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盛夏,这日,地面被骄阳炙烤的像要裂开,衣霏走在烈日下,她刚从客户家出来,客户觉得安装的柜子和她想要的颜色有差异,衣霏带着色块来到她家里比对,产品在不同光线下呈现的颜色不一样,店里是灯光下的颜色,家里是自然光下的颜色,客户家的光线还特别好,尤其是上午到正午这段时间。客户把色块放到成品柜子上面比对来比对去,又在光线下看来看去,最后又拿到外面日光下看,再拿回屋放在柜子上面比对,终于承认是同一款色号。但是,又怪衣霏她们销售时候,没有拿到日光下好好比对,衣霏先和客户承认是自己的失误,又和客户解释了很多,并把在她家呈现的色彩和她整体装修风格协调一致,赞扬顾客很会选产品,品味高,会搭配,装修出来的效果高贵典雅,又别具一格。最后客户觉得这款柜子颜色越看越好看,才肯放衣霏走,并且和衣霏保证有朋友家装修会推荐衣霏的产品。
客户所住小区出门到公交站点这条路很长,而且没有多少树荫遮蔽,衣霏早上出门着急又没有带水,此刻渴的嗓子直冒烟,她用左手遮挡着太阳光,右手扇着风,眼睛四处寻找着超市,可气的是这条路上并没有超市,衣霏觉得自己都快被晒成干了,她平时都是带着遮阳伞的,今天偏偏也忘记带了。天下有情人的铃声响起,衣霏拿出电话一看,号码并不认识,她疑惑的接了起来:“你好!”“是衣霏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说一句,衣霏并没有分辨出是谁的声音。“是啊。您是?”衣霏问道。“是我,欧阳溪!”对方说道。衣霏这才听出是那个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衣霏沉默了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更不知道是继续听他说话还是该挂断电话。“你找我有事吗?”“你,可好?我能见见你吗?”欧阳溪声音不大,一字一顿的说着,衣霏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紧张,又或者说很小心翼翼。“我们没有必要见面了吧。”衣霏毫不犹豫的回绝他,然后挂断了电话。
衣霏不知道他见自己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是因为上次站台碰巧遇到,勾起了回忆,还是怎样。无论怎样都不想再与他有瓜葛。走到公交站点衣霏也没有找到超市,等了十分钟左右,车来了,衣霏上车后,和文莱通话说了这件事。文莱让衣霏将他的电话号拉黑,衣霏曾大致对文莱说了一些她和欧阳溪的那段经历。文莱知道欧阳溪对衣霏的伤害。衣霏听从文莱的话,将欧阳溪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那日站台遇到欧阳溪的时候,天太黑,自己又喝多了,虽然后来他离自己很近,但是衣霏还是没太看清楚他现在的模样,只认出了是他。其实衣霏也挺想见见欧阳溪的,不是因为想见,也许只是因为好奇,她挺想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如今过得好不好,只是一想到曾经的伤害,便觉得他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为什么要见他呢,应该将他视为陌路,这才是对自己对家人对文莱,对大家都好的决定。
我把一粒石子投进,你
涟漪,在我心里荡漾
你,抚平秋水的波纹
用眼神对石子说
那样不好
晚上,衣霏陪小钰做完作业,正洗漱时,收到一条信息:是我,我想见见你!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你,我也知道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也没有想怎么样,就是想呆在你身边默默的守护你,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消息的来源是一个三方平台的电话号码,没有署名,但是衣霏知道一定是欧阳溪,听内容就知道是欧阳溪。衣霏把信息内容截图发给了文莱,文莱疑惑衣霏是不是没有拉黑,衣霏说已经拉黑,但是他是出售电话号码的,手里应该有不止一个电话号码。文莱告诉衣霏,不能给他任何回复,也不必接听电话,来一个拉黑一个,否则他会认为你在给他机会。文莱的话更坚定了衣霏的做法,文莱的话衣霏向来都是没有质疑的听从,只有一件事情除外。
CAD衣霏已经自学的差不多,其余不会的需要跟随专人学习,学习期间衣霏收入便会降低,衣霏正愁这样下去,自己的生活如何维持。文莱告诉衣霏:“你就安心的去学习吧,我每个月拿出一部分支付你生活费。”这一次文莱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发薪水的时候,王霜的那部分文莱照常付给,剩下的钱再给衣霏一部分,然后和衣霏出去时消费的钱也是文莱出,这样,文莱经济更加捉襟见肘,碰到有应酬的月份,文莱连吸烟的钱都节省下来,单位的菜品不是自己爱吃的时候,同事出去饭店吃饭,文莱也不舍得去,甚至连一顿麻辣烫都不舍得吃,省吃俭用陪衣霏度过难关。
夏末的时候,文莱对衣霏说:“老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咱俩有钱花了,我的花呗额度,提升到了7000元,这样有什么急事便可以先用花呗付款。然后下个月再还。”“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这样起码没有钱买烟的时候,可以用花呗付款。”衣霏也为暂时的难题可以解决而高兴。“主要你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买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付款,不用找人借钱。”
文莱用花呗的钱先去超市买了三条香烟,备足了,免得下个月又断了,对于吸烟的人来说,饭可以不吃,烟必须要吸,吸烟是他们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也是宣泄坏情绪的出口。文莱拿起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一种久违的幸福感由口腔进入一部分从鼻腔呼出,一部分由喉部吸进肺里。顿时感觉浑身轻松自在,飘飘欲仙。文莱知道,此生自己已经与香烟同呼吸共命运,难以分离。就如同自己与衣霏。
离得很远依旧能闻到,烟灰缸里浓浓的烟味
想是那味道已经浸入了它的骨髓里
我在想,如果是跟一个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