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张玄笑出了声，寂静的心神空间中回荡着他肆意的狂笑。
“本尊你？”
刘纪旬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玄闻言脸上的笑意逐渐退了下去，转头盯着刘纪旬。
刘纪旬感觉有些不妙，他看着张玄略微起身，一旁的白色孩童依然垂着脑袋没去看。
“刘纪旬，你想起来了吗？”张玄锐利的眼神放在刘纪旬身上。
“什...什么？”
刘纪旬听到这句问答，心中一紧，此时他已经站起身来。
“要不你告诉他？天衍？”
张玄瞥了一眼白色孩童。
白色孩童颤抖一下，抬头看了眼张玄死寂的脸庞，转头又看向刘纪旬，他漂浮起来，伸手在刘纪旬额头一点。
刘纪旬立马翻起白眼，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北域，北阴宗，明胜，严司厉，太岳，魇庚...
还，还有...
血胎，入侵，自爆，文丰，没落，战斗...
该死！
庞大的记忆冲刷着刘纪旬的记忆，整个头仿佛要裂开，而记忆还在不断闪烁。
序列，传承，叛逃，血祭，张玄...
不，不对!
刘纪旬痛苦地跪倒在地，他的眼白露出狰狞的血丝。
最后一道堵住记忆的门消失，过去的记忆如同走马灯般在心中不断闪烁。
他记起与文丰战斗的那场战斗。
战后一段日子，他的身躯时不时有撕裂感传来，但是内视自身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直到他听到文丰挣脱开他的领域叛逃出宗门，同时还偷走了宗门的禁术，其中有一件物品也被他拿走。
血珠。
出自太岳世尊之手，里面记载了无数祭炼万物的法门，但最重要的是，那是太岳世尊的传承之物。
他知道这件事事情时，无比地震怒，打点好宗门后，随即南下去中洲追击文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手段极其残忍的道人。
道人当时说：“正好去找你呢，也好，免得被问责。”
随后庞大的血气直冲他而来，接着就是漫长的黑暗。
再醒来，道人回到中洲后，分出分身对文丰进行序列考核。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张玄，此刻他的脸上充满戏谑。
刘纪旬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地盯着张玄，背后的领域就要展开。
“不知所谓。”
张玄右手浮现出血气，随后五指一勾。
刘纪旬身上的领域直接破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压倒在地。
“你！你竟然！”
刘纪旬剧烈地挣扎着。
庄羽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地上刘纪旬暴怒地的模样，又看了看张玄，她欲言又止。
唉。
庄羽心中所有的情绪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
“可恶，纪尧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害我无聊了那么久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何长年整个头在地上不爽地翻来覆去。
这时地面卷起两团沙尘，两道身影出现在这里。
“嗯？”
何长年察觉到来人立马转身。
只见，穿着黑色斗篷的纪尧和一身黑色练功服的吕尔站在他的脑后。
“撒西不理。”
何长年一脸兴奋。
“说的什么鸟语？”
露出半张脸的纪尧皱了一下眉。
“嘿嘿，从一个卑劣的族群那里学的。”何长年说着从地上漂浮起来。
“张玄没去南疆。”纪尧没有兴趣只是冷淡地说道。
“你咋知道的？”
何长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纪尧脸色淡漠没有回答他，而一旁的吕尔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什么。
“跟我来。”
纪尧丢下这句话便转身，他们的身后出现一个漩涡，接着吕尔也转身离开。
“奇怪。”
何长年脑子里升起几百个问号，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跟着他们进入漩涡中。
穿过深紫的空间，漫天的黄沙飘扬。
三道身影都闭着眼睛坐在地上，而身穿黑色道袍的张玄盘坐在他们中间。
“嘿哟，终于见到你了，大名鼎鼎的张玄。”
何长年发出一声惊呼，丢下纪尧和吕尔率先冲了过去。
“蠢货。”
斗篷下的纪尧低骂了一声。
何长年嘴角流出一缕涎液，一脸兴奋地冲向不远处的三人。
只是当到达张玄等人两百米距离时，脚下的黄沙却传出巨大的响动。
烟尘四起，整个地面整齐地分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在半空的何长年赶忙刹车。
......
“其实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你。”
庄羽眼神忧伤地对张玄说道。
“重要么？”
说着张玄背过身收起刘纪旬的神魂。
庄羽闻言失落地低下头，整个人沉浸在回忆中，她回忆着过往的种种。
记忆中的他虽然背负仇恨，但他脸上却总是充满阳光。
“谢谢。”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姐了，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师姐，我来救你了。”
“师姐，我又救了你一次哦。”
“师姐，你已经欠我两次恩情了，要不考虑下以身相许？”
“师姐，我要进入内门了。”
“师姐，没有师弟的保护，要万加小心。”
“师姐，西行结束我就去参加选拔了。”
“师姐，师姐，师姐......”
回忆的片段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烁。
几百年的闭关修行，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种若隐若现的情绪始终纠缠着她。
最终，曾经的他终于和现在的他身影重叠，她懂了，也释然了，庄羽脸上露出笑容。
不论哪个，最终都是他，而爱也不一定是需要说出来的。
庄羽眼角流下眼泪，接着一声破裂声从她体内响起，身形紧接着消散。
她死了。
而张玄紧握着的手也缓缓松开。
“本尊，他们来了。”
白色孩童这时开口道。
“我知道了。”
闭着眼的张玄应答一声。
此处的心神空间开始破裂，而心神空间底下露出赤色光芒，一团光球从下面飞出到张玄的手中，整个光球光滑平整。
心神空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张玄和白色孩童也消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