好,终究不是铁打的......”
也许是成西陆与她定下的三年之约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突然之间她的无助感消失怠尽,她用一种不容辩驳的口气说:“你胳膊上有伤,不能洗澡,就用热水简单擦擦吧,然后去睡一会儿,放心,到时间我会叫醒你,不会误你的事。”她倒了一盆热水,又拿了一条干净的大毛巾,放到成西陆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轻声说:“把衣服脱了吧,我去帮你洗一下,我这里有烘干机,很快就能烘干。”
成西陆犹豫了一会儿,很快脱下上衣,叶盈秋不敢看他,拿了脏衣服去卫生间,衣袖上有血迹,于是她把衣服放进盆里浸泡着,打算过会儿再洗。
走出卫生间,一眼看到成西陆裸着上身,正在擦拭胸口,他的脸应该洗过了,头发也湿湿的,在灯下闪着光。叶盈秋呆呆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这样的他,年轻健壮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活力与蓬勃的朝气,这正是她所缺少的,也是她所认识的那些男人们所缺少的阳刚之气。
叶盈秋想,他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的苦,很早便失去母亲,长大后又失去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却从未抱怨过什么,仍然能带给她那么美好的感觉......其实,他站在那里,就已经很美好了......
成西陆抬头看到她迷惘的目光,有些羞怯地笑了笑,他的表情立即让叶盈秋想起第一次在高铁站见到他时,她好奇地盯着他看,他则有些拘瑾的微微红了脸。
但很快,成西陆脸色又恢复如常,他想继续擦拭后背,却因为那只受伤的手行动不便而准备放弃,叶盈秋想也没想,上前抢过毛巾,说:“我帮你擦吧。”她低着头,手忙脚乱地将毛巾放进盆里搓了搓,让它变得热热的,才抬起手替他擦拭起来。
他的后背上,那道由左肩斜着向下的长长的伤疤,又映入她的眼帘,伤疤颜色已经变得很淡了,但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叶盈秋心里一阵难过,不禁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又很快将手拿开,生怕触痛了他似的,颤声问:“这道伤疤........是什么时候的事?弄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成西陆若无其事地说:“五年前,替强子挡了一刀,救了他一命......不过你放心,我命大,总也死不了。”叶盈秋说:“那你上次怎么说,是强子小时候落水,你发现了并喊人救他上来?到底哪件事是真的?”成西陆笑笑说:“上次不想让你过多牵扯进来,也急着送你回家,才随便编了个理由......”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盈盈,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骗你,有些事,哪怕不能告诉你让你生气,我也绝对不会骗你。”
叶盈秋又是难过又是感动,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有默默地替他轻轻擦着,可心里却总感觉闷闷的,刚才从他口中听到强子的名字,她立即想到一个人,她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幽幽问道:“我真的很羡慕她......”成西陆奇道:“羡慕谁?”叶盈秋低声说:“就是那天逼着你用刀划我脸的女孩......小微......”
成西陆不以为然地说:“她有什么好羡慕的?她和你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