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祝弯着一双眸子,笑意盈盈地摸着手中的剑柄。
“抓紧修炼,若是我拿了第一,师父定会高兴的!”
她有意提起徐清之,说完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
便见他一下子僵住,面色铁青。
邬祝目光闪了闪,心中了然,果然与徐清之有关。
她目的达到,敛下眼中的笑意,“师兄!”
见沈知闻声望过来,她故作乖巧地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说笑的!”
“我学剑定不会是为了讨好别人!我只为了我自己!”
少女说这话时,正了神色。
语气仍是轻轻柔柔的,可眼神里的锐利和直白,瞬间冲散了身上原有的柔和,整个人透出明晃晃的张扬气息。
沈知微微一怔,凝视了她许久,似是在辨别她这句话是真是假。
邬祝任由着他打量,面色不变,甚至意有所指的敲打起他。
“情爱之事可愉悦心情,可若是自己已是伤情伤身了,便要早日斩断。当作消遣也就罢了,若是脑子里只有这事就太蠢了些,师兄觉得呢?”
“……咳咳!”
若不是邬祝不知道他的事情,沈知真以为这“蠢”说得便是他。
他想了想之前的自己,有些心虚,半晌,才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师妹说得有理。”
邬祝也不管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只是随口应付她,她点到为止。
未时
后山结界入口,邬祝抱着剑随意地靠在旁边的树上,半阖着眼细细地听着从前方山野中传来的阵阵声音。
似是某种野兽的吼声隐隐传来,在山风中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地飘荡。
吼声中带着尖利的哨音,听着好似是野鬼的呜咽,有些瘆人。
沈知并不常来这种地方,忍着想跑路的冲动,站在原地。
见邬祝一脸淡然,心思一转,试探道:“师妹,你第一次来,我与你一起吧,也能保护你。”
邬祝蹙了蹙眉,刚想拒绝,便听闻一道男声自头顶上方传来。
“修炼又不是过家家,谈何保护,逆境才能提升!”
两人寻声望去,便见谢安成风姿卓越,立于半空,一双深邃冷冽的眸子看过来,眼底满是不赞成。
“谢师兄说得对,我们各自修炼,戌时在此处集合。”
沈知还想说什么,便见邬祝点了点头,已经同意了谢安成的说法。
自夏黎那事之后,谢安成总是在邬祝那里吃瘪,如今见她没反驳他的提议,有些欣慰,看着邬祝满意地点点头。
可邬祝并未看他,眼神淡淡地扫过沈知,见他没有异议,便直接飞身进了结界。
沈知:“……”假如我有意见呢?我是说假如啊?
谢安成:“……”打扰一下,你们两位?
沈知是真心害怕的,见邬祝走了,也不装了。
他目光悠悠地看向旁边的人,“老谢,保护我!”
“你爱进不进,反正你们攻略者不就是喜欢装吗?等到了戌时你在这里演演不就行了?”
谢安成冷眼瞥了他一眼,薄唇含笑,只不过是讥笑。
他这幅样子,要换了旁人早与他吵起来了。
偏偏沈知是个心眼大的,他非但没生气,被这么一激他反倒少了些害怕,提气直接御剑飞到了他前头。
甚至还回头“挑衅”地朝谢安成喊,“就进就进,气死你!”
“……”
到最后,谢安成反倒成了最后一个进去的。
他孤身而立,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看着沈知的背影薄唇轻启。
“傻逼。”
后山外侧
结界中的邬祝已经杀了一轮了。
她动作利落地抽出插在魔兽尸体上的剑,满不在意地抹去脸上的血迹,一步步朝着最深处杀去。
一路狂吼声此起彼伏——
月光白中透青,洒在沉寂下来的山野间,仿佛给后山披上了一层粘腻的细纱,令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结界入口处的三人,一个瘫倒在地,一个抱剑靠树,一个身姿笔挺。
邬祝扫了一下两人,见他们身上皆是血迹并没有伤口,便作揖告辞,“两位师兄,我先回了。”
沈知摊在地上像一条死鱼,见邬祝要走,仍然爬起来固执地摆摆手,“明日继续啊!”
见她也挥了挥手,才又放心躺倒,只是眼中没了光,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谢安成早受不了这满身污血,见邬祝走了,才按照惯例给自己兑了个清洗全身的术法。
抬脚也要走时,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爬在他腿上,他迅速反应过来,就要拔剑。
下方传来一道要死不活的声音,“给我也来一个,我先赊账!”
谢安成脑中警铃大作,闪过一道不好的预感,低头一看便见刚弄赶紧的衣衫又被沈知弄上了血迹。
“沈!知!,你个**!”谢安成真想一剑刺死他,但他到底还保持着理性。
皱着眉头把剑收回了剑鞘。
他一脚踹过去,根本踹不动,沈知这时候力气倒是大,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松手。
谢安成实在怕了他了,语气缓下来,轻声哄着他,“你先起来。”
沈知也知道他定是在哄自己,他索性当作没听见。
死皮白咧地蹭别人的积分实在是不要脸,还好他在谢安成面前的形象一直就不是什么正面的。
他累死了,实在不想回去洗澡。
谢安成不差这点积分,见沈知铁了心想和自己耗,懒得与他纠缠,又兑了两个清洗术。
浑身干净后,他忽略旁边沈知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冷哼一声。
沈知白嫖了一个清洗术,还嫖的是谢安成的,心情别提有多美。
一天就这样过去。
剑修的修行日复一日的枯燥,三人一连六天,风雨无阻。
后山的魔兽嘶吼声越来越少。
邬祝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