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那端肃的神情,只是?收回目光时喉结微动,声音略哑:“好了。”
他若无其事站起身,将瓷瓶的瓶塞从桌上拿过来,封紧瓷瓶,因瓶塞是?软木塞,为更好保存膏药药性,塞子会做得比瓶口大些,封紧时要微微使力。
瓶子封好的时候,崔寄梦松了口气,可谢泠舟竟又将塞子拔l出,安静的室内发出“啵”的一声。
“你……在作甚?”崔寄梦一听到这个声音,无缘无故地发臊。
大表兄清浅的目光落在她面?上,复又移回瓶塞上,正色道?:“无碍,方才塞得太紧,怕你要用时打不开。”
“哦……”是?她又误会了。
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可大表兄正经得很,给她抹药时并未过分,昨夜在他殿里时步步紧逼的青年仿佛也不是?他。
可她刚放松下来,谢泠舟倏地俯下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脑,重?重?吻下,缠磨间的力度像是?在极力压制下适度的宣泄。
崔寄梦又经历了一次落水,许久喘不来气,头脑开始昏昏的,就在她不知天昏地暗时,被谢泠舟松开了。
鼻尖因为呼吸不足窜起一股麻麻的感?觉,脑袋也懵懵的,看起来乖巧又可怜,连眼?上的小?痣也是?。
“真乖。”谢泠舟在那小?痣上落下一吻,把绵软的人抱至榻上。
崔寄梦回过神来,以为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往里缩了缩。
谢泠舟无奈,扯过薄被替她盖好,像怕小?孩子蹬被般,还把被角掖在她身子下:”别怕,我?没那个打算。”
话毕在唇上轻吻一下,又迅速将目光从那殷红的唇上移开。
昨夜是?不得已,如今有婚约未解,过多?亲密会让她有负担。
替她拉上帷幔时,他嘱咐道?:“我?会让她们对外称你受了凉身子不适,这两?日你无需出去,好好休息,记得多?吃点,那些烦心事暂且别想,会好起来的。”
崔寄梦从谏如流,不去想那些堆在他们跟前的难题,阖上眼?,躲到梦里去。
谢泠舟则在椅上坐了会,低头用帕子拭手,直到账内的呼吸声越来越轻,趋近平稳,才起身往外走。
刚掀开帘,就与端着茶水进来的采月迎面?撞上:“大、大公?子?!”
采月几乎破音,手里端着的茶托也倾斜了,茶杯翻倒了。
谢泠舟倒是?淡然如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崔寄梦已歇下了。
又嘱咐采月:“兰香是?我?安排给她的人,有何难处尽可告诉她,另外,这两?日记得盯着她好生?歇息,不必外出走动。”
采月愣了半晌,才讷讷点头。
她看着谢泠舟清隽卓然的背影,整个人傻了,呆呆立在原地好一会,见鬼似地冲到门外,问兰香:“兰香妹妹,昨日你说?的公?子,是?大公?子?”
兰香被问懵了:“对啊,怎了?”
她先前是?长公?主殿下的人,因办事妥帖,又会武功,被谢公?子讨要了过来,她跟在长公?主身边有六七年,一直觉得殿下这位儿子冷淡得不近人情,没想到也会把一个姑娘当成?个宝贝疙瘩,事无巨细地照顾。
可她不明白,为何采月见到公?子会如此震惊,直到见采月白着脸说?:“可和小?姐有婚约的是?二公?子啊,大公?子和小?姐有私情,这如何是?好?”
纵使兰香见过不少皇族的荒唐事,也惊住了,谢公?子这样的人,竟侵占了自己弟弟的未婚妻子?!
但她很快平静如常:“我?们公?子既铁了心对姑娘好,就算现在一时关系尴尬,也定会有周全的法子让姑娘全身而退,我?们底下人该做的,是?照顾好姑娘,对外护好姑娘名声,旁的交给公?子,公?子历来言出必行?,定不会辜负姑娘的。”
这倒言之有理,抛开礼教不谈,私心里,采月认为崔寄梦更适合有一位谢泠舟这般稳妥成?熟的人护着。
二公?子时常对小?姐说?“我?会保护你的”,可每次小?姐有难处,他都不在跟前,反倒是?大公?子屡屡相帮。
只是?她暗暗担忧,有夫人的事在前,小?姐要如何迈过这道?心坎,和二公?子的婚约又要如何解除?
夫人的事她倒可以尽力劝解,至于?婚约,那位大公?子看着也不像是?始乱终弃的人,定也有些别的手段。
采月稍稍安心,但还是?很纳闷。
大公?子是?何时与她家小?姐好上的?她从前还觉得他们关系不好。莫非先前小?姐单独出门,是?和大公?子私会?
采月震惊了一整个下午,崔寄梦也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黄昏,醒来时睁开眼?,周遭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