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憧憬美好未来里的衣霏,等候两天没有等到文莱的只言片语,衣霏的思绪开始烦乱起来,她不禁想到,文莱是被王霜的温情感化,改变了主意?还是王霜情绪激烈,两人争吵,出了什么事故?还是,文莱没有和王霜说分手,又在那里度过两天愉快的时光,乐不思蜀,完全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两人的承诺?各种问号在衣霏的脑海里浮现,她再也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下班后,衣霏把小钰送到奶奶家,坐上去往王霜家的公交车,准备在王霜家楼下看个究竟。
一路上,两个声音在衣霏的脑海中此起彼伏,一个声音说:别去了,人家只是一时冲动,此时两人正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你去也是多余的。一个声音说:去吧去看个究竟,也许真的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苦衷呢,也许出了什么事情呢,早去早知道。
反复纠结着,到了王霜家楼下,衣霏看到窗子是黑着的。文莱是不是已经和王霜睡下了,他们一定是相互搂抱着睡下的吧,又或者他们一起出去办什么事情了。可无论如何也该给自己来个信息啊,这样悄无声息,自己多担心啊。衣霏拿出手机拨通了文莱的电话,卡萨布兰卡的音乐声一直响在耳边,直到音乐停止,也没有听到文莱的声音。衣霏的心更加烦乱,她很担忧文莱,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手机静音了吗?他不担心自己找不到他而担忧,不担心自己会胡思乱想吗?衣霏看着那扇一直黑着的窗户,她无助地蹲在了地上,咸咸的液体流进了嘴巴里,衣霏顾不得品尝它们的味道,继续拨打着文莱的电话,这一次还是无人接听。
衣霏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毫无光亮毫无生息的窗户。任由泪水不停地滑落,来来往往路过三三两两的人群,都看向衣霏这里,衣霏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此时的她只想找到文莱,只想知道文莱在做什么。衣霏第三次拨通文莱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半个小时后,文莱也没有回过电话来,那扇窗户依然是一片漆黑。衣霏想站起来,脚像许多支针扎一样酸痛,蹲久了麻木了。她站起身,亦步亦趋地走向小区广场的一个椅子处,那里正好可以看到这扇窗户,还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
衣霏很想上去敲开那扇门,看看里面究竟上演着怎样的情节,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如果文莱改变心意正和王霜躺在一个床上休息,或者文莱还没来得及和王霜提分手的事,那么自己的出现,会给文莱带来烦忧,会令事态混乱,不能那样做。即便文莱改变主意依然和王霜在一起,那么她和文莱也该和平分手。想到这里,衣霏转身向小区大门走去。
在那扇窗户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衣霏再次凝视了一会儿,它始终漆黑一片,没有变化。
衣霏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小区,离开了那个她曾羡慕过的房子,如今她也是羡慕的,因为她的文莱正在那里和另一个女人做着甜美的梦。
衣霏刚坐上公交车,电话铃声响了,是文莱的,衣霏立即接了起来,哽咽着声音说:“老公,你在哪里?”
“你怎么了?是哭了吗?对不起,我才有时间联系你,我在医院,王霜住院了。”文莱说。
“她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担心死我了。”衣霏问道。
“我没有听到你的电话啊。”文莱说道。
“我给你打了三遍电话,有什么事你总该告诉我一声啊,我好担心你。”衣霏声音颤抖着说。
“王霜检查出疑似子宫癌,所以我一直在忙着,心情也很复杂,想等待结果出来再联系你,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专家会诊结果,恶性的可能性很大,需要先手术,病理结果出来才能知道是否恶性。”文莱说道。
“好,那你在医院好照顾她吧。”
“好的,你别担心了,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好。”我再也没有理由吃王霜的醋了,因为王霜生病了,需要照顾,而且可能是癌症,这样想着,衣霏为自己在王霜生了这么严重的病的时候,有这样龌龊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挂断电话,文莱打开通讯记录,没有未接来电,可衣霏明明说给自己打过三次电话的啊,为什么没有记录呢?是衣霏说谎吗?不,没有打过电话,衣霏不可能说打过,衣霏是从不说谎的人,再说也没有必要说谎啊,听衣霏的声音像是哭过了,她一定非常担心,又胡思乱想了吧,一定觉得我改变主意了吧。这个小傻瓜,真的傻得可爱。可是为什么没有记录呢?刚才手机在病床旁边充电,自己出去找医生询问王霜的病情,难道这个时候衣霏来的电话,那么一定是王霜删除的来电记录。分析出这样的结果,文莱觉得王霜应该也不是这样有心机的人啊,再说王霜也不知道衣霏是谁啊,难道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无论怎么样,自己以后要多注意,手机不能离开自己身边了。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也无法去向王霜寻求答案了,只得等待病理结果吧,但愿王霜只是一个良性肿瘤,手术后便恢复正常生活,自己也可以和她谈分手的事了。
他怀揣着对王霜的疑惑,走进了病房,王霜像没事人一样,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老公,你干什么去了?”“我去抽根烟。”文莱说道。他看向王霜的眼睛一眼,王霜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挂着的吊水问道:“老公,我想吃水果了。”“想吃什么水果?”“想吃榴莲了。”“榴莲还是回去吃吧,这里味道太大了,影响其他人。”文莱说道。“那老公给我买点山竹吧。”王霜说。“好,我去买。”文莱走出病房去买水果。
《疑爱》
活着,远比爱要容易得多
爱着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现在,我肯定
我还活着
可,我却不敢肯定
爱,是否
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