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了顿:“属下只是见昭儿?小姐中了药,猜到她是遭人陷害,只答应她不告诉公?子,以免公?子误会?她品性,其余,并无。”
他其实猜到些?,赵昭儿?既知道那?碗汤有问题,估计也会?知道下药之?人是谁,但今日的她似乎很难过,像遭了身边人的暗算,他既答应了她,便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虽知即便不说?,公?子后续也能查出,但云飞就是固执地认为,至少?不能是他,在?赵昭儿?遭逢危机时?推了她一把。
谢泠舟看着地上跪着的青年,淡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很好?,但一个护卫需要的是忠心。”
他憾然将目光移向?别处:“往后,你不必在?我身边做事?,但念在?你跟我十年,我会?将你举荐到军中,你好?自为之?吧。”
云飞低下头,想说?些?什么,末了,只艰涩道:“多谢公?子知遇之?恩。”
谢泠舟沉默须臾,又问:“你可后悔?为了个并不把你放眼里的人。”
云飞苦笑了下:“事?已至此,何谈后悔,全当报恩了。”
他走后,谢泠舟又立了会?,忽感身上微燥,和先?前?将崔寄梦压至榻上时?的感觉很像,以为自己不过是被邪欲驱使了。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后续亦有诸多事?情亟待处理,他思绪微乱,便去净室用凉水冲了冲。
清醒了些?后,他忽地想到一事?。
方才他和崔寄梦皆有不同程度的燥动,想必只能是那?碗汤的问题,她喝了大半,唇舌纠缠时?,他也沾染了些?。
谢泠舟倏地站起身,疾步往外走去,他记起来了,有一种媚药是查不出有毒的。
醉春风,是一种酒。
玉朱儿?一事?后,那?胡商曾央求他:“公?子,这种酒因无药可解过于阴毒,数年前?就已绝迹了,我现在?金盆洗手了,望公?子看在?我配合的份上,莫把我供到官府!”
那?么赵夫人的醉春风是从何而来?
疑点越来越多,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崔寄梦,她服的虽是三殿下从南疆带回号称可解百毒的丹药。
但若醉春风不是毒,那?么这丹药便只能暂时?压制药性,不能彻底清毒。
若不及时?散药,会?伤及身体。
谢泠舟眉间骤然锁紧。
他匆忙走出殿外,云鹰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公?子!表姑娘那?边的宫婢说?表姑娘好?像有些?不对劲,还、还有。”
“知道了。”谢泠舟边往外走,边嘱咐殿外守着的另一名心腹,“任何人不得放入殿中,就说?我今日受了伤歇下了,如有要事?,暗中派人传话。”
他交待完,云鹰忙把方才未说?完的话补上:“二?公?子也往表姑娘殿中去了!”
刚说?完,就见谢泠舟面容骤冷,前?所未有的冷,疾步往外走。
云鹰本想问要不要他跟上,但转念一想,这样的场合,公?子需要他在?,要么充当打手,要么帮忙把门,便噌噌跟上。
*
崔寄梦沐浴后,天已完全黑下来。
她反复回想着谢泠舟说?的那?些?话,又开始心乱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梦引发欲念?还是对她真有几分情意,抑或是顾及梦境想将错就错?
此刻更让她混乱的是,他一开始只是抓住了她的手,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推开,却偏偏迟疑了。
她倏然察觉到一件事?,或许,她对大表兄也产生了一些?情愫,
可二?表兄怎么办?他对她那?么好?。
崔寄梦站起身,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好?在?最后她和大表兄都克制住了,及时?服了丹药,悬崖勒马。
否则一切就都乱套了。
想起在?大表兄房里发生的一切,她又忍不住面红心颤,同时?内心窜起一阵莫大的空虚,和方才药效发作时?很像。
她以为自己只是累了,回到榻上躺了稍许,可体内那?股躁动和空虚越发强烈,身子也愈发热了,折磨得她坐立难安。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唤来采月:“采月……备水,要凉一些?的水……”
采月见小姐还未转好?,不由得焦心:“小姐,要不奴婢去求求长?公?主殿下,让她给小姐找个大夫来看看?”
崔寄梦垂死挣扎:“暂时?不必……我吃过可解百毒的丹丸,大概是药效一时?还未完全散开,泡泡凉水就好?了。”
说?话时?,她看到眼前?的采月忽然变成大表兄,摇摇头,那?幻象又散去了。
自己定然是太难受了,才会?想起大表兄,她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