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看着面前之人眼中翻滚的血色，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慢慢跪坐在谢安成身边，不动声色地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带着安抚。
“谢安成，都过去了！你看，你人杀也杀了，现在有了系统，脱离了世界，也不用去蹲大牢了，等赚够了积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到时候你再把你妹妹救回来！”
沈知一个头两个大，他就说谢安成心理肯定出问题了，你看眼睛红的！
他不太会劝人，正想着如果谢安成又发癫了，自己便抓住时机去找邬祝。
男人已经若有所觉地闭上了眼睛，再一睁眼完全看不出刚刚那个魔怔的样子。
沈知：……6
“杀了人之后，我身上出现了一个系统。据它所说，那个男人是个攻略者，而且是个不限目标的攻略者。”
“因为上个世界的机遇，他意外获得了一个男主光环，而我的妹妹身为女主，这个光环对她的效果是最为显著的。”
谢安成的声音平缓的有些诡异。
作为同样不限制目标的攻略者，沈知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地安慰道：“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这个系统不是挺好的，不用做攻略，很适合你。”
“……”
这话说完，沈知便接受到了身旁之人冷冷地一记目光，他小心翼翼地举手，“我说错了吗？”
“呵，这个系统就是那男人的系统，我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所谓的攻略任务，我失败了。”
沈知干笑了一声，有些尴尬，也没有仔细琢磨这人说的话，张口就来，“哈哈哈，没事，你能换任务说明你厉害，赚了那么多积分。”
“……”
谢安成嘴角抽了抽，语气尽量委婉，“不用刻意想着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
“我能换任务，完全是因为在与系统的第一次博弈中我成功了。它没有办法，为了让我做任务，只能用它自己的积分给我解决了任务内容转变的问题。”
谢安成声音淡淡，手上动作却不停，边说边收回了插在树上的剑。
“在第一个世界之后，我便已经摸清了所谓任务者以及系统背后的限制，任务失败的代价其实不是很大，不过是不能获得积分罢了。”
“但若是系统与宿主意见不和，也会采取极端手段，也就是惩罚世界。”
“惩罚世界并不会直接伤害我们，只会以某种方式折磨我们的意志，这是系统对宿主的压制手段，也是它唯一掌控宿主的方法。”
“如果在惩罚世界中妥协，就会在此番斗争中处于劣势，反之，如果成功度过惩罚世界，便能获得系统的一些隐藏掌控权。”
“比如，用积分改变系统模式，从而改变任务内容。”
谢安成的声音很平静，看起来像是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理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对这个系统的恶心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沈知已经被这一大串消息砸晕了，他任务就没成功过一次，也没进过什么惩罚世界啊？
而且积分可以改变任务的内容这件事，小3早就告诉过他了，也没说还需要什么掌控系统。
谢安成看他眼中几经变换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的系统对你很好，但并不是每个系统都像它一样。”
“系统与宿主之间算是互相制衡的关系，宿主可以屏蔽系统，可以自主使用积分，而系统也可以申请惩罚任务失败的宿主，以及在宿主死亡后，利用积分逃脱，绑定下一个宿主。”
“有些系统并不想要会反抗自己的宿主，但系统并无法无故抹杀宿主！”
“只要有积分，宿主就死不掉，而只要宿主活着，系统就拿宿主没办法。可以说，积分才是任务者最重要的东西，只要积分够，一切都能解决。”
原来这么复杂，沈知已经惊呆了。
他一直以为系统和宿主既然绑定了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没想到宿主死了对系统根本没影响，甚至还能继承宿主的积分。
做系统这么快乐？！
他想到这眼睛亮了亮，看着谢安成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的好多啊！”
谢安成：？？？
他这个样子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谢安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话直说！”
沈知扭捏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那我们有可能去做系统吗？”
谢安成：“……”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角度。
不过——
“应该不能，系统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应该是从主神那边统一造出来的，除非你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那边改造，不然，我没法想象人怎么取代系统。”
这话明显只是胡乱猜测的，但沈知还真纠结了半天。
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改造身体太吓人了，为了份工作不至于。
他刚一回神，便见谢安成不知何时站定在他面前。
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消失，衣衫又干净如初。此时正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看不出什么意思。
沈知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回望过去
——你瞅啥？
谢安成挑了挑眉，拂袖一挥，匕首一下从沈知侧边划过！
划拉——
沈知摸着自己手臂上缺了个口子的外衣衣衫，一阵无语。
“你…”有病吧？！
话没说完，便见谢安成抱着胸又靠近了几步，目光深不见底，隐隐带着压迫感。
他咽了咽口水，果断改口，“怎么了？”
“我的事说完了，你的呢？想白嫖？”
沈知还以为他要追究他捅人的“刑事责任”了呢，没想到是在说这个。
他松了口气，无所谓地笑了笑，“就这啊，你想知道什么？问不就完了？！这么神经兮兮地往这一站，是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