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人,白衣,单薄,苍白的脸色泛着病态,往日风光不再,虚弱地好似下一秒便会倒在这寒风之中。
白榆奔向对方,心口也似被刀绞般的发痛,她顾不得自己的身份,顾不得身边隐藏的危险,如今她也就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对方死。
俞韫终是坚持不住,撑着窗沿的手隐隐发抖,却在最后一刻,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方抱的很紧,身子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似乎是在害怕,对方的语气带着她从未有过的哭腔。
“阿温。”
这个称呼,让她恍惚,俞韫有多少年没有听到旁人这么唤她了,就好像此刻的她不是那身负血仇的俞韫,是那曾无忧无虑口口声声要保家卫国的女孩。
俞韫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那是她的遗憾,是她的讽刺,最后回神,眼前汇聚地便成了一人,那人抱着她,神情焦急而后怕。
她贪恋对方怀抱的温暖,对方身上独特的清香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她看到对方哭了,努力地想要抬手替对方试去眼泪,可是手臂却已经沉重到抬不起来。
她毫无血色的唇蠕动着,半晌,才说出两个字。
“别哭。”
白榆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难受地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论白榆如何努力,也无法忽略心脏处的刺痛。
俞韫还想说什么,可是她的余光,瞥见了隐藏在角落里的一人,神情突然一变,只是在鼎冽的寒风中更显苍白。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抓着白榆的手,把对方抱地更紧。
“他没有死,离开这里。”
白榆没有询问,更是无条件地相信对方,看对方这个样子,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车夫驾马离开。
风撩起了马车的纱帘,白榆同样看到了,几乎隐匿黑暗的那人,明明陌生,却让她没由来的恐惧。
白榆自从看到那人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宁,俞韫开口她才稍稍回神。
“暗格里有信号弹。”
俞韫看对方这个样子,也知道对方失忆不记得了,可是不管他们现在如何,那人既然没有死,便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俞韫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手臂,利刃划破肌肤,扎入血肉的声音是那么刺耳,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
女子目光冰冷,看着手臂上的伤,冷漠地好似伤得不是自己。
手上的痛楚让她稍稍缓过神,但是她立马便以不容置疑地太多对白榆说道。
“阿榆,听着,把信号弹放了,会有人来救我们,我昏死过去后,你不能慌。离开这里。”
说完,她只来得及把自己地血玉交给对方,那样自己手下地黑袍人才会听命于对方。
白榆感觉到怀里的人,放在她腰上的手逐渐滑落。
她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对方放好,找到暗格的信号弹,放了之后,把血玉拿出来,神情冷漠冰冷,开口命令。
“去把那个人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