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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历史 > 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 第三十八章 殊死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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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精神力量是军人素质的关键。”

——卡尔·冯·克劳塞维茨

“乌萨斯的士兵都是怪物吗?!”

康曼德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这样的惊叹。

步兵第四团指挥所里只剩下了最必要的口令、汇报和命令声。近在咫尺的殊死搏杀已经超出了保民军以往执行过的所有军事行动,其血腥惨烈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隔壁传来电话机的蜂音和铃声,几个粗大的嗓门在争先恐后地说话,然而第四团团长的男中音分明压倒了各种嘈杂声,只听见他对手下的营长在斥骂、在恐吓、在叫喊:“切烈班诺夫!你若胆敢后退一毫米,干脆就把手枪子弹打进脑袋算了!懂吗?我他妈就在你身后,总政委就在这片阵地上!你有用不完的弹药,敌人在排着队来找死,难道这就要大喊‘救命’吗?要坚持,哪怕豁出性命来!……你向我诉什么苦,切烈班诺夫!难道我不明白么?机关里能调的人都充实到一线了!……”

两位保民军首长和一位警卫连长此刻,都在四团指挥所的外面用战壕潜望镜看着远方的景象。

塔露拉小脸惨白,手指在镜筒上捏得毫无血色;霜星喘息沉重,喉咙里发出几乎喘不上气的呼哧声;康曼德则……

在吃牛肉干。

随着康曼德开始明显地动起嘴咀嚼着,两个女孩都转过头来,用扭曲的表情面对着康曼德。

“你倒是,有闲心,呃——”塔露拉抑制着胃里的翻腾,大口喘息起来。

康曼德一改自反围剿开始以来的冷峻威严,用稍显温和的语调说:“我允许你们软弱一会儿。”

“战场可不会允许我软弱。”塔露拉吞了口唾沫。

“你是不是还指望着我趴你身上哭鼻子?”霜星大声回怼。

“没事儿?”康曼德快速变脸,“那就请讲点有用的话!敌人已经开始站稳脚跟了!”

手持坚盾的盾卫再度出现在了战场上。乌萨斯攻击部队显然进行了协同,这六个团的六个盾卫连队是同时从坡后冒出来的。他们迈开大步向前狂奔,瞬间将整条防线上的大部分火力吸引过去。尽管他们的盾牌和盔甲都足够抵挡保民军轻武器的7.62x41mm步枪弹,但密度极其变态的火力不断将他们打翻在地,震出内伤或者干脆命中无甲遮盖位置。枪挂、转轮和自动榴弹发射器投射的榴弹也不断在他们的身周爆炸。这些连队从登场的那一刻起,都在快速地伤亡。

但他们和跟在他们身后寻求掩护的士兵都在快速跑向阻拦壕,其他位置上的乌萨斯官兵也在趁机继续前进。

即使如此,前进也要付出血的代价。仗打到这个份上,忍受了一连串失败的痛苦、郁闷和屈辱后,火线上的乌萨斯官兵脑子里除了肾上腺素和出发前喝下的伏特加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叛匪,杀叛匪,把对面的叛军全都杀光。只要有机会冲进堑壕,他们一定要把那群躲在堑壕里的胆小鬼、懦夫、屠夫、杀人狂全部送到地狱里去。

这个念头是如此狂热,以至于乌萨斯人们暂时忍受住了如此可怕的伤亡速度和伤亡数量。

放眼望去,四公里的正面上,在弹坑处集中,或是在被炸开的缺口处蜂拥而入的人群,都会立刻遭到保民军机枪手的重点关照。往往转瞬之间,还在前仆后继的勇士就成了死人和伤员,缺口很快就被尸体或正在成为尸体的人堵上。但剩下的乌萨斯官兵仍在继续前进,跨过战友的尸体或身上,继续前进,直到被一发子弹撂倒。

在这种高烈度的战斗中,一个步兵营的生存时间是以分钟来计算的。六个乌萨斯团的各先头连基本都已全部伤亡,参与进攻的军官非死即残,士兵更是有不少连具完整尸体都没能留下。可如此巨大的伤亡换来了什么?充其量无非是将战线向前推进了五十米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用尸体铺就了一条通往阻拦壕的通道后,乌萨斯官兵立即涌入了栅栏铁丝网和第二道铁丝网之间的阻拦壕与弹坑,尽管机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火力不断扫射着壕沟四周,让滚进来的除了活人还有大批伤员和尸体;迫击炮弹和榴弹一刻不停地在阻拦壕四周爆炸,但这条三米深五米宽四公里长的壕沟能挡住要命的机枪火力,这就够了。

