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帝国军轻而易举地粉碎了另一个帝国的帝国军，克里格之子们的进攻犹如开水泼进雪堆。试图阻击的乌萨斯特工们徒劳无功地射击、射击，然后被激光击倒在战斗位置上。身披动力装甲的克里格步兵与顶在他们前面的人形战斗机械足以蔑视这点火力，在瓢泼弹雨和手榴弹的爆炸中泰然自若，快步前进。
山坡上滚动的爆破筒被激光步枪直接命中，在离乌萨斯特工更近的位置上炸响。成排榴弹和等离子火球、热熔射流扑向惊恐万分的乌萨斯黑色行动部队，将他们化作焦炭。
两个小高地上的乌萨斯人以飞快的速度土崩瓦解。跑得慢的被各式定向能或实弹火力吞没，甚至被克里格的刺刀和工兵铲砍死；跑得快的尽力向坑道口冲去，来不及的和顶不住的向反斜面的山脚，乃至三个山头中间的空地逃窜——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被包了饺子，但现在无处可逃。
敌人的预备队居然是一群帝国军盾卫。以这么个连队为依托，敌人的残兵开始重新抵抗。
哪怕四面八方都有一片片飞射的火网，暴雨般的子弹、激光、榴弹、火箭弹和法术呼啸而来。帝国特工与士兵们还是凭借着盾卫们的掩护开始艰难地重整。
乌萨斯人在火网中踉踉跄跄，随着“方阵队形！方阵队形！”的呼喊，披坚执锐全身漆黑的盾卫战士们肩膀并肩膀举着盾牌，在群体性源石技艺的加持下组成不甚整齐但确实能用作掩护的方阵。
一支支自动步枪与冲锋枪从盾阵的缝隙与盾卫的肩头探出，盾卫与特工们依然垂死挣扎，负隅顽抗，不肯放下武器——他们敢作为黑色行动部队来到龙门，作为帝国不会承认身份的渗透者，自然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勇气和决心能让战士毫不犹豫地抵抗，宁死也不肯放下武器，但显然不能让人在猛烈火力下幸免于难。联合行动部队的火力从四面八方而来，每个方向都有射击的火力，从高到低都有分布。而乌萨斯的黑色行动部队只能艰难地隐蔽在源石技艺加持的盾墙，或者简陋的掩护物后仓促射击。一轮轮弹雨呼啸而来，盾墙后的步枪手惨叫着接二连三倒下，盾卫在连绵的爆炸中被连人带盾吞噬。
在东南方向上，居高临下俯射的大口径机枪和迫击炮将雨点般的弹药投向连“负隅”都没有，只能用脑袋接机枪子弹“顽抗”的乌萨斯人。而西边和北边的两个高地上更是要命。克里格人指挥着他们那些战斗“铁人”，用激光步枪打出一轮轮凶狠有力的齐射，在自己的方向上制造大片焦炭和残尸。
三座高地上，东南峰的坑道工事已经被钻地炸弹狂暴轰入，两个小高地上的坑道口作为火力点也曾顽抗。
肃清大中型坑道工事是很难的，单纯靠步兵，对付里面的拐角和各种方位各种高低的隐蔽射击口，实际上很无力。这还只是突入坑道之前。如果只是拿下了山顶，反斜面上的坑道口还是相互掩护的火力点甚至坚固碉堡。前方的第二座山的正斜面也会发射火力。无论是试图消灭各坑道口还是直接冲第二道正斜面，都要陷入交叉火力乃至侧射倒打的局面。
然而这里的乌萨斯帝国军没有防空武器遏制飞机的精准轰炸，没有大量炮兵支援一线阵地，更别指望整营喀秋莎给地表的敌人洗头。甚至友邻阵地也都自顾不暇。所以结果就是，克里格之子们轻而易举地毁掉了就建在坑道口上的碉堡们。
在封锁住坑道口后，越来越多有组织的射击扫向被压到山间空地上的敌人，直到坑道之外有组织的抵抗彻底崩溃。
这是黑色战争，乌萨斯帝国特工和士兵们不打算当俘虏，克里格人除非明确要求否则从来不留俘虏，阿特拉斯凭借自己“雇佣兵”的套皮只会出于朴素人道主义和实用主义接纳俘虏。
那么全场各方中，会是谁因为举手投降的乌萨斯人突然掏出手榴弹吼“皇帝卡卡板载”（划去）“皇帝万岁！”被拉去几条命给敌人垫背呢？
康曼德在指挥战斗，无暇顾及皮开肉绽被抬回急救站的猫猫头medic，更管不着陷入精神内耗的小驴子。陈晖洁同样如此，她正在捏着鼻子下命令，让自己的警员们像阿特拉斯那样，以最高程度的警惕性应对举手投降的俘虏。在确认其投降真伪前，一律视作要求投降但还未放下武器。
在崩了一批假投降或者被假投降连累的倒霉蛋，给一群稍微幸运点的家伙上了手铐之后，战斗转入了清剿残敌和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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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炎国朝廷对整合运动有个很奇特的称呼：髡贼。”
