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进倒不倒霉邬祝不知道,但显然她挺倒霉的。
这人与元潇潇当日的反应如出一辙,眼里的黑气遮都遮不住,估计也是个难缠的。
果然,邬祝脑子里刚冒出来这个想法,原先与他缠斗在一起的人,身上都已经开始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这……这真的不对劲了吧?!”
台下有弟子小声质疑,这一声让本就不平静的弟子们更加不平静!
沈知起初还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现在看清了这人满身的黑气,忍不住骂了一声,“靠!谢安成,他这情况与当日……”
他话说一半,又顾虑着元潇潇的隐私,放低了声音,“与当日元潇潇的情况一样啊!”
谢安成看着他跟做贼一样凑到他身边还有些不明所以,等听清他说什么。
眉间闪过一丝凝重,也做贼似的靠过去。
“什么情况?不是说是邬祝打伤了元潇潇吗?怎么这里面还有你什么事?!”
“我什么也没干啊!你别老把这些事往我身上安!”
沈知一听不乐意了,他环视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又放低了声音。
“是元潇潇她自己生魔障了!
被我们遇上了,好家伙,她逮着邬祝就库库一顿打!
给邬祝都打趴下了,昏睡了一天,多亏我用积分给她兑了救命药!
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多危急!”
“……”
谢安成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秒,也不是不相信沈知会救邬祝,只是——
“你有积分兑救命药?你连剧情都买不起!”
他这话真的很侮辱人,一般人听了估计得恼羞成怒。
但沈知可不是一般人,他丝毫不生气,一脸高深莫测地给自己找补。
“积分要用在刀刃上,你不懂,反正我看结局也没什么用。”
沈知承认,他有一点点夸张,但都是为了让谢安成知道这个黑气真的很厉害,顺带显现一下自己的作用。
“长老们为何还不制止这场比试?!”
“沈师兄都这样了,还要比吗?”
越来越多的人发觉不对,高台之上也是各执一词。
“依我看,这场比试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对邬祝很是看好的青衣长老脸色有些凝重,“沈文进这样子分明入了魔障!再打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
旁边的长老点点头,“余欢长老说得有理!
这女娃原先便占了上风,依我看,比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况且这沈文进现在失了神志,也不适合再参加接下来的比拼。”
元潇潇被掌门勒令留在高台上,本就急得不行,刚想附和,便听一道轻飘飘的反驳声。
“终止比试,有失公允。”
她当即便笑了,气得!
“有失公允?!敢情不拿你的命证这公允,你便不着急是吧。”
“胡闹!”
掌门半睁着眼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你徐师叔说得对,若是随意将比试暂停,那玄天宗的威严何在?!”
“玄天宗的威严怎会因为—”
等等,徐清之说的?!
话说一半,一道漫不经心目光扫了过来,元潇潇脊背一僵,不敢看过去,声音也越来越小,“因为邬祝一个人……”
她手指不自觉地拈了拈衣裙,手心紧张地出了些汗,到最后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其实她经常与徐清之作对,以前是因为自己的喜欢得不到重视,现在却不一样。
她定定看着擂台上的少女,目光闪了闪。
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不动声色地往掌门背后躲了躲,直直地迎着男人凌厉的目光。
“上次比试时我见邬师妹还连剑都没有,如今身陷这险境,徐师叔还能不顾她安慰,为玄天宗着想,以前倒不曾见你这么为玄天宗上心!”
她说着激动起来,语气带了些讽刺,“呵,可笑都在传你对邬祝不一般,我倒是不明白这不一般是在哪?!”
她这话一出,徐清之还没说话,原先还没多大反应的掌门反倒有些震怒,扭过头指着她一副气急的样子。
“元潇潇!你…你真是冥顽不灵,我早早让你歇了这心思,你表面答应下来,现在又明里暗里地挑拨,怎就不知情爱之事须两厢情愿?!”
“我不是——”
元潇潇一听自家爹爹这话,还以为他是误会了自己还对徐清之贼心不死。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便被一掌打在身上!
“噗—”
她吐了口血,只觉得爹爹实在气得不轻,这一掌打得她疼得厉害。
掌门目光闪了闪,不再看她,闭上眼睛仿佛对她失望至极。
“小寒,把你师姐带下去好好静静心,把这等心思用在剑道上你的修为何愁不能更上一个台阶!”
几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一幅了然的样子。
原先为邬祝说话的余欢长老冷笑一声,拂袖而去,什么情爱不情爱的!
她算看出来了,掌门分明与徐清之是一个意思。
徐清之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敛下眼底的轻蔑。
为了公允?真是笑话。
他目光切切地看向擂台。
这沈文进便是老天帮他,女主是注定拿不到藏书阁的名额了。
邬祝此时却是异常的冷静,她身上多是细碎的伤口。
沈文进应是伤得比她更重,只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发了疯似的不停攻击。
邬祝目光沉沉,若是不想办法制止他,他会比她先死。
她余光看向高处,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看来这场比试是停不下来了!
面前沈文进又冲上来,邬祝正面迎上,见他眼中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语气冷下来,“再不醒过来,你就永远别想醒了!”
她煞有其事地恐吓,见还是没反应,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