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一切骤然间消失不见。
眼前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榕树,枝叶并没有完全遮盖天空,有一部分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照耀在地上,形成一道光柱,成为这里唯一醒目的光源。
在光映照不到的地方,黑糊糊的一团一团的,暂时看不清是什么。
这地方好生蹊跷,她刚刚差点就陷进去出不来了。
“小心这里的空气,这个面罩给你,待住就不会陷进幻境。”
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很认真的盯着她叮嘱。
随后仔细谨慎的观察四周的环境,干净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张黑色面罩。
她突然觉得他有点魅力?
“你不是挺厉害么,这次怎么中招了?”
“厉害的人就不能有失误吗?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夏彦灵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别的滤镜,这不一句话直接打的稀碎。
夏彦灵接过来,立马戴在脸上。
这面罩绝非凡品,刚刚她还有点担忧,会不会过大,漏气进去,反而没什么效果。结果这面罩,一贴近她的脸,就自动收拢,合脸的很。
“这地方很危险,别久呆。时间长了,面罩也不管用。”
“哦——好的呢!”夏彦灵将语调拉长。
“阴阳怪气我?”
“哪敢呢!您最厉害,您最棒,您是第二,我不敢称第一,您就是最伟大的人。”
轩辕澈听了,不由得皱眉,食指和大拇指贴合,往她额头上轻轻一弹,力度小的几不可微。
“好好说话。”
说完,他忽然朝远处的天边望去,朝她嘱咐道:“我还有事,你这么厉害,应该不会再陷进这种陷阱。”
没等她回答,他再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夏彦灵看着他的身体往密林深处走去,矫捷如风,灵敏的在其中穿梭着。
“你终于醒了。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还一直往前走,还好那个轩辕澈来了,给你带上这个面罩,你才醒过来。”
灵玉在她心里面抽噎着。
“啊!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只是,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夏彦灵知道他定不是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所以在他提出要走的时候,就算她想与他同行,但开口挽留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罢了,有机会我还他就是了。”
她长长呼了口气。
从空间里面拿出荧光灯,照着路,往密林深处走去。
刚刚在远处看不清这是什么,走近借着荧光的灯,眼前的画面令她毛骨悚然。
地上躺着很多人,夏彦灵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他们的鼻腔,嘴,耳朵,衍生出很多根须,紧紧缠绕着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吊在空中。
仔细看,这根须竟泛红,它在吸食他们的血液。
等这具人身体的血液吸干了,便成了白骨一具。
每具尸体旁,都有一个蘑菇。散发着紫色淡淡的光芒,引诱人们摘下。
夏彦灵蹲下身,捡起旁边的棍子,戳了戳。他旁边的尸体也跟着一起抽搐。
想来这蘑菇应该与他连为一体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令这个地方,变得这么诡异?夏彦灵真是越来越感兴趣。
而且到底是什么,可以引诱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进来,明明知道只要进入这个地界,就九死一生,还是不管不顾。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吗?
“精灵,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精灵从她的身体里飞出,绕着那蘑菇转了一圈,“这是欲望蘑菇。靠吸食人鲜血为生。靠近,用手触碰他,便会被这榕树的根须缠绕,成为衔接人,源源不断的为欲望蘑菇供给营养。只不过这蘑菇已经灭绝很久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有没有解决办法。”这看似毫无攻击性,但十分邪门,她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
“有!它怕火。”
夏彦灵大概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原理。这个欲望蘑菇会释放一种信息素,分散在空气里,无色无味。你只要踏入这个地界,就会进入幻境,它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你的情绪,让你缓缓的靠近它,再利用这榕树的根须为介质,来获取养分。而这参天榕树竟也被控制住。乖乖替它做事。
“这东西,真是邪门的很。”
夏彦灵小心翼翼的绕开,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郑青青。
她双眼紧闭,浑身布满血迹,发丝混乱。整个人依靠在树干上。身旁的欲望蘑菇逐渐成型。
夏彦灵连忙跑去,要出腰间别的火枪,朝那欲望蘑菇扫去。
那紫色的光芒逐渐暗淡,转瞬变成灰色,在慢慢枯萎变成灰烬。
郑青青还是紧紧皱着眉,夏彦灵看着他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
从空间里,掏出一根绳子,绑在他腰和自己的腰身,固定住,再将他背在背上。
运起轻功,离开这处诡异的地方。
林子外的小溪边,夏彦灵将她缓缓放下,靠在一处石子旁。
她从河边用叶子取了一叶水,喂她喝下。
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应该是发生了大战。
“诶!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好歹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
她从空间取出创伤药,小心翼翼的将她衣服揭开,为她撒上药粉。
再取出干净的衣物为她换上。
她不敢走远,但夜色越来越浓,温度骤降,必须要捡火柴,才能不被冻死。
她在附近捡了一些火柴堆起,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郑青青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许久,郑青青睁开了双眼。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还有坐在她身前窄小的背影。
她悄悄握住腰间的长鞭,绷紧身体,只要他有动作,她好瞬间制住她。
“喝么?”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还是不敢放松。
抿了抿嘴,没说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淡黄色的纱裙,这不是她的衣服,她从来不穿这样明艳的颜色。
“我,咳咳咳,我衣服怎么回事?”
一出口嗓音沙哑无比。
“哦!那是我妹妹的,衣服嘛,自然是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