打到现在,负责指挥整场进攻的乌萨斯第六军步兵第八师师长阵亡,第八师下属两个旅和第九师第二十八旅的三位旅长一人阵亡一人重伤。

最后的旅长此刻正所在阻拦壕里,跟周围的官兵一样浑身沾满尘土、硝烟和鲜血,衣服破烂不堪。他对旁边仅剩的参谋咆哮着:“去把所有能通信的玩意找来!无线电,通信术士还是别的什么!这样告诉将军:彼得洛维奇向您问好,他说……”

一串机枪子弹呼啸而来,旁边在三米深的阻拦壕壕壁上刨了坑攀上去射击的士兵接二连三掉下来,像被风吹过的成熟果实掉下枝头。

“他今天有幸指挥的军队如果不能拿下那阵地,那就再也没有谁能拿下了!这里迫切需要增援!再给两个团,我们才有可能突破敌人的防线!”

一枚走运的迫击炮弹直接落进这条壕沟,整整两个班的乌萨斯士兵倒在沟底。

随着时间流逝,乌萨斯士兵们逐渐发现,这条三米多深的阻拦壕也没那么简单。保民军在挖掘这里时将这里面能利用的东西全部搬走,连个能垫脚的空弹药箱都没留,更没有什么射击踏台;这壕沟足足三米的深度使大家都没法在壕缘上架枪开火,只能被动挨打;壕沟的底部和两壁都被彻底平整、泼水结冰,几乎没法爬出去,还有不少地雷,给跳进来的人制造了无数麻烦。

蹲在这里,等着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收拾自己;爬上去,等着机步枪收拾自己。乌萨斯士兵们很快意识到,这条壕沟在空地上吃机枪子弹时看起来不错,实际上却是个慢性死亡的陷阱。

与此同时,收到了请求的第六军司令部已经陷入了激烈的争论,参谋军官们争执不下:

“必须立刻把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和线列步兵第42团投入战斗,不然这次攻击是不可能突破敌人防线的!”

“那要是还没突破怎么办?到时候从神灯里变出预备队吗?这是我们最后的兵力了,如果投入他们也不能取胜,那么第六军就会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敌人再投入新部队时我们却没有办法应对。不要说整场作战失败,我们甚至有被击溃的风险!”

从最低级的少尉见习官到上校参谋长都参与了争论,到最后,双方都阐明了自己的观点,表达了自己的论据,做出了自己的论述,将选择权抛给了军长弗兰格尔中将。

参谋长科佩罗夫最后高声说:“阁下,作为参谋,我只有建议权。而我能做的建议,也只是提醒您,这个决定,将影响整场战役的结局。”

弗兰格尔看了看山岭上垮塌损坏的成群火炮和环绕四周的大片尸体,看了看正从燃烧甲板上一跃而下的陆行舰员,看了看远方翻滚涌动却不得寸进,在阻拦壕四周停滞住的攻击部队,沉默着。

他举起望远镜,扫视着远方陷入困境的攻击部队。可当他的望远镜光圈稳定下来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事物,既不是卧倒在地或缩进壕沟的士兵,也不是喷吐火舌的机枪,而是一顶华丽的双角帽。

它被一柄镶嵌宝石的指挥刀高高顶起。

……

少将旅长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兄弟们!冲出去!在这里是等死!”

微弱的声音淹没在枪炮声中,爬上去用单打一步枪跟自动武器对射的士兵越来越少。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倒是越来越多。

少将蹲下来,摇晃着惊恐的列兵:“来啊,小伙子!来啊!你想当勇士还是懦夫?明天你会怎么看现在的自己?”

他又重新站起身来,看看那群刚刚沿着壕沟赶到他身边,浑身肮脏不堪的盾卫们。这些半个连都凑不齐的盾卫正在等待他的命令,这就是他现在能指挥到的规模最大的部队。

少将把头上的双角帽摘下来,抽出腰间的指挥刀将帽子高高顶起来,他对着在身边畏畏缩缩的号兵放声大吼:“号兵!吹进军号!”

然后用更大的声音怒吼:“乌萨斯士兵们!士兵们!停滞就是死亡!谁愿意跟我上?!”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旅长已经爬出壕沟,跳起来挥舞着顶帽子的指挥刀。他那最后一名参谋在第二个爬出阻拦壕,举起军刀高喊“跟我上!”时被机枪的长点射打成筛子。

尖利的军号声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一名盾卫成了第三个爬出阻拦壕的乌萨斯军人。

下一秒,更多的号手开始应和着吹响进军号。号声在无数次训练中已经成为了官兵的肌肉记忆,催促着乌萨斯步兵们爬出阻拦壕继续前进。转眼间,阻拦壕的每一段都开始出现不顾死活发疯般爬出的乌萨斯士兵,宛如炸窝的蚂蚁。

正如之前那样,乌萨斯士兵们再次顶着暴雨般的火力,扑向了下一道铁丝网。

与此同时,弗兰格尔扔下望远镜,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高喝:“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近卫团,步兵第四十二团,立刻前进!”

