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曾不断思考何为救赎,自己这样的人,怎能得到救赎呢?
枫无时无刻都在躲躲藏藏,种种负罪感压在身上,却要强装自己是个毫无特点的乡下人。
妹妹秋的学业一步步升高,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大。
秋曾无数次打来电话,问枫过得怎么样?不要老想着挣钱。
枫也想说出那句我想你了,但终究也只是想。
当秋问起枫孤不孤独时,枫一口否认。说自己过得好着呢,不用担心自己。
然而就是这么痛苦的时光,却是枫最后日子里最快乐的时候。
……
曾经,一位公司老板问枫:“你是怎么理解苦难的呢?”
枫坐在餐桌上,大口咽下面条,放下筷子,抬起头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认为,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他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避开。”
老板用筷子指着枫笑着说道:“你倒是有些学问,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我们才会避开苦难。哈哈哈哈。”
围着一桌子的打工人们都默不作声,只能忍气吞声,装作若无其事。
这总比有的时候,还得鼓掌说好来的实在。
那一天晚上,一具尸体从一栋公司楼的17楼被扔了下去。
……
一天,枫从超市里出来,左手拿着一罐啤酒喝着,右手拿着一盒烟放进衣服口袋内。
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倒在地上。
枫走过去看着他,问:“你在做什么?”
青年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枫,心不在焉的说:“先生,我被偷了。”
枫一仰头把酒喝完,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坐下问:“那是什么?”
青年说:“我的心血,我的时间。”
枫疑惑的说:“哦?”
青年说:“我和去世父亲一同完成的机械,被他偷了,他拿到了专利。”
枫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在地上。
直到黑夜降临,青年站了起来,枫叫住了他。
青年转过头,接过枫手中的手枪。
几天后,几个人枪杀。
……
这一天,枫在客车上接到一个电话。
枫问:“喂,是不是打错了?”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枫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我啊,霁月。”
枫惊讶的看向车窗,远处一个女人在向自己招手。
枫解开安全带,下了客车跑向女人。
枫一脸惊讶的问:“霁月,你为什么在这儿?”
霁月开玩笑说:“因为想再看看,那个整日愁容的你。”
枫担心的问:“你不是有重病吗?你家里的人同意了吗?”
霁月摇摇头说:“已经和你一样了。”
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拥抱在一起,一阵风吹过,霁月说:“有人捏着你的罪过依依不饶,但总有人不在乎你的一切,跨过山河来找你,就像漫漫长夜总有天明。”
枫愣了一下说:“真有意思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人在表白呢?”
两年后,枫给霁月举办了葬礼。
……
将故事的琴弦拨回那年,依稀记得那天……
推开记忆的闸门,走进如烟的往事……
顺着藤,沿着巷,走到那年的春天。那心畔的深处,朦胧地记得那年的记忆……
枫行走在街道上,缓缓抬起头看着天空。
夕阳的光线,像被风吹散一般快速消失。
余晖染红了在蓝天里飘荡的白云,还为他们镶上了亮晶晶的花边。
白云变成了玫瑰色的晚霞。
远方的村落渐渐亮起了点点亮光。
“真美啊,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