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纸条。
服务员微颔首,立即离开了。
纸条上写的:我有事找你谈,路谨之。A2栋601
顾惜语微蹙眉。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知道她在这里?
为什么不打电话,还传纸条!
她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和他有什么事可谈。
再一次拨打他电话,仍然无法接通。
抬头看向外面,雨还在下。
思考一会儿,她走到一楼接待区,问工作人员借了把伞。
撑伞走到对面A2栋。
房间内,路谨之扯下领带,莫名觉得闷热,空调温度设置得并不高。
径直去了浴室。
顾惜语站在601门口,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应。
她忍不住心里吐槽。
又把手机拿出来拨号。
这个路谨之到底在搞什么,电话一直不接。
雨水溅湿了她的鞋面。
莫名的烦躁。
赌气般踢了下门,准备回去了。
哪知门开了,露出几分光线。
她微迟疑,伸手推开门,未进去,喊了几声。
未听到回应,屋内灯光亮着,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人。
探头进去,微走了几步,隐约听到水流声,她立即停下。
转身离开。
嘭的一声。
她整个人被推到门板上,一只手被反剪身后,肩膀被男人的手肘禁锢着,背对着屋内。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的声音阴沉又带警惕。
“放手,路谨之,你是不是有病?”
她气得骂他。
下手那么重,眼眶泛起水光。
“怎么是你?!”
听到娇柔带怒的女人声音,路谨之琥珀色眼眸一惊。
“我还想问你搞什么呢?”她气恼转身,然后尖叫一声,“快把你衣服穿上。”
小脸一红,又转过身,背对着他。
因为那男人,只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裸露着肌理分明的上半身,看样子是长期运动的结果。
路谨之唇角微勾,琥珀色的眼眸难掩笑意。
“马上。”
她听到穿衣服的唏嗦声,问道:“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根本没听到电话响。”
“可以了。”路谨之说。
顾惜语转过身,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找我来做什么?有什么事,你不能直接打电话告诉我?还让人给我递纸条?”
她边说边把纸条甩到他胸膛。
路谨之琥珀色的眼眸很深,对于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莫名燥热。
但思绪还清晰,看了眼纸条。
“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并没有找你,更没有让人给你递纸条。”他把床上的手机拿起,划开屏幕,递到她面前,“你看看通话记录,我没接到过你的电话。”
她低头扫了眼手机,蹙眉,疑惑。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像话。
她也不理他了。
大步朝门口而去。
白嫩的小手转动着门把柄,她眉头紧皱,“路谨之,你门打不开。”
语气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路谨之脸色阴戾,一连串的事情,明显是有人设局。
他过来转动门把手,同样打不开。
“打电话叫人。”
顾惜语掏出手机,拨号,提示无法接通,连续几次一样的结果。
说明信号被屏蔽了。
“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她小声埋怨。
莫名的心不安。
“你为什么只身一人来这里?是关心我吗?”路谨之没回她问题,反而问她。
“我不是特地来找你,今天我们公司年底团建,在对面B2栋,我先前在对面楼上看到你下车了。然后有人给我纸条,打你几次电话不接,所以才过来看看。”
“看到我也不打招呼?”
“下那么大雨,你又没看到我,我就——”她顿了顿,“我没空。”
路谨之看她胡扯,明明就是她想装作没看到。
“和我在一间房里,不害怕?”
“怕,你赶快想办法,我要出去。”她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
“怕什么?”他双臂环抱,笑得促狭,看着她。
“我未婚,对我声誉不好。”
她直说,也不怕她笑话。
“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同在一个房间。”他眼底带着隐忍,朝里面走去,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让他更加烦闷。
“那次是意外。我也不想。”
她跟在他身后,嘟囔着,“这次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困于此。”
“别跟着我。”他的声调沙哑低沉,琥珀色的眼眸隐约可见一丝淡淡的情欲。
“我也不想跟着你啊,但房间就这么大,你让我去哪?”
她走到窗户边,六楼那么高,下面是草坪,下着雨,她也没勇气跳楼啊。
她怕冷,赶忙又关回窗。
“路谨之,怎么办?”她脚丫子冰,连带着整个人都冰,情绪也莫名浮躁。
路谨之看她原地跺脚,整个人傻乎乎地闹脾气。
“你能坐下吗?”她晃得他头更疼。
“不能。”
她丝毫未察觉他的异样。
“盛宗熙没教过你吗?”
“教我什么?”
她转过身看他,他半靠在床头,一条腿搁在床沿,一条腿垂放在地上。
“我俩虽熟识,但皆是成年人,密封空间内,哪个男人的心境能心如止水。你就不能对我有点防范之心吗?”
她是把他当柳下惠,还是脑袋缺根筋,傻得可以?
顾惜语看他琥珀色的眼眸泛红,血丝明显,不由一愣。
“你不舒服?”
路谨之闭上眼懒得搭理她,后知后觉的人,真不想和她说话。
他将今天的行程细细回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常在道上混,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已经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真是扯蛋的人生。
上次是她,两人同处W酒店房间。
这次换他,两人又同处一间房。
她走近他,伸手要摸他额头。
啪的一声。
他直接拍开她的手。
“保持距离,行不?”他自制力快破功了,再这样下去。
“你以为我想往你身上贴吗?上次你救了我,我不想被骂白眼儿狼。”
她委屈巴巴退到沙发处。
路谨之看她温吞说话,眼眸委屈得染上水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