**

乌萨斯军队的冲锋对他们自己是地狱,对保民军来说同样是一场噩梦。不同于乌萨斯步兵们实打实的伤亡,保民军承受的主要是精神压力。要知道在现在正在进行的主要攻击中,乌萨斯第六军投入了足足一个师又一个旅。一线工事里的保民军官兵只有对手兵力的五分之一,而压制步兵集团冲锋最有效的炮兵忙着去对付乌萨斯同行和牵制陆行舰了。

既然指望不上炮兵同志们,那保民军步兵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手里的武器、反复磨练的技战术素养、身边的战友以及自己的意志。

“3000发!换枪管!!!”

步兵第四团九连指导员祖巴乔夫身边的那个机枪组停止了射击。

pkm是最好的通用机枪,在很长时间里没有之一。它最大的缺点是更换枪管速度较慢,这是当初设计师们为了其他性能做出的取舍。考虑到整合运动与坐bmp和btr的苏联摩托化步兵不同,机枪在整合运动里很可能要充当马克沁那种长时间持续射击的角色,113师的轻武器设计单位还是给装备整合运动的山寨版做了包括重型枪管、枪管散热筒和改变枪管固定结构在内的设计改动,以增重为代价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个问题。

主射手吼叫的声音十分嘶哑,在遍地轰鸣的战场上简直不值一提,连身边的副射手都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可副射手的身体在反应过来前就采取了行动。随着机枪手用弹壳套住机匣盖前方的枪管固定栓,戴石棉手套的副射手立即扳动固定栓抓住提把抽出通红的枪管,将替换枪管装进枪里并将固定栓拧好。

等他将手里那根嗤嗤作响冒着白雾的通红铁条扔进一旁的冷却沙箱里时。那挺通用机枪已经重新上膛,再次开始泼洒死亡之雨了。

从停止到再次射击,整个过程不过七秒,对于这种不太重视枪管快换的通用机枪而言,这是个足以被教官一通猛夸的好成绩,但此时此刻,对这个机枪小组来说,七秒钟简直和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就在这段时间里,眼前灰色大衣与黑色盔甲的人浪已经撞上了最近这道铁丝网。

“见鬼!帝国的兵都是地里长出来的吗?!他们从哪里弄来那么多不怕死的疯子!!!”

就在指导员同志身边的弹药手翻开新弹箱的箱盖,送给副射手,嘴里还骂骂咧咧;在他的身后,空弹箱堆得齐腰高,而在机枪右侧,空弹壳与25发半可散弹链也堆到了齐膝的高度。

尽管弹药手同志的行为有违反军纪之嫌,但这个时候,全连最重视行为作风的指导员都顾不上去批评他。

你面前有一大群人朝你冲来,吼叫着你听不懂的话语,不畏死亡,不知恐惧,迎着你永不停歇的扫射向前,甚至甘愿用成百上千的尸体铺路。你杀掉一百,他们就让两百人冲上来,你杀掉两百,接下来又有四百人冲上来——身处此等绝境,面对这群仿佛是从地狱大门里涌出般源源不绝的敌人,你既愤怒又无助。一个爱废话的机枪弹药手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他也没说错什么——疯子。这就是保民军基层指战员对乌萨斯同行们的评价。在杀死他们确保他们不会杀死自己之前,任何文青病发作般的评价都不会出现。谁有工夫想那个?

人们只知道,涌动的人潮被机枪一层层地削掉,却缓慢而几乎不可阻挡地在靠近。他们踩着铁丝网上的尸体翻越过来,从炮弹和自己炸开的缺口中涌来,竭力扑向自己的堑壕。

在绝大多数地段,敌人还没有构成实际威胁。因为这最后一道挡在敌人与保民军战壕之间的铁丝网配置极高:钢筋混凝土桩体、三道蛇腹形铁丝网宛如三根浑身带刺的巨型弹簧成品字形横摆,无论强度还是破拆难度都远高于前面的栅栏裹铁刺。

除了一个地方……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祖巴乔夫惊悚地看着整整五十米宽的铁丝网在弥漫的烟雾里倒塌下来——那是相当一批攻击法术全力输出的结果。

紧接着,“皇帝万岁!”的嚎叫与滚滚的人浪越过一瞬间形容枯槁,咳着血慢慢倒下的多具术士尸体,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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