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休息好,又是接连几次的精神刺激,即使是玩家也很难扛住。虽然这个怪谈并没有任务时间限制,但很显然陵墓本身就是限制,这里的污染无处不在。
就算月光石有着非常好的维持精神的功效,不过它终究只是D级,不让他们直面污染的第一时间精神崩溃就已经很好了。
池水中的祭品显然已经浸泡了一段时间,他们需要毁掉这些半成品,为离开陵墓的路尽量清除阻碍。
小部分玩家留在门外保护考古人员,剩下的玩家开始着手清理这些半成品。
这倒不是什么太难的工程,只是这样的水池足足有八个,即使是玩家也只能靠恢复精神的药剂勉强支撑着。
约么一个上午,清理的工作也进行到了尾声,稍作休整,众人将前往下一个步骤。
第三个步骤,印记。上一步的成品会被带到这个巨大的祭坛上,由万能的神主为它们降下永生的印记。
莫见月拦住准备打开这扇石门的老胡,他们不适合再次窥探神像。直到现在,玩家们依旧没能进入墓穴之中。
黑色的触手搬开石门,莫见月孤身走入石室中。与其说是石室,不如说是鲜血与印记糊成的,刚刚走进,莫见月便感受到无尽的低语,它们嘈杂却永不停歇。
石室内依旧是熟悉的人像,单一的红色瞳孔,只是这里的怨念更重,重到任何一个普通人进入都足以瞬间疯魔,即使是月光石也救不回来。
随手打开一瓶恢复药剂灌入口中,忽略脑中的低语,莫见月观察着所处的石室。七根柱子支撑着巨大的空间,这里足以支持上千人同时接受神的恩赐。
当然,现在的它除了阵法,神像,和无处不在的低语,一无所有。缓步走到阵法中央,感受着越来越嘈杂的低语,莫见月抬眼看向座上的神明。
依旧是那片猩红色的海洋,莫见月觉得自己像是屹立在海流中央的礁石,坚硬,固执却在慢慢被水流掏空根基,跌落到无尽的血海之中。
深吸一口气,退出精神的共鸣,莫见月觉得自己的头有一些痛。再次喝下一瓶恢复药剂,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莫名的出现在祭台下方。
这个神像当刚才的共鸣是什么?
祭祀吗?
夜明珠只是躺在祭台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这种光芒莫见月再熟悉不过了,是净化。可,它是邪神啊。
耳边的低语愈加严重,这里并不适合整理思绪,让烟鬼拾起远处的珠子,莫见月便离开了这个混沌的空间。
石门上似乎有着不错的阻隔印记,保证怨念集合在这一个房间中。
其余的玩家依旧在探索四周,前进的通道已经被堵死,唯一能走的,只有刚刚莫见月进入的石门。
那颗夜明珠是C级中品的道具,有着非常好的恢复精神力的效果。玩家们依旧在激烈的讨论着破开石门的方法,莫见月只是微眯着眼,靠在桑榆肩上恢复着精神。
“哎?那是什么?石门开了!开了!”说话的是君先生的徒弟,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伙子墨飞。他指着那片丝毫未改变的石墙振臂高呼。
“这,不还是石墙吗?”
“我分明看见这里有门的,你看我能过去。”墨飞说着就要向石墙撞过去,又被半路冲出的老胡拉住。
“不管能不能过去,我们都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去。”
“那你们都不信,难道你们看不到吗?”众人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依旧是毫无变化的石墙。
“就是和外面那些石门一样的,上面还雕刻着各种纹样,你们真的看不见?”众人只是看着墨飞,淡淡摇头。
“等等,我好像看见了。我刚刚确实看不见的!”说话的是一直负责拍照记录的张计,他的声音看起来极不确定,还有些震惊。
如果是现在与刚才唯一的变量,那么就只有手中的夜明珠了,墨飞的常年灯红酒绿让他有着极大的精神接受度,而张计的私家侦探经历也让他有着一颗常人难有的大心脏。
他们俩一直是考古队员队伍中精神状态最好的两人,此番又有着夜明珠的恢复,他们精神虽然没有达到顶峰,但是百分之七八十肯定不成问题。
也就算真正进入陵墓的门槛,是清醒程度么。莫见月突然有些理解神像给予她夜明珠的作用,那些邪教徒想要进入陵墓,显然也是使用这种方法。
“他们两个精神已经恢复到了80%左右,所以能够看见“门”。”莫见月平静的声音响起,证实了两人的答案。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一座陵墓处处充满着净化,但这对于玩家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有了夜明珠的帮助,其他人的精神都恢复的很快,反倒是莫见月精神值太高,成为了恢复最慢的那一个。
等待恢复好了精神力,众人便保护的考古团队走入石门之中。不过这一次却受到了银羊的夹道欢迎。
“真晦气。”看着自己身边狂舞个不停的干尸们莫见月有些不满,这些怪谈究竟能不能注意一下怪谈内的鬼怪形象问题啊。
欢迎的银羊实在太多,即使是被保护在最内侧的考古队员,也不慎被银羊抓伤,手臂上划出一条十几厘米的伤口,鲜血的味道让这些怪物更加兴奋。
众人只能且战且退,最后退入一间石室之中,将军的陪葬其实非常丰厚,不单单包括金银珠宝,还包括战死的官兵,后来并入陵墓的妻儿,陪葬的侍女等等。
而这个仓促闯入的石室,显然就是一个陪葬冢。这些侍女、侍卫都是在民间高价搜刮来的,已经是将命卖入君山陵之中了。而他们所售卖的钱,足以保证一个三口之家二十年的开销。
不大的石室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九具棺材,它们的纹饰并不华丽,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上标注着逝者的名字。棺材的边角有着明显的撬开痕迹,黑色的触手扳开棺材,内里却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