诗怀雅对陈晖洁突然这么说。
某个一门心思扑在警务工作上的蓝长直：“髡......剃头？什么意思？”
“是说整合运动追随者们为了适应头盔和车间之类的东西，通常都把角锯掉，留短发。”诗怀雅不怀好意地瞥了眼陈晖洁——陈sir的一根龙角被流弹削去了三分之二。
老陈一撇嘴：“这有什么问题？你以为人人跟你我一样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其实能舞流星锤？”
“嘛，只是说个笑话。”诗怀雅摇摇头，目光向其他位置扫去。结果看到了阿特拉斯从龙门外环之外的“自然选择”战斗群舰队叫来的援兵。
身穿深灰或黑灰色的中轻型动力装甲，全封闭头盔的造型神似纯金属老式头盔搭配防毒面具，呼吸管一直连到腰间小包裹。从衣着到武器，除了灰色或黑色便没有其他种类。这些把自己裹在动力装甲和大衣里的士兵们在哨位上站立，或者在负责的路线上巡逻。其中没有任何交谈声，最多只有脚步声。
那个站岗的士兵注意到诗怀雅的目光，转过头来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的动作给人一种冷酷又利索的机械感。面罩上圆形的黑色镜片掩盖住了他的眼睛，掩盖了他作为人类的特征，那只有些许反光的黑色镜片看起来无比空洞。
这些阿特拉斯的士兵把自己的一切裹在盔甲和皮革中，掩盖所有作为“人”的特征。诗怀雅和陈晖洁在看见他们都感觉很不舒服。
但更让人不舒服的是这些家伙的行径。他们毫不犹豫地将扔下武器举手投降的敌人当场打死，哪怕他们的双手还没完全举到头顶处。这其中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悄悄藏着手榴弹准备拉个垫背的，可他们依然不留俘虏。
不过，这些“克里格人”倒也不至于让罗德岛干员和龙门警察们完全无法接受。毕竟乌萨斯人们诈降自爆在先，克里格也不会刻意施加痛苦，还没整出虐待俘虏之类的烂活。再看看这帮家伙的效率和素养......处在他们的保护之下也不算太差。
龙门近卫局和罗德岛的指挥官们此刻都来到了这处小高地上，现场参观测绘乌萨斯人留下的工事。不远处就是手持激光步枪瞄准坑道口，动力装甲上背负着各种武器设备的克里格步兵。不时有一声激光步枪的奇异鸣叫响起，然后就是脑浆开锅头盖骨飞起来的乌萨斯士兵栽回坑道里面。
只遇上使用激光步枪已经是运气好的事情了。人联步兵的新式轻武器里有部分仿照钛帝国技术原理的脉冲式速射等离子枪炮，改进散热性能强调单发威力的等离子枪也有。至于传统的爆弹、热熔、喷火甚至爆燃武器也在武器库中。
这些武器当然是强劲的，其战斗性能远非自动步枪可比。但这些武器既不可能拐弯也不可能直接射穿山体轰进坑道。所以，对付坑道还是没那么简单——
“通常而言，当我们终于成功控制住坑道口时，也就算是在战斗中掌握了主动权。”
实地授课的康曼德指着远处的坑道口：“但是，这不代表已经万事大吉了。倒不如说才是这种啃骨头的麻烦事刚刚开始。对付这种情况只有三个办法。”
“挖掘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但它通常都是长期对峙中的办法。虽然限制条件较少，不需要攻占敌人地表阵地控制坑道口，但是费时费力。
“人员直接冲进去清剿则是性价比最低的办法。坑道内部地形复杂狭窄，交火距离极近。而且敌人处于暗处、以逸待劳、早有准备。我们的人在里面会是遭遇极度血腥困难的战斗。”
康曼德一挥手，指向不远处正在啃着烤土豆的w：“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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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兹们哼哧哼哧地搬来刚刚空投下来的震波探测器端子。同时用热成像仪找到了喷出热气的通风孔将其堵死。
克里格人从某辆奇美拉步兵战车里找出一台无人小车。
萨卡兹们探测地下的中空结构，绘制出敌人坑道的结构图。
