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但她还是不敢看他,心想着和大表兄独处实?在难为情,到时定要?把摘星采月带上,多几个人,两人之间就隔了几层窗户纸,离那些梦境便远一些。
然而谢泠舟似乎洞察了她的小心思,肃声道?:“别带侍婢,你一人来?就好,以?免他人误会你我有所苟且。”
特意强调的“苟且”二字,让崔寄梦双腿更发虚了。
可转念想这话不无道?理,大表兄眼里摘星采月是外人,他不定信得过,况且他这般守礼的人,定也爱重?名声,不愿被?旁人误会,便点头:“好……”
二人决定宜早不宜迟,三日后出行,商议妥当后,崔寄梦又开始想找借口溜走,可谢泠舟下一句话让她再次停下步子。
“我派人暗中跟着玉鸿达一家,之后会寻个合适的时机散播假消息,称玉鸿达有证据,若谋害崔姑母的人在京陵,兴许会坐不住要?对其灭口,你我静观其变即可。”
其实?他已?派了云飞去?查赵夫人,碍于关系,此事进行得极为隐秘,且眼下暂未查出异常之处。
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让她无法?轻易远离他。
然而崔寄梦对他深信不疑,忘了羞赧,一双眸子直视着他,琉璃眼亮晶晶的,充满了信赖。
旋即有些不确定:“那若真是我爹爹做的,大表兄你……会和其他人一样对我有偏见么?”
她就是很想知道?他会不会,至于原因,她也说不清。
大概因为表兄为人清正?,他若厌恶她,比旁人带来?的伤害更大。
谢泠舟不错眼地凝着她,目光深得要?把她卷入漩涡般,话音笃定:“不会。我不会,其他人也不会。”
崔寄梦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我相信表兄不会,可其他人,表兄为何如此确信?”
他今日没来?请安,定然没看到连二表兄对她态度都与平常大不相同。
谢泠舟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哄小孩般,轻声道?:“别怕,倘若真是崔将军所为,我也会想办法?扭曲真相。”
“为、为何?”
崔寄梦微微睁大了眼,任由他轻抚发顶,乖顺得像只小猫。
大表兄的意思是,他会为了维护她而罔顾真相?可他看上去?是那么刚正?不阿的人。
谢泠舟收回手,眼皮轻轻一剪,反问她:“表妹猜是为何?”
崔寄梦认真想了想,万分诚挚地道?谢:“虽是看在二表兄的份上,但也是在替我考虑,总之多谢大表兄!”
接着她看见他揉了揉额角,似乎很头疼,过了稍许,垂眸看着自己,无奈道?:“别再提二弟了。”
这样的眼神让她又开始害怕了,迅速收回目光。
同时自己给自己解释,无论出发点如何,大表兄帮到的都是她,可她总提二表兄,反倒像是要?推卸恩情,他难免不悦。
她带着万万分的敬意,再次道?谢:“多谢表兄。”
谢泠舟本想多留崔寄梦一会,可她如此畏惧自己,大概只能把他的所图隐藏,以?免她受惊跑掉:“不必客气。”
“另外。”他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转瞬又移开,“那些梦即便一时半会无法?摆脱,也别太自责,那都是寻常事。”
他说寻常事,崔寄梦更是惭愧,表兄心性果真非常人能比,她太在意反倒显得心思不纯,便也装着云淡风轻道?:“谢表兄宽慰,我也是如此想的。”
又嘱咐了她几句,谢泠舟便把人放走了。
崔寄梦走后,他唤来?云鹰:“你最近不必去?外头了,盯紧二房的人,尤其是二夫人,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留意。”
要?想解除那门婚约,且能让表妹全身而退不必受内疚折磨,最合适的突破点就在婶母和二弟身上。
他不愿对二弟不利,但那位婶母,屡次因受人挑拨对崔寄梦不利。
既如此,他便不必顾及太多。
*
谢府。
谢老夫人房里。
赵夫人正?服侍谢老夫人喝参汤,见母亲忧思重?重?,不免蹙眉:“娘还在为姐姐的事难过?”
老夫人长长叹气:“你阿姐可惜啊,她是那么好一个孩子,怎就不好好活下去?,都怪那个恶妇……”
眼看母亲又要?陷入哀痛,赵夫人握住老夫人的手劝慰:“娘,虽说当年阿姐嫁崔将军是不得已?,但崔将军曾同旁人说过对阿姐一见钟情,想必他对姐姐一直都是极好的,后来?又有了阿梦,想来?早已?日久生情,夫君战死,阿姐那样重?情的人,只怕不愿苟活。”
这句“一见钟情”让本只是怀疑的谢老夫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