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电脑上点了几下。
“451，新客人，给你95折。”
她默默地刷了银行卡，拿上衣袋直接快步离开了。
来往的人你看看我看看，小声嘀咕着。
“这谁啊？”
“不知道...”
“居然不是来挑事的...”
许寒鸦走出店铺，她看着周围的建筑，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
看了一眼手机，划痕遍布的屏幕上倒映出时间。
快到中午了。
许寒鸦随便找了一家沙县小吃，随便花五块钱吃了点饺子填了填肚子。
看着外面一排排的店铺，许寒鸦咽下最后一个沾着花生酱的饺子。
她开始寻思着如何快速找到一个兼职。
索性今天身份证啥的都带了，得快点找到工作...
她可不想欠顾栖那种人太多。
依附别人让她不安，尤其是这种，和刚才那个女人一路货色的傲慢者。
许寒鸦旁边坐着一对小情侣，靠近许寒鸦旁边的女生依偎在男生的肩膀上，嗲声嗲气地说着。
“我想喝豆奶。”
沙县的豆奶一般都是玻璃瓶装，男生百依百顺地去拿了一瓶给她。
许寒鸦下意识地看了两人一眼。
女生不善地瞥了许寒鸦几下，在看见许寒鸦身上的装扮之后，又瑟缩地靠在旁边男生的肩膀上。
窃窃私语。
具体的内容不是什么好话，总之就是讽刺她怎么怎么样。
许寒鸦不在意地耸耸肩。
“呜呜，老公，刚才旁边那个混混看我的眼神好凶啊~”
“宝宝别生气，喝豆奶。”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男生笑着拧开豆奶的盖子。
女生得意洋洋地接过，挑衅地看向一边的许寒鸦。
许寒鸦抬眸，不屑地看了两人一眼。
感受到许寒鸦不善的目光，男生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手上的豆奶瞬间洒了，在桌子上滚了一圈。
“怎么，想打架？”许寒鸦哈了口气，微笑。
女生感觉得事态不妙，连忙站了起来。
“老公，我们走吧，别和这种人一般计较。”
男生察觉到许寒鸦狠厉的目光，在女生的劝阻下匆匆离开了。
许寒鸦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娇妻，怂货。
真是天生一对。
她瞥了一眼旁边桌面上还没来得及喝，孤零零地倒在桌面上的豆奶，洁白的液体流了一桌子，里面还剩下大半瓶没流出来。
她忽然觉得口有些渴。
反正也是浪费....
许寒鸦最后是拿着那瓶豆奶一边喝一边走出来的。
她仰天喝完最后几滴，感受着口腔中的甜腻口感，只觉得胸腹被巨石压住。
顺着找兼职的启示一路走进一个个店铺。
许寒鸦一次次地又退出来。
不屑，诧异，畏惧，轻蔑，冷漠，拒绝。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她眼底里被不断放大，最后统统变成一句话。
“不好意思许小姐，我觉得您不是很适合来我们店工作。”
有一些极端的，直接像是赶苍蝇一样把她轰了出来。
“哪来的混子，兼职？别来我这里骗吃骗喝！”
一个男老板指着许寒鸦紫色的脑袋破口大骂。
许寒鸦没有生气，毕恭毕敬地带着极尽谄媚的微笑忍受着一个个人的话语。
最后，临近傍晚，许寒鸦踌躇地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在这里开着杂货店，需要一个帮工。
而且他是唯一一个正儿八经地愿意地许寒鸦坐下来商谈的人。
老人颤巍巍地把身份证还给许寒鸦。
叹了口气。
“小姑娘，我真的很想让你来我这工作，但是，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
“平时要是遇上什么事情，我遭不住啊....”
听见老人话语之后的言外之意，许寒鸦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朝老人道谢。
深呼吸一口气走出了杂货店。
她站在街道的尽头，看着鳞次栉比的店铺。
真是难以想象，自己居然被拒绝了一路。
感觉自己可以达成一个成就了，讨人厌第一人。
许寒鸦低下头自嘲地笑笑，转了转发酸的颈脖。
真是不爽，她忽然又没有底气今晚回去见顾栖了。
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怎么看她。
毫无价值，混子，臭虫，可能在他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哈哈哈哈，真是让他大失所望了，敬重的资助人，居然生出了这样一个烂透的女儿。
是的，她想证明些什么，她想向顾栖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样，她才能住在他的家里，心安理得哪怕一点点。
许寒鸦随便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
一个人百无聊懒地坐在小巷的尽头喝了起来。
看着缝隙尽头来来往往的人流，光芒渗透不了这条幽深的巷子。
她漆黑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之中。
本该如此。
这个时候，一声急促的呼喊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女声害怕地在巷子的外面响起。
几个人影逼近了那个女生。
“呵呵，哪儿来的细皮嫩肉的小女生啊。”
“出来扔垃圾啊，怎么被我们碰上了呢？”
口哨声和起哄声随着那群青年的哄笑逼近了手无寸铁的女生。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酒味，浓重的酒味弥漫在这条小巷里。
许寒鸦皱眉，她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那是谁了。
服装店的那个导购。
“啧。”她手上的铝罐被她捏瘪了。
正好不爽，哪来的小混混，在这里干这种屁事....
许寒鸦冷笑，手上的酒罐直接被她一脚踹了过去，在空荡荡的巷口发出刺耳的响声。
在场的黄发青年愣住了，他们看向尽头的许寒鸦，面色不善。
“喂，哪来的野丫头，别他妈多管闲事。”
女导购也看到许寒鸦的脸，好像看到了救星。
许寒鸦抄起身边的木棍，指向那群混子。
“呵，今天姐心情不爽，你们还往我枪口上撞。”
“你们真的是厕所里点灯。”
“找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