克里格人们随后给这台“忠诚机蜂”装上了标有“50kг”字样的礼物，并安装设定好延时引信。
萨卡兹们开始钻孔装药。
克里格人们向坑道口里投掷烟雾弹，启动无人小车后，小车前方的探头随即亮起红光，它启动引擎，冲进坑道口里。掩体中随即传出枪声甚至手榴弹爆炸的轰响。
——无人小车搭载的炸药起爆，小山丘微微颤抖，肉眼可见的激波在地面上回荡，迅猛的高速烟柱和火球从几个坑道口里先后喷出。光是看看从坑道口喷出的烟尘规模，就足够相信，这轮爆炸绝对足以覆盖地下坑道的每个角落。
显而易见，这是高装药量的温压炸弹。这类对密闭空间有着特殊效果的武器，对坑道里顽抗的乌萨斯帝国军能造成强劲的杀伤，效果出色。几个坑道口处很快就有燃烧的人影连滚带爬地奔逃出来，那是幸存的乌萨斯帝国特工和士兵。
他们的确逃离了高温缺氧的地狱，但随即就被外面等候多时的各式枪炮瞄住，接二连三地倒了下来。
被人压了一头的萨卡兹们气冲冲地装好炸药。康曼德却横插一杠子：“这个高地里剩下的就劝降吧。”
啥，那我们不是白干了？
萨卡兹们很有意见，但康曼德只是摆摆手，命令在坑道口处架设扩音器，在远处操着话筒亲自开腔：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不是龙门近卫局，不是罗德岛，我们是保民军！一百个萨卡兹人正守在外面！”
——在乌萨斯帝国的宣传里，“赤色叛匪用萨卡兹和萨米人充当刽子手”是个挺常见的说法。从某种角度上讲，这还的确是事实，也让一些民族意识强烈的乌萨斯人感到不满。但一种宣传话术显然对实际问题......不能说毫无意义，但也只是聊胜于无。
反过来说，拥有保民军同等武器、教育、训练、军纪约束的萨卡兹人在解放区里风评不错；而确实主要负责当刽子手的萨米志愿兵们数量有限。所以这类宣传的现实基础也不怎么牢靠。
牢靠的是身穿“人狼”防弹甲手持mg42的萨卡兹的恐怖传说。
康曼德此刻拿这个出来吓人，颇有效果：“但现在我们是雇佣兵！没有必要优待俘虏，没有必要宽大处理！立刻放下武器滚出来投降，否则直接炸塌坑道活埋你们！我们保证，只要你们出来投降，就由近卫局来处置你们！”
——听起来似乎很滑稽，但考虑到康曼德给出的另一条路：“w，炸一段吓吓他们。”
一声轰响，山坡上塌陷下了长长一条，仿佛大斧砍出的伤疤。土里隐约有着残肢断臂。一小队萨卡兹人围住爆破出的洞口，把成串机枪子弹泼向坑道里。闻声冲来的乌萨斯特工血肉横飞。
“你们有十分钟时间考虑！”康曼德最后咆哮。
然后是寂静。但寂静中明显能听到坑道里面响着嘈杂的嗡嗡声和咳嗽声。显然里面的乌萨斯人们情绪激动，正在争吵，甚至呼吸困难。
康曼德看了看战术终端上的时间：“一分钟了！快做决定！”
“同志，别开枪，我投降！”
就在这时，坑道口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有个人艰难地朝洞外爬了出来。喊“达瓦里氏”的声音相当嘶哑。
洞里突然乱了起来，像是马蜂窝里炸了窝一样。似乎僵持被打破了，人们试图抓住这一线生机，想要爬出来投降。可就在七八个投降者刚刚钻出来时，坑道里突然枪声大作，里面的乌萨斯特工和士兵发出阵阵惨叫，不时有跳弹从坑道口里飞出来。
很明显，有些死硬者至死也不愿意投降，而且对其它人的行为视作叛变投递，于是对这些“叛徒”大开杀戒。
康曼德面无表情：“喷火枪！”
身穿动力装甲的克里格掷弹兵端起武器，钷素燃料的烈焰朝坑道口里喷射而去，洞里立刻惨叫声四起。
“炸药包！”
一名克里格工兵选定小型炸药包的定时引爆时间，稍等片刻，接着投入洞中。随着爆炸的轰鸣，大团鲜血和碎石从坑道口里涌出，宛若龙门的景观喷泉。
短暂的寂静后，坑道里又是几声枪响。随后是成群人员响亮的喊叫：“我们投降！投降！”
康曼德转过身，向陈晖洁勾了勾手。陈sir小心翼翼地跑过来：“我马上组织交接。”
“明白就好。”康曼德顿了顿，“你看，整个外环的问题都已经差不多了。”
陈晖洁看了看克里格掷弹兵手里寒光闪闪的脉冲枪与重喷火，沉默不语。
ps：本章名叫威慑，你们猜被威慑的是谁（）
ps1：之前向你们py过一本臭军糜兼兵击佬兼锤佬爱好者的发癫之作，现在来看看它的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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