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龇牙咧嘴地胡说些什么!太过分了!”
青玉听不下去了,害怕邬祝听了伤心,连忙安慰。
“阿祝你别难过,这些话当不得真的。”
邬祝倒是没有多难过,但也不至于别人都指着自己骂贱人了,自己还撅着脸往上贴。
这位好师姐显然也没认她这个师妹。
但——
“师姐说得有理。”
少女语气淡淡,嘴上说着有理,却是着重咬着师姐二字,让人听着冒气。
夏黎一听邬祝不夹着尾巴低头,竟还阴阳怪气地喊她师姐,哪里还忍得了,一时气昏了头。
瞬时剑气涌动,控制着剑就要往邬祝命门刺去。
邬祝剑都没有,别说抵御剑气了,统共挥剑的次数不过廖廖。
要是旁人早慌得愣了神了。
偏偏她是个莽的,徒手就要往那剑上迎。
夏黎见状一声冷笑,嘲讽的话还没说出口。
便见邬祝身形一转,整个人从剑下滑过,反手握住了她的剑。
这本命剑与主人心气合一,怎会束手就擒,一阵挣扎,剑气四溢。
但邬祝就是不放手,她咧着嘴,冲着夏黎挑衅一笑。
不动声色地咽下嘴里蔓延出的血腥味。
手上提了力,硬生生地接下了剑上的气,然后瞬间抛出——
那剑便刹不住力般地朝着夏黎杀去。
风起,剑落,片刻之间,有几滴鲜血,落在了地上。
“阿祝,你手流血了!”
邬祝看着师姐脸上被剑划出的血痕乐呵呵地对她做了个鬼脸,暗戳戳地把手中鲜血擦在了衣裙上。
“师姐倒是厉害,不过下次想要切磋还是提前告知师妹一声,不知道还以为师姐你搞偷袭呢?”
邬祝张嘴都是一股子血腥味了,仍然嘴上不饶人。
青玉看着心疼的不行。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夏黎心里也涌上一层心虚,玄天宗是禁止私自斗殴的。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嘴硬道:“你倒是牙尖嘴利。”
目光一瞥,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谢安成。
他分明与旁人穿着一样的内门弟子服饰,可夏黎就是一眼就看到他。
此时他目光灼灼,看的却不是她。
——邬祝
她才冷静下来的胸口瞬时又燃烧起一股名为嫉妒的烈火。
“师妹,徐师叔剑术高超,你拜他为师修行,想必修为大涨吧!不知可否与我切磋一番,也让大家开开眼啊!”
私自斗殴不许,切磋可没说不行。
她眉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说这话时,她终于如愿看到谢安成转过来的视线。
他定定地望着她,眼里却满是不赞成。
夏黎只冷漠地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扭过头不再看他,转而看向邬祝。
见她不应,笑得更加开怀。
“怎么,师妹不敢?”
邬祝不是傻子,不至于别人一激,就要徒手与别人切磋。
但送上门的突破机会,她不会放过。
“可以,但我要借把剑。”
周围一片哗然。
也不知是在惊讶邬祝这么多天都没有剑,还是在惊叹她没有剑还敢答应切磋,又或是暗笑邬祝借剑的想法天真。
夏黎闻言笑得更甚,她早就注意到邬祝没有剑,还怕她依此为由推拒。
如今邬祝自己提出借剑,她自然不会有异议,抬手示意她随意。
邬祝放眼望去,四周这么多人总共就认识三个:元潇潇、沈知、谢安成。
看到他们,她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好歹有认识的人。
但她略一思索,又惆怅起来。
沈知,虽说邬祝对他不反感,但他毕竟是外来者,不知目的,不可轻易相信。
而谢安成,这位师姐一看就是喜欢他,情爱之事,麻烦,不可躺浑水。
略微筛选下来,竟只有元潇潇一人。
自己若是向她借,不知道会不会被指着骂。
邬祝暗自唏嘘,自己这人缘是真差。
最后她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元潇潇与沈知站在一处,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嬉皮笑脸。
邬祝只看了一眼,便可耻地变卦了。
还是选沈知吧。
她鼓足了笑脸,走到他们面前时,邬祝还没开口,元潇潇已经将剑递过来了。
“邬祝,用我的…用我的吗?”
元潇潇说这话时,似乎还没从平日里命令般的口吻里转变过来,硬生生将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询问,听着有些诡异。
场面一度冷下来,邬祝察觉众人打量地目光,在她与元潇潇面前来回转。
实际上,连邬祝都难以理解,她不是傻子,她能察觉到元潇潇对她并没有所谓敌意。
反而对她很…很温和。
“小玉,你是不是弄错了,元潇潇不像是讨厌我的样子。”
“阿祝,她确实讨厌你啊,她喜欢徐清之的,这怎么可能会出错。”
青玉也有些摸不到头脑,说着说着也有些底气不足。
“世界都被穿得稀巴烂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我也说不好啊。”
是啊,这么多外来者,这个世界早就不会是原来那样了。
邬祝索性不想那么多,她确实需要这把剑。
双手接住的一瞬间,那剑还有些躁动,她不明所以地看了元潇潇一眼。
元潇潇也没想到她真的会接,放任那剑在邬祝手里动了好久。
半晌,才分出心力来静了静神,剑也随之平稳下来。
“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你丢徐师叔的脸。”
她咬着唇,耳尖有些泛红。
“你要是输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邬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唉,其实大小姐也挺好的,就是死脑筋,偏偏喜欢徐清之。”
沈知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诡异的氛围,只是在心里兴致冲冲