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桌上的零食一扫而空的时候,钟表的时针也已经绕过了十二点。
“哇,好满足。”柳如烟把手指头都吮吸了一遍,一脸开心,“以前我总是一个人偷偷吃,虽然也很满足,但是并没有特别开心,今天有人一起分享,这种感觉真好。”
苏木把最后一点面包屑倒进嘴里:“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愿意给我分享零食的……”
柳如烟一顿,看着半张脸笼罩在黑暗中的苏木,心中突然有莫名的情绪翻涌。
因为之前查过苏木的资料,所以,柳如烟知道,苏木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一个特立独行,非要发扬医术老爹,他的孩子,自然也会被区别对待。
苏木在苏家,没有朋友。
哪怕有什么表哥表弟,可那些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和朋友无关。
上学的成绩,可以说是差的一塌糊涂,在班级当中绝对是守在垃圾桶边上,或者坐在讲台边上的vip座位。
这种学生,同样不会有朋友。
出身社会,那些一口一个庸医的人,同样在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苏木,像是一个异类。
“没关系,你要是想吃,以后我可以天天给你分享!”柳如烟笑着说道。
“那我也可以天天吃。”苏木接过话茬。
一时间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
京城的夜晚,霓虹闪烁,路灯和星辰的亮光交汇,透过落地窗,洒落一地,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温热的光,落在脸上,融化了覆盖在脸上的冰霜,此刻的两个人,都是最真实的自己。
或许明天天亮的时候,柳如烟又会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高管,苏木又是那个不靠谱的庸医。
但是在这一刻,两个人没有设防。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有些上升的趋势,这种安静的氛围,总让人有些许暧昧的错觉。
更何况,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咳咳……”柳如烟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舒服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苏木嘴角带着笑容,看着沐浴在月色中的柳如烟,突然顿住。
这睡衣卖家,还真是良心啊!
薄如蝉翼,这踏马是真的薄如蝉翼!
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此刻尽显无疑,特别是这伸懒腰的动作,更是将这一切,衬托到了一个完美的程度。
平坦的小腹,傲人的峰峦,堪堪一握的柳腰……
这踏马……
苏木感觉自己的鼻腔一热,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嘶……”
“怎么了?”柳如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看向苏木。
“啊……小鱼干有点辣,现在回过味儿来了。”苏木连忙说道,“快睡觉吧。”
“嗯,明天见!”柳如烟说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把门咧开一条缝隙,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这才轻轻又出去。
“晚安啦!”柳如烟的气声传来。
“嗯嗯!”苏木连忙回应,而后大门关闭,留下一屋香风。
苏木立刻冲到卫生间,打开灯一看,果然在流鼻血。
“真不争气!”苏木在心中狠狠的谴责着自己,不过,随即又庆幸起来,今天晚上自己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没有开灯。
这要是让柳如烟看见自己窘迫的样子,以后多尴尬?
肚子填饱,苏木躺在床上,陷入梦乡。
女人穿的,不是裙子,而是旗袍,端庄,得体,优雅。
只不过,此刻鲜血已经低落而下,这优雅的旗袍,多了一些狰狞。
苏木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内心的恐惧,如同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苏木挣扎着抬起头:“对……对不起……”
当目光看向女人的脸之时,却发现,那张脸依旧模糊。
苏木身体猛得一震,从梦中惊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身上,窗边的桌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垃圾。
苏木深吸几口气,擦去额头的冷汗。
又是那个梦……
到现在为止,苏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难道,自己杀人了?
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从脑子里丢出去,苏木穿衣起床。
别墅当中已经空无一人,这个时间点,柳如烟他们,已经上班去了。
桌上有早点,苏木简单吃了几口,然后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这才出门。
今天的任务还十分的繁重,最起码,要先找一个能住的房子。
海市。
一家大型医院当中,异常热闹,一名头发花白的医生,看着自己手中的检查报告。
“如何?”炳叔问道,声音中有些急切。
“没问题。”医生抬头,把手里的检查报告递给了炳叔,“通过这几轮的检查以及得出的结果来看,陈贺先生的头颅,没有任何异常。”
一直站在边上,努力保持平静的妇人,此刻瞪大了眼睛,眼眶红润。
这么长时间,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饱受病痛的折磨,而且,危及到了生命。
但是现在,检查的结果出来,说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问题。
家里的仪器有问题,总不能这里的仪器也有问题。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陈贺的病,真的已经治好,而且是痊愈,没有任何后遗症。
“太好了!”妇人朝着医生鞠躬,“谢谢您!”
“我只是负责检查而已……”医生笑着说道。
“走,回家!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妇人笑着说道。
“夫人,您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炳叔说道,然后,把苏木的一些情况,全部说了一遍。
“庸医?废物?”妇人皱着眉头,看向炳叔,“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不好判断。”炳叔皱了皱眉头,“从陈贺少爷的话来看,他只接触了苏木,而且,苏木确实有对他进行治疗,所有,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治好的。”
“羊肉饼治脑科疾病吗?”妇人笑了笑,“炳叔,这事说出去,你信吗?”
炳叔摇了摇头:“当然也不排除他用了一些手段,只不过,陈贺少爷太单纯不知道而已……”
“这倒是有可能。”妇人点头,神色严肃,“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能够把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