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可怜的耳垂,谢泠舟失笑,他梦里梦外都教了?她不少东西。
偏偏她只学会了?如何装正经?。
在河岸不远处的树影后?,有人?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
赵昭儿眸色慢慢黯淡下?来,她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阿鸢表姐和崔表姐正好奇地盯着一个河蚌,而大表兄立在岸边,拿着河蚌摸索着,转头和崔表姐对望了?好一会。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看到大表兄趁寄梦表姐低着头不留意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勾起唇角。
她从未见过表兄那?样笑。
赵昭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一身白色骑装,顿时觉得这身衣服很是?多余,调转马头黯然?往回走。
谢迎鸢没赵昭儿那?么细心,她一头雾水地看了?看两?人?,兄长和表妹方才对视了?好一会,究竟是?在作甚?
换作其他人?,她会觉得一男一女眉来眼去的定不清白,可这两?个人?可是?兄长和表妹,整个京陵的世家?子弟里,也找不出比他们更知礼的人?,况且兄长那?眼神还跟寒潭一样,深得吓人?,而表妹则一脸懵懂。
怎么看都不像在眉目传情,大概单纯在质疑对方关于蚌里是?否有珍珠的观点。
谢迎鸢无奈摇头,这二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正经?,无趣得紧!
此刻崔寄梦还是?不敢抬起脸,从前大表兄不知道那?些梦,她还能佯装坦然?,就?算脸红,旁人?也不知道是?为何。
但现在他知道了?,她一旦想歪,他只消看她一眼,就?会知道。
这实在是?太难堪了?。
大表兄常年念佛,心志坚定,无论何事都能平淡处之,方才他应该只是?纯粹想起了?那?些狎昵的梦境,但并未受其侵扰。
崔寄梦更加觉得自己可耻。
不对。
她想起来方才谢泠舟喉结微动?的瞬间,回想自己忍不住吞咽的时刻,多数都是?因为紧张或是?遇着了?想吃的东西心生渴望。
所以大表兄方才喉结动?了?,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渴望?
她那?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开始作祟,眼睛竟不听使唤地再度看向谢泠舟喉结处。
偏偏还被他逮住了?。
这回轮到崔寄梦重重吞咽了?一下?,但并非出于渴望,而是?因为紧张。
可谢泠舟好像不这么认为,幽深的目光从她面上,移到细长的脖颈处,停留了?一瞬后?,他再度抬眼凝视她。
眉峰微挑,像是?揶揄。
又像是?警告。
崔寄梦怔愣住了?。
从前若是?在不经?意想起梦里那?些糜乱的画面时,被大表兄这般深深地看上一眼,她会心虚,怀疑他是?否真有读心术。
但如今,根本不用怀疑。
他没有读心术,但是?和她共同做了?那?些梦,她能回想起的画面,他也能。且她想起时,他必定会发现。
崔寄梦霎时有了?一种当着大表兄的面看秘戏图的感觉,不,比这还要难堪。
因为图上所绘之人?,是?她和大表兄,一页页翻过去,每一张都是?些她在现实中根本想象不到的模样。
一个大活人?怎能扭成那?样?
此刻她就?这样和谢泠舟对视着,他眸底越来越暗,像个旋涡一样要把她卷进去,可她偏偏移不开目光。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歪,有种不着寸缕地把自己呈现在他眼前的错觉,就?像梦里那?样,崔寄梦面颊无法遏止地红了?。
与此同时,还感到一阵慌乱。
之前知道二人?共梦时,只要她装得够镇定,就?还可以粉饰,说自己是?身不由己,其实心思?并未那?般龌龊。
可如今她无法自控地当着他的面想起那?些事,甚至被他发觉了?也依旧无法自控,无异于直接告诉他,她有那?霪乱的心思?。
心头一阵无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离她想要的平静安稳越来越远,理智告诉她,不能再和大表兄接触了?。
崔寄梦顾不上所谓礼节,连和谢泠舟说一声都未曾,慌忙转身要去找谢迎鸢,一回头才发现表姐早已走远。
可她做不到继续和他独处,硬着头皮离去,刚走出几步就?被拉住了?。
“别苛责自己。”
谢泠舟虽是?隔着衣袖拉住了?她腕子,但手心却?一直在收紧,那?层衣料被他掌心的温度穿透,形同虚设。
崔寄梦不敢转身,良久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我……我不是?有意想到那?些事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