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岳母大人您也瞧见了,这恶妇实在过?分!我不求妻子出身显贵,只求品行?端方,谢氏谋害姐妹,唆使下人作乱,行?径恶劣,已不堪为赵家妇!”
赵夫人原本还在垂死挣扎,赵国公出现后说?了这番话,眼中全无方才死不悔改的疯劲儿。她眼中一下失去?了神采,苦笑道?:“我是做错了事没错,什么品性,不过?是见异思?迁的借口……当年是你说?我们都是一类人,一样被?兄弟姐妹压得黯淡无光,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和?我惺惺相惜不到一处,我们便不是一类人了?”
赵国公咬着牙,狠心别开视线:“你这妇人天性歹毒,两个孩子定也上梁不正?下梁歪,明?日我会送来休书,至于昭儿和?乾儿,一并随你回谢府吧!为了孩子们好?,对外我会全你一个好?名声,只说?是我负心薄幸,你好?自为之?!”
“老爷,我是有错!可两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赵夫人匍匐着要抓赵国公袍角,然而他已决绝地转身离去?。
谢泠舟凝眸望向赵国公背影,眼中了然,敛神走到谢老夫人和?崔寄梦跟前,一开口,声音哽涩:“祖母和?表妹先回后院稍作休息,余下的事我们来料理。”
“对,先回去?休息!”谢迎鸢坐在最?后,呆了半晌,这会听到谢泠舟发话,醒过?神来,上前众人一道?扶着谢老夫人和?崔寄梦回到老夫人院内休息。
赵夫人很快被?谢执绑了起来,送到了谢家在京郊的庄子里?,堂中只剩下谢蕴和?谢泠舟父子。
谢蕴回顾先前从朱嬷嬷到玉朱儿,再到今日诸事,问谢泠舟:“今日那赵府的门人和?贴身侍婢出面,是赵国公的手笔,还是你的?”
谢泠舟稍顿,知道?瞒不过?谢蕴,索性坦诚:“是儿子。”
谢蕴思?忖稍许,却未像从前那般指责:“如此也好?,你们晚辈出面终究不妥,只是下次不必通过?他人旁侧敲击,有事直接找我商议便可。”
谢泠舟稍愣了下,声音温和?了些许:“此次是儿考虑欠缺。”
谢蕴正?要离去?,想起方才他对崔寄梦的关注,还有先前种种。
又停下步子,问:“你同你崔家表妹,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谢泠舟瞧不出他的态度,只说?:“崔表妹知书达礼,儿对她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越礼之?处。”
本以为谢蕴会说?崔寄梦刚和?二弟解除婚约不久,他当避嫌。然而出乎谢泠舟意料,谢蕴却道?:“那孩子明?事理、重?情义,的确难得,如今你们身上皆无婚约,若彼此有意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谢泠舟拱手:“谢父亲谅解。”
谢蕴只擅长公事公办,并不擅长闲聊,更不擅长聊儿女婚嫁之?事,正?色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而谢泠舟则折身,匆匆去?了谢老夫人屋里?,老夫人正?哭得难受,不住和?崔寄梦道?歉,祖孙二人抱着头哭在了一块。
看着被?谢老夫人搂在怀中,茫然失措的人,谢泠舟眉心凝起,他弯下身,温言道?:“如今真相水落石出,逝者已矣,祖母和?表妹万万保重?身子。”
熟悉的声音叫崔寄梦倏然抬起头,一时?顾不得有旁人在场,含着泪带着无助唤了他一声:“表兄……”
旁人都只当她是太难过?了,并不过?度解读这略带依赖的一声,但谢泠舟听在心里?,像被?揪紧了般,很想就现在将?她揽入怀中,只是还不行?。
便劝慰她:“表妹今日受了累,且先回皎梨院休息去?吧。”
崔寄梦木然点头,得知自己身世,一朝成了外人,如今她连被?外祖母抱着都无法像从前那样放松。
众人也跟着劝她,更担心谢老夫人年事已高,方才被?赵夫人气得数次险些晕倒,再任其难过?下去?只怕会病倒,便也一道?劝说?,
崔寄梦收起难过?:“今日水落石出,已还了阿娘公道?,外祖母,阿娘不愿看到您替她难过?,您要保重?身子。”
谢老夫人不舍地松开她的手,再三叮咛:“好?孩子,方才那些话都是二娘胡言乱语,你阿娘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外孙女,这点谁也无法改变……”
崔寄梦听懂老人的安慰,含泪点头:“外祖母,我晓得的……”
谢泠舟再度安抚了祖母,趁机道?:“我正?好?要回西院,我送送表妹。”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前院,冷冽寒风扑面而来,针扎般的痛。
崔寄梦被?吹得清醒了,将?沉重?的心情暂时?压下来,习惯性在谢泠舟身后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就这样走回了皎梨院,谢泠舟并未像